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葉念慈突然收到了丈夫顧云諫的結婚請柬。
葉念慈一下子懵住了,她第一反應是有人在惡作劇。
可給她發請柬的是她的外甥女葉蓁蓁,請柬上的新娘子——也是葉蓁蓁。
葉念慈感覺整個胸口都悶悶的,帶著疑惑與不安,她當即便飛去國外,按照請柬上的地址找了過去,那里果然在舉辦一場婚禮。
她的丈夫顧云諫摟著她侄女葉蓁蓁的腰,兩人正笑著向賓客們敬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有那么一瞬間,葉念慈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也許這個男人只是和她丈夫顧云諫長得比較像呢?
可天空炸開的煙花戳破了她最后的幻想,異國他鄉,藍色的煙花卻在空中組成了標準的漢字:祝顧云諫和葉蓁蓁新婚快樂。
葉念慈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尖銳的耳鳴聲,胃里也翻江倒海,濃烈的情緒轉化成了生理性的痛苦,她捂著嘴巴跑到洗手間里嘔吐起來。
恰好這時顧云諫和他的伴郎團們也來了洗手間。
一墻之隔,葉念慈聽到伴郎們嬉笑道:“云哥,你這招真是太絕了,在國內娶葉念慈,在國外娶葉蓁蓁,一個國內,一個國外,都給了婚姻,都給了體面,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云哥就兼得了。”
“可我怎么記得,一直都是葉蓁蓁那個小丫頭片子在倒貼云哥,云哥對她完全不感興趣呢?”
聞言,顧云諫子夜般的眼眸暗了暗:“我本來確實對葉蓁蓁無感,她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
“可我殘疾的那兩年,一直都是蓁蓁在照顧我,不管我怎么打她,罵她,讓她滾......她都始終守在我身邊,對我不離不棄。”
“小姑娘愛得那么熾 熱,就算我鐵石心腸,也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墻的另一邊,葉念慈已經淚流滿面:原來他們兩個早在三年前就好上了......
顧云諫和葉念慈是青梅竹馬,他從小就對葉念慈表現出了極強的占有欲,上學時,有男生多跟葉念慈說句話,他都要揍對方一頓。
但他對葉念慈卻非常的溫柔,葉念慈喜歡吃廣式早茶,他就每天早起兩個小時,去城市的另一頭給葉念慈買廣式早茶當早點,一買就是十幾年,從小學買到了大學。
葉念慈十八歲生日那年,他點了上千盞河燈向葉念慈告白:“念慈,做我的女朋友,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綁回家。”
葉念慈二十二歲生日那年,他又點燃了上千盞孔明燈,漫天的孔明燈飄蕩在空中,每一盞燈上面都有他親手寫下的愿望:葉念慈,嫁給我!
他囂張不可一世,求婚都是肯定句,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葉念慈被他護了一輩子,也沒想過要拒絕,她愛顧云諫,他的霸道和溫柔她都愛。
可不幸的是,兩人剛結婚不久,顧云諫就被仇家算計出了一場車禍,導致雙腿殘疾。
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間就變成了輪椅上的廢人。
顧云諫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他變得暴躁易怒,甚至產生了自虐和輕生的念頭,不到三個月,他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 人形了。
“念慈,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廢人,我已經不配和你在一起了,可我又接受不了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一想到你會離開我,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我就嫉妒到恨不得毀掉全世界。”
“念慈,我不想傷害你,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擬好,并且簽字了,但只要我活著,我就接受不了你離開我......讓我去死吧,我死了你才能自由。”
葉念慈自然不不肯,她愛顧云諫,哪怕他殘疾了,她也一如既往的愛著他。
可當時的顧云諫一心求死,無論葉念慈怎么哭,怎么勸都沒有用。
絕望之際,葉念慈的導師突然邀請她參加一項,研究激活脊髓神經細胞藥物的科研項目。
顧云諫之所以癱瘓,就是因為脊髓受到了重創,如果藥物研究成功,顧云諫便有可能重新站起來。
葉念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當即便同意了導師的邀請。
科研小組在國外,顧云諫接受不了葉念慈離自己那么遠,于是他便請人用純金打造了一顆心臟形狀的項鏈,然后親手把一枚微型攝像頭裝了進去。
“念慈,我可能病了。”顧云諫說:“可我必須掌控你的一切,不然我會瘋掉的,你是我的命,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葉念慈知道他偏執的掌控欲,為了讓他放心,她主動戴上了項鏈,然后飛去了國外。
兩年后,葉念慈帶著新藥回來了。
新藥非常有效,短暫的康復訓練后,顧云諫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葉念慈激動到落淚,她以為她挽救了她的婚姻,她以為曾經那個翻手為云覆手雨的顧云諫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可誰能想到,在她出國的那兩年里,她的親外甥女居然趁虛而入,霸占了本屬于她的一切。
而她就像一個傻子,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甚至還經常邀請外甥女來她家里小住......
葉念慈滿眼淚水的從回憶中掙扎出來,然后她便聽到顧云諫冰冷著調子命令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念慈知道,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誰要是敢走漏風聲,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伴郎們也笑著說:“放心吧云哥,兄弟們哪兒敢啊?葉念慈的脾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她知道了你和葉蓁蓁的事,她一定會徹底離開你的,那兄弟們得以死謝罪了。”
葉念慈笑了笑,她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婚宴,然后精神恍惚的乘飛機飛回了家,一路上她都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回到家后,葉念慈從保險箱里取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是顧云諫殘疾的時候,他親自簽好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當時葉念慈沒有簽字,但現在——
她毫不猶豫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云諫,真沒想到,最后打敗我們的,不是你的殘疾,而是我們短短兩年的分別。
你說你殘疾的那兩年,葉蓁蓁對你不離不棄,那我呢?為了你跑到沙漠里,在你的監視下,夜以繼日為你提取藥物搞研發的我,又算什么?
既然你做不到忠誠,那我就不要你了。
簽好離婚協議書后,葉念慈撥通了導師的號碼。
“老師,我改變主意了。”葉念慈說:“我愿意回歸科研小組,去大西洋研發新藥。”
“真的嗎?太好了!”導師激動道:“科研小組十天后啟程去大西洋,到時候軍方會派人來接你,但是老師得提醒你,這次新藥研發是國家保密項目,你加入后,會徹底的人間蒸發......你老公控制欲那么強,他能同意嗎?”
聞言,葉念慈凄然一笑:“沒關系,他已經有新老婆了,我不會再做他的籠中鳥了。”
以前她愿意被顧云諫掌控,是因為她愛他,而現在愛他的那顆心已經被他親手撕碎,再也復不了原了......
掛斷電話后,葉念慈又渾渾噩噩的開始收拾東西。
可東西還沒收拾完,顧云諫就回來了。
“念慈,怎么把行李箱拿出來了?你要出遠門?”顧云諫皺著眉說:“你要去哪兒?為什么不提前跟我報備?我才出差一周,你居然就想瞞著我擅自離家?”
葉念慈垂下眼睛:“我連出門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當然不是。”顧云諫放軟了語調哄著:“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畢竟我剛掌權的時候,做事太心狠手辣,樹立了很多敵人。”
“你想出遠門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念慈,你就是我的命,我受不了你離開我的視線。”
葉念慈沒有說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那太遺憾了,因為十天后我就會徹底從你的世界里消失。
“我剛出差回來,你現在哪兒也不準去,只需留在我身邊。”顧云諫奪走了葉念慈的行李箱,然后低頭吻了吻她:“乖,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就在玫瑰園里。”
顧云諫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葉念慈帶禮物。
他會把禮物藏在家里的各個角落,然后一臉寵溺的看著葉念慈在家里玩尋寶游戲。
這曾是夫妻倆最愛玩兒的游戲,每次顧云諫出差,葉念慈都盼著他能早點回來。
可現在,玫瑰園里卻多出了一個人。
“小姨!”葉蓁蓁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葉念慈的胳膊:“小叔讓我來的,他說他這次出差,也給我準備了禮物,就藏在玫瑰園里。”
葉念慈是葉蓁蓁的親小姨,按理來說,她和顧云諫結婚后,葉蓁蓁應該改口叫顧云諫小姨夫。
可葉蓁蓁不愿意改口,葉念慈都和顧云諫結婚三年了,她依舊一口一個小叔,喊得親昵。
“小姨,走吧,我們一起去尋寶。”葉蓁蓁一臉興奮的說:“看看小叔都給我們買了什么。”
曾經獨屬于他們夫妻兩個的尋寶游戲,現在又插 進來一個葉蓁蓁,葉念慈臉色微微有些難堪。
見狀,顧云諫輕聲哄道:“念慈,別那么小氣,昨天是蓁蓁的生日,我錯過了,所以今天想著給她補件禮物。”
昨天是葉蓁蓁的十八歲生日,她剛成年,他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她。
葉念慈滿心凄涼,曾經最愛的尋寶游戲,也覺得索然無味。
最后葉蓁蓁找到了一大堆禮物,而葉念慈只找到了一束由鴿血紅鉆石雕刻而成的荊棘玫瑰。
“還是念慈會找。”顧云諫看向葉念慈的眼神里有化不開的愛意:“雖然只找到了一件,但卻是最珍貴的一件。”
葉蓁蓁眼底閃過一抹妒恨,她扁了扁嘴巴,然后小聲說:“小叔,我也想要荊棘玫瑰。”
“我把我找到的禮物都給小姨,小姨你可以把荊棘玫瑰讓給我嗎?”
葉念慈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向顧云諫。
夫妻三年,她想知道她在顧云諫心里的分量,有沒有葉蓁蓁重。
顧云諫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來,沉默片刻后,他把荊棘玫瑰摘給了葉蓁蓁。
“念慈,今天給蓁蓁補過生日,你就讓讓她把。”顧云諫說:“你喜歡荊棘玫瑰的話,改天我再給你買一個更大的。”
葉念慈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沉入海底:他選了葉蓁蓁。
曾經事事以她為先的顧云諫,現在卻優先選擇了葉蓁蓁。
“不用了。”心里積攢的失望太多,葉念慈甚至無法在保持冷靜,她一把甩開顧云諫,轉身就走:“我只要獨一無二的東西,如果你給過別人,那我就不要了。”
顧云諫,你也是一樣的,你只能獨屬于我,如果你同時還屬于別人,那我就不要你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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