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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郭沫若無論是作詩,還是寫劇本,常常是“妙思泉涌,奔赴筆下”。 就是這么一位才子詩人、文壇巨擘,也是非常重視修改的。
他寫《孔雀膽》“雖然只費了五天,但改卻費了二十天以上”(《〈孔雀膽〉的潤色》); 寫《蔡文姬》“費了七天工夫。 但其后在上海,在濟南,在北京,都修改過多少次”(《蔡文姬·序》); 而劇本《武則天》自初稿發(fā)表的近兩年半的時間里,則“進行了很多次的修改”(《武則天·序》)。 他認為“文章寫好后,要翻來覆去地推敲一下”(《關(guān)于文風問題答〈新觀察〉記者問》),要“多讀幾遍,多改幾遍”(《怎樣運用文學的語言? 》)。 這是他的經(jīng)驗之談,也是他的成功要訣。 郭老有關(guān)修改的“理論”與實踐,再次雄辯地證明了認真細致地反復(fù)修改對于精品佳作的“出爐”,是何等的重要!
◆郭沫若
才情橫溢、著作等身的郭老在為我們創(chuàng)作了數(shù)量可觀的經(jīng)典的同時,也給我們留下了不少修改佳話。 如他為黃繼光紀念館題詞便是其中之一:
1962年夏,特級戰(zhàn)斗英雄黃繼光的家鄉(xiāng)、四川省中江縣(現(xiàn)屬德陽市)籌建黃繼光紀念館。 紀念館籌委會發(fā)函邀請郭沫若為烈士題詞。 收到邀請函后的郭老很快完成了對聯(lián)的創(chuàng)作:
血肉作干城,烈慨在火中長嘯;
光榮歸黨國,英風使天下同欽。
上聯(lián)的最末兩字原為“永在”,寫好后作者發(fā)覺上聯(lián)里出現(xiàn)了兩個“在”字,不妥,需要改。 郭老感到“永在”是死字眼,而英烈是永遠活著的,永遠在呼嘯前進,于是改作“長嘯”。 這一改就使全句變活了。 郭老對此修改還是比較滿意的。
對聯(lián)寫出來了,匾額寫什么呢? 郭老為此煞費苦心,頗費周章。 他起先想用“永垂不朽”“浩氣長存”“氣壯山河”等現(xiàn)成詞語,覺得這些太俗套、缺乏新意,棄而不用。 接著想了個“藩翰中朝”,又感到“藩翰”(喻捍衛(wèi)王室的重臣)雖典雅,但生僻,圈去未用。 后又改為“火中鳳凰”“青年師表”“人民模范”,又覺空而不切; 再又改為“血鑄和平”“國際英雄”,依然覺得和聯(lián)語扣合不緊,也不稱意。 就這樣,郭老前前后后共擬了二十多個,最后才確定用“凱歌百代”作為匾額。 (參見郭沫若《凱歌百代》,《人民日報》1962年6月29日第4版)這四個字既通俗易懂,又意味深長: 寫出了黃繼光精神的內(nèi)涵和深遠影響,與聯(lián)語珠聯(lián)璧合、相得益彰; 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郭老手書的那四個雄勁豪放、蒼勁有力的鎏金大字——“凱歌百代”至今仍然在紀念館黃繼光雕像后面的白色照壁上熠熠閃光。
◆黃繼光
郭沫若為寫好題詞,精益求精,琢磨推敲,前后改動二十余次。 像郭老這樣才思敏捷的大手筆猶能“不以一時筆快為定,而憚于屢改” (宋·何薳《春渚紀聞》卷七),更何況我們這些初學者呢? 郭沫若一絲不茍的寫作精神值得我們大家學習。 千錘百煉出真金,要想文章寫得好,多寫多改不可少。 請記住他的諄諄告誡吧——“改,改,改! 琢磨,琢磨,再琢磨! 鐵杵是可以磨成針的。 ”(《武則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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