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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道聽途說

我叫石春紅（化名），今年63歲，是一個普通東北鄉村女人。

那是2017年6月，當時我已和前夫離異多年。我有個獨生子，和兒媳在外地打工，我帶著12歲的小孫女在鄉里租房生活。孫女在鄉中心小學讀五年級。

房東家院子里有兩棟房屋，另一間租給了外村一對七旬老夫婦。

一個周五的下午，我吃過午飯，就躺在臥室里的炕上睡著了。

朦朧中來到了后院的院門口。另一個租客老太正在那里和來探望的表妹邊清理菜地邊聊天，她老伴正站在不遠處的堤壩上和另一個男孩交談著。

男孩和我孫女年紀相仿，白白凈凈（不是蒼白），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手里端著一盤老式蛋糕。

男孩拿起一塊遞給老漢，老漢接過來就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我醒了，發現是一個夢。再看時鐘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孫女放學，我忙起身準備晚飯。

洗菜要去院子里的水井處接水。

我看到兩個女人果真在那里清理菜園。我打了招呼，問道：大姨，大叔在家呢嗎？

老人回答道，沒有，丫頭。你叔去XX村，去參加他表弟的66大壽了，上午就去了，明天那個村他還要隨一份禮，今天晚上回來不回來還不一定呢！

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或許就是巧合呢。

第二天凌晨兩點多。我內急，帶著手電去院子里的旱廁方便。

無意中看到，另一家租客的七旬大叔，正在他租的房前門口站著，背對著我。

我也沒有多想，就徑直去了旱廁。返回時我也沒有刻意去看老人是否還在那里。

回到臥室，我倒頭就睡。

天大亮以后，是多云天氣。我看著孫女洗漱、吃飯離家上學，我吃了飯，就去后院的堤壩采野菜。

采野菜時，我無意中瞥見堤壩下的河邊站著幾個人。

我好奇地看去，竟然是前天下午夢里的同院鄰居老漢，和那個帥氣男孩站在那里交談著。

一旁還有一群衣衫襤褸的男孩女孩，和白衣男孩差不多年紀，正在嬉笑著。

其實河邊滿是垃圾，正常沒人會去那里。

對面走過來一個大我幾歲的拾荒女人，我指著河邊的幾個人對她說：姐，看那幾個孩子，也不怕埋汰，去那里玩！

拾荒女人瞥了一眼那邊，驚奇地看了看我笑道：哪里有人啊，妹子？

我轉臉看去，發現那里果真空無一人。

可剛才，我看得十分逼真，而且四周都是開闊地，即使他們突然跑開了，也不會一下子連影子都不見了啊？

我也沒有太在意，以為就是看錯了，采完菜就回到了住處。

不一會兒，我在院子里遇到了同院鄰居老太。

老人和我講起他老伴：你那個犢子大叔，還tm沒回來呢！

我回答道，大姨，剛才好像看到您家大叔在河邊和幾個孩子在一起呢！

老太詫異地看著我笑道：不能啊，孩子。俺家的老死頭子給我打電話了，說和他的幾個兄弟在那兒喝酒、推牌九了，今晚還不回來，得明天呢！再說，那個地方那么埋汰，去那里干啥！

我就說：大姨，可能我看錯了，昨晚睡得晚，精神頭差。

第二天上午，老漢被幾個男人開車送回，還醉著呢，沒法騎車回來。

老太埋怨了丈夫一番……

一周后的一個傍晚，兒子夫婦回來了。我高興地做了幾個菜。

吃飯時孫女說，奶奶，今天下午課間我在玩時，看到咱們院子里的鄰居老爺爺，站在校外看著我們玩，還對著我笑呢。

我聽后心頭一震：今天早上，我親眼看見老兩口的兒子開車接走了他們。上午10點多，那家老太太還打電話給我，請我沒事幫照看一下她家的園子和房屋，還說他們已到了鄰縣的兒子家。當時我清晰地聽到，老爺子還在一旁說話。

加上我之前看到的，難不成，老人是我們鄉下人流傳的，生魂離體了嗎？如果那樣的話，這個人或許不久于人世了。

怕孩子們害怕，這些話我沒有說。

一個月后，房東夫婦來了，告訴我那對老夫婦不租房了。

第二年3月份中旬的一個傍晚，孫女寫完作業就跑出去玩了。

我躺在炕上，懨懨欲睡。

這時，盡管我背對著窗，卻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窗外向室內張望。對方看起來十分眼熟，卻想不起來哪里見過他。我想問他找誰，卻發現自己既動不了，也不能發出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猛地醒了過來，發現并沒有什么男孩。

我回憶了一下，猛地想起來：這男孩，不正是我去年看到給老漢吃糕點的那個嗎？

我隱隱地感到那個老漢要出事兒，絕非我在詛咒他。

秋天，孫女轉到縣里中學，我搬到縣里租房繼續照顧。

這天下午，我去市場買菜，遇到了那對老夫婦的兒媳婦。之前他們夫婦多次來看望父母，所以我們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我關心地問：妹子，大叔和大姨還好？

她嘆道：嗨，大姐。我老公公今年4月1號那天沒了。

我大吃一驚：大叔咋走的？

她回答：在市場和人吵架，他脾氣暴躁，人家沒說什么，他卻氣得不輕，對人家大罵一通后，當場就昏了過去。被送到醫院兩天后，就不行了。

我想起了之前的幾次經歷，就全部告訴了他。

她再次嘆息道：嗨，人這玩意兒，該你啥時候走，早注定了！說實話，姐。

你說的那個男孩，很象……不對，和我家樓下那家的孩子幾乎是一模一樣。他父母經常給他買西裝穿，訓練他主持演講之類的。

我公公可喜歡那孩子，每次見面都抱著他親，摸人家臉。不過，那孩子雖然長得帥，近幾年不知為什么得了自閉癥，智力也低于同齡孩子。不知去了多少家醫院，結果也是……唉！可憐的孩子，去年10月份在家摔了一跤后，當場就沒了。看樣子，是他把我家老爺子領走了~

聽了她的話，我十分震驚：難道，我提前夢到了那個素不相識的男孩，而且，是在他生前？！

同時，我感慨不已：我們要活在當下，珍惜人生中的每一天。

因為，說句難聽的話，前一天天晚上我們健康、正常地躺下睡覺，可誰又知道第二天早晨還是不是能醒過來呢。

很多事情，的確是我們無法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