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垣
陳垣字援庵,又字圓庵,1880年11月12日出生于廣東新會,中國歷史學家、宗教史學家和教育家,曾擔任北京師范大學校長(含前身輔仁大學)45年。
陳垣與陳寅恪并稱為“史學二陳”,二陳又與呂思勉、錢穆并稱為“史學四大家”。1971年6月21日,陳垣病逝于北京醫院。值先生忌日,如去選摘其生前點滴,以致紀念。
如去對于陳垣先生的認識,始于一度對開封猶太人的感興趣;當時,知道了陳垣的《開封一賜樂業教考》(“一賜樂業”為“以色列”的異譯)一文是研究開封猶太人的權威之作。
如去后來還了解到陳垣曾被主席稱為“國寶”,并在1951年11月1日、全國政協一屆三次會議閉幕式后的晚宴上,被安排在第一號桌第二號座上,即坐在毛主席的左側,坐在毛主席右側的是著名醫學家黃家駟。
毛主席入席后,向同桌同志介紹說:"這是陳垣校長,是著名歷史學家,學問很大,讀書很多,是我們國家的國寶。”
在這次宴會上,主席還對陳垣說:'我聽說你的著作很多,藏書很多。我想讀讀你寫的書;將來有機會,想去看看你的書庫。"
陳垣校長謙虛地答道:"我的書沒有多少,歡迎主席去看看……"
主席和陳垣
主席和陳垣
主席和陳垣
在和主席的交談中,陳校長表示自己參加革命較晚、深感內疚:"我聞道太晚了。過去一心向往國家富強,卻到北平解放后才讀到你的書,太晚了。"
而主席馬上制止道:"不算晚,聞道不分先后。"
事實上,陳垣對主席說的這番話絕非逢迎之詞。因為在其的私人信件中,也曾談到,“讀毛澤東選集,思想為之大變,恍然悟前者皆非,今后當從頭學起”,并一再勸友人“當法韶山”。
據稱,陳垣讀主席的著作,是從1949年2月開始的。當時,他先讀的是《新民主主義論》和《論聯合政府》等篇章,立刻被吸引,愛不釋手,反復鉆研。
3月14日,陳垣寫信給三子陳約之,說:“余近日思想劇變,頗覺從前枉用心力。從前宥于環境,所有環境以外之書不觀,所得消食,都是耳食,而非目擊。直至新局面來臨,得閱各種書報,始恍然覺悟前者之被蒙蔽。”并決心“從新生的路上走”,“甚悔往日之懵然妄覺也”。
那個時期,陳垣在一篇文章中這么寫道:“前些時候,有人問我北平解放后,你看見些什么和以前不同,我告訴他,看見的先不說,我告訴你看不見的。”
“解放后的北平,看不見打人的兵,看不見打洋車夫的警察,街上看不見乞丐,看不見整天花天酒地的政府官吏,看不見托人情送官禮的事情,更看不見有所謂‘新貴’在琉璃廠買古董,這些雖只是表面的現象,但這表面的現象,說明了政府實質上已有了根本的不同。這不同于以前的改朝換代,的確是歷史上空前的、翻天覆地的大變革。”
陳垣(后右三)和他的生母、四位妹妹、家人的合影
1947年,啟功、陳垣、劉乃和、柴德賡在北海
陳垣和胡適
4月6日,胡適在赴美國途中,寫文《<自由中國>的宗旨》,聲稱“共產黨的武力踏到的地方,立刻就罩下了一層十分嚴密的鐵幕”,“人民基本自由更無法存在”。
4月29日,陳垣和弟子劉乃和等人一起討論后,寫了封公開信給老友胡適。該信經范文瀾修改后發表在5月11日《人民日報》上。信中說:
- “我活了七十歲的年紀,現在才看到了真正人民的社會,在歷史上從不曾有過的新的社會。經過了現實的教育,讓我也接受了新的思想,我以前一直不曾知道過。
“你說‘絕無自由’嗎?我現在親眼看到人民在自由的生活著,青年學生們自由學習著、討論著,教授們自由的研究著,要肯定的說,只有在這解放區里才有真正的自由……”
“在這樣的新社會里生活,怎么能不讀新書、不研究新的思想方法?我最近就看了很多很多新書,這些書都是我從前一直沒法看到的……我讀了《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和《新民主主義論》……”
“你搜羅水經注的版本到九類四十種之多,真是盡善盡美了。可是我很奇怪,你對政治的報告,何以只看蔣介石那一本,不注意毛澤東那一本呢?
“在三十年前,你是青年的‘導師’,你在這是非分明勝敗昭然的時候,竟脫離了青年而加入反人民的集團,你為什么不再回到新青年的行列中來呢?”
以陳垣在史學界的地位,使得公開信發表后,在海內外知識界立刻引起了很大震動。胡適回信認為公開信并非出自老友陳垣之手,因為書寫人的立場與他心目中的陳垣相去甚遠。而如去的看法是:當時的胡適,忘記“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了吧?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