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越南和中國兩廣地區(廣東和廣西)的關系,很多人可能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越南這么個小國,怎么會曾經有過吞并兩廣的念頭?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歷史上確實有一些越南人產生過這種想法。雖然這種“妄想”從未真正實現過,但它的背后卻藏著復雜的歷史淵源、文化聯系、地緣政治考量和民族情緒。
要聊越南人為什么會對兩廣地區有想法,得先回到古代,看看歷史是怎么埋下這個伏筆的。公元前204年,秦朝將領趙佗在嶺南一帶建立了南越國,疆域包括現在的廣東、廣西、海南,還有越南北部。這塊地盤在當時可是個不小的“王國”,趙佗靠著自己的軍事能力和政治手腕,把這一片治理得有聲有色。后來到了漢朝,他雖然名義上臣服,但實際上還是半獨立的狀態。
南越國的存在給后來的越南史學家提供了想象空間。到了1479年,越南史學家吳士連在《大越史記全書》里把南越國寫進了越南的歷史,把趙佗描繪成跟越南有淵源的人物,淡化了他對漢朝的從屬關系。這種歷史敘述有點像是在“拉關系”,讓人覺得兩廣和越南在古代是一家。雖說趙佗是個漢人,南越國本質上是中國的一部分,但越南人卻從這里找到了某種“歷史依據”,覺得自己跟兩廣地區有割不斷的聯系。
再往前看,越南本身也長期是中國的一部分。西漢時,越南北部被納入郡縣制,唐朝時更是設了安南都護府,直接管轄。這段歷史讓越南跟中國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南越國的遺產加上長期的隸屬關系,可能讓一些越南人覺得兩廣跟自己“沾親帶故”,甚至生出點不切實際的念頭。
除了歷史上的地盤糾葛,文化上的聯系也是個重要因素。越南是東南亞唯一一個屬于“漢字文化圈”的國家,從古代開始就深受中國影響。漢字、儒家思想、科舉制度,這些在中國玩得轉的東西,在越南也扎下了根。像黎利當皇帝的時候,朝廷里用的還是漢字,官員們穿的衣服、行的禮節,都跟中國宮廷差不多。1431年,黎利還特意派人帶著金人雕像跑到北京,跪在紫禁城外求明宣宗承認他的帝位,這架勢擺明了是把自己當成中華文化圈的一員。
這種文化上的親近感,有時候會讓人產生錯覺。越南人用著漢字,學著儒家那一套,難免會覺得自己跟中國南方的廣東廣西有某種“同根同源”的感覺。兩廣地區本來就是南越國的一部分,文化上也有百越和漢族的交融痕跡,跟越南的文化氛圍挺像。所以,一些越南人可能會想:既然大家文化這么像,兩廣是不是也該跟我們有點“特殊關系”?
當然,這只是文化認同帶來的心理作用,真要動手吞并兩廣,那還得看實力和現實條件。但這種文化上的“親戚感”,確實為越南人的想法提供了一點土壤。
光有歷史和文化還不夠,地緣政治的考量才是讓越南人對兩廣動心思的硬道理。兩廣地區地理位置優越,資源豐富,戰略意義不言而喻。廣西跟越南接壤,是中國通往東南亞的咽喉地帶,地形復雜,有喀斯特山地,既能防守也能藏兵。廣東就更不用說了,沿海港口發達,自古就是貿易和經濟中心。如果能把這兩塊地拿到手,越南的經濟和軍事實力都能蹭蹭上漲。
歷史上,越南也不是沒試過往北邊伸手。1427年,黎利打退明朝軍隊后,他的部隊曾經推進到廣西南部邊境。雖然那時候他的主要目標是鞏固北部防線,防止明軍卷土重來,但這種軍事行動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擴張的野心。兩廣的資源和位置,對任何鄰國來說都是塊香餑餑,越南自然也不例外。
再從戰略角度想想,如果越南真能控制兩廣,那就等于把自己的邊界往北推了一大截,不僅能多一塊緩沖區,還能掐住中國南方的命脈。這種誘惑在某些歷史時期,可能真的會讓一些越南人頭腦發熱,覺得自己有機會試一把。
越南跟中國的關系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尤其是明朝那會兒,越南人沒少吃苦頭。明成祖派兵占領越南,設交趾布政使司,搞了20多年的高壓統治。高稅收、強迫同化,這些政策把越南人壓得喘不過氣。黎利的藍山起義就是憋了口惡氣的結果,1428年他登基稱帝,總算把明朝趕了出去。
雖然黎利跟明朝后來達成了和平協議,但那種被壓迫的記憶可沒那么容易消散。明朝的統治在越南人心里種下了民族主義的種子,有些人甚至覺得光獨立還不夠,得有點“報復”才解恨。吞并兩廣的想法,可能就帶著點這種情緒——既是對過去壓迫的反擊,也是對民族尊嚴的追求。
再加上越南歷史上還被別的國家欺負過,比如后來的法國殖民,領土和主權問題一直是越南人的敏感點。在某些時候,一些人可能把擴張兩廣當成一種“民族復興”的象征,想通過搶地盤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不過話說回來,越南人想吞并兩廣的念頭雖然有過,但真要付諸行動,那可沒那么簡單。黎利在位時雖然打到過廣西邊境,但他沒敢大規模往北打,而是選擇跟明朝和談,定期朝貢,保住自己的獨立地位。這說明他很清楚,跟中國硬碰硬風險太大,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后來到了黎圣宗時期(1460-1497年),越南的擴張野心其實轉向了南方。1471年,他發動了對占城的戰爭,把這塊地并進了大越版圖。為什么選占城下手?因為占城比明朝弱多了,打起來勝算大,還不至于惹上大麻煩。這時候的越南統治者已經明白,往北碰兩廣是條死胡同,南邊才是更現實的擴張方向。
再往后看,越南的內亂和外來殖民徹底斷了這個念想。1533年莫登庸篡位,后黎朝亂成一團,哪還有心思往外擴張?到了19世紀,法國來了,越南直接淪為殖民地,別說吞并兩廣,連自己的地盤都保不住了。
到了現代,吞并兩廣的想法基本就是個歷史笑話了。現在的越南史學家可能會拿南越國的歷史說事兒,強調跟兩廣的文化聯系,但這更多是學術討論,沒啥現實意義。畢竟歷史事實擺在那兒:趙佗是漢人,南越國是中國的一部分,兩廣跟越南的“親戚關系”站不住腳。
20世紀70年代,越南統一后確實有點膨脹,宣稱兩廣是自己的“故土”,但中國一句“你是不是說反了?”就把這事兒懟回去了。那時候的越南剛打完仗,民族主義情緒高漲,但真要動手,連廣西邊境都過不去,更別提廣東了。
現在的越南跟中國關系挺復雜,南海上有點小摩擦,但整體上是合作大于對抗。越南政府和老百姓都明白,吞并兩廣這種事兒不現實,也沒必要。經濟發展和地區穩定才是正道,歷史上的那些幻想,早成了過眼云煙。
越南人曾經想吞并兩廣的念頭,說到底是歷史、文化、地緣政治和民族情緒交織出來的產物。南越國的歷史給了他們一點底氣,文化聯系拉近了心理距離,兩廣的戰略價值讓人眼饞,民族主義又添了把火。但現實很骨感,越南的實力和處境決定了這種想法只能停留在“妄想”階段。黎利這樣的英雄給越南帶來的是獨立,不是擴張的資本。到了今天,中越關系早已翻篇,歷史上的那些恩怨,更多是留給咱們茶余飯后聊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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