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直到落筆的時候,我依然無法確定,是否應該寫這樣一篇文章。理性告訴我,一名角色球員的離開,不值得大張旗鼓的告別;甚至很多老哥一定還在埋怨阿瑙此前錯失的各種絕殺機會,以至于追溯到上上個賽季歐冠被馬競淘汰的事件。但感性告訴我,每一個曾經為國際米蘭全力以赴的人,都值得被尊敬;每一個曾經為藍黑軍團赴湯蹈火的人,都值得一個鄭重的告別。
就連狗哥這樣的,能力有限,水平一般,一個只會用摸魚時間寫國米的業余自媒體人,依然能在評論區得到了很多老哥的支持,那么,我們就沒有理由拒絕向阿瑙告別,僅僅是因為他沒有達到預期。
所以,想到這里,深呼吸,讓我想一想,這場告別,似乎必須從那一段對白開始說起!
“嗨老頭!相信我,我比你現在手下的那幾個都強——伊布,阿德,克雷斯波,科魯茲。讓我加入你的前鋒線,然后打爆所有人!”
我走進更衣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最后一次將八號戰袍掛好,然后拿起手機準備開始錄制告別視頻。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任何離別時的孤獨感,反而腦海中一直回響著我第一次見到穆里尼奧時說的話。
當時他錯愕的表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或許他無法相信一名只有18歲的大個子,怎么會有如此自信。現如今,那畫面像一幀泛黃的老照片,它指引著像我一樣的孩子,向著心中的圣地,奔涌而來。
那場對話之后,老頭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他把我收進了國際米蘭,但我卻沒有實現我的承諾。三次替補登場的表現并沒有讓很多人記住我,但卻讓我成功擠進了藍黑三冠王的歷史當中。我一度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榮譽的看客,直到我再次回到梅阿查,原來有那么多人都記得我來過,原來有那么多人,都在看著我。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總是站在窗前看風景,卻從來不能及時發現,有人會默默的在遠處關注著你。任何人都有他的價值,任何人!任何人都會有人關愛!而我,在職業生涯末期,才懂得這些道理。
當十三年的流浪讓我疲憊,我居然得到了重新回到梅阿查的機會。當我走出體檢中心的時候,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那些見證過歷史的老球迷們如今也都成了中年大叔,他們親切的握著我手,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對我說:榮耀的熾熱感依然停留在所有人心中,它屬于所有藍黑人!相信自己,你并非是擠進盛宴的流浪者,而是所有勝利的締造者。這里是你的家。歡迎回家!
我開始試著接受這種熱情,開始重新找回早已面目全非的夢想。當北看臺集體吶喊著我的名字的時候,心中那團裹挾著半生不甘而久久未熄的火焰,終于再次熊熊燃起。是的,我回來了!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要為國米做點什么!
第二顆星,是如今的我能為國米奉獻的全部;或許我已經不再年輕,也不會再說起“我比他們都強”的蠢話,但當梅阿查需要我上場的時候,我依然會竭盡所能,力竭方休。
可惜啊,我依然不是榮耀的主角。但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我切切實實的付出了,我拼盡了全力,付出了所有,只怪我老邁的軀體,已經追不上那18歲的靈魂。
如今,是時候離開了。我錄制好了告別視頻,并將攝像機放在了無人的更衣室里。我不想與任何人當面告別,因為哭泣,不應該是我這個年齡應該展露的東西。
穿過長長的走廊,再一次踏上梅阿查球場。我俯下身,輕吻草皮。兩段割裂的世界就此定格:年少輕狂時手舉冠冕;銀須白發時虔誠告別。
站起身,最后看一眼這熟悉的戰場,至少,我為國米繡上了第二顆星,我不再是藍黑榮耀的看客,而是一諾千金的信徒。
沒有人提前知道我離開的消息,他們還需要開啟世俱杯的征程,我不想過多打擾。我執意獨自一人踏上前往國家隊匯合的飛機。透過窗外,遠遠望去,黃昏將太陽的余暉拉得無限長,最終在天邊交織成了一抹奪目的影子,最終消失不見。
是時候離開了,但即使我離開,國際米蘭也永遠不會離開我。
飛機穿越云層,昏昏沉沉睡醒的人們,驚訝地在舷窗看到了兩個剪影——一個是18歲的狂傲少年,一個是36歲的胡茬老將,兩人相視而笑,就此各奔東西。
米蘭城的梅阿查球場,更衣室的燈光漸次熄滅,唯有北看臺處,些許星光閃爍。離別的人啊,你可知道,那不是遺憾的灰燼,卻是長燃的篝火。
“嗨!老頭!聽說你當過坦克兵?我不管你是什么兵,你必須相信我!把我留下來,我比你手下那幾個都強!”
白發老頭一臉錯愕,看著眼前強壯的19歲少年,心想,這孩子,怎么那么像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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