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2月14日,正在遼寧營口縣橋鎮公社和平大隊參加地方社教的陳錫聯,突然接到軍區電話:“快回來,政委不行了。”陳錫聯掛斷電話后,馬上趕回軍區,并第一時間去探望了政委。
當時,陳錫聯了解到,政委身患急性黃疸萎縮性肝炎。為了挽救政委的生命,陳錫聯申請調動北京,及軍內外十幾位專家來沈陽,為政委診治。看著政委憔悴的樣子,陳錫聯很是悲傷。
1959年8月,總干部部副部長徐立清告訴陳錫聯:“準備變動你的工作,讓你到東北去。”不久后的一天,在軍委工作會議上,陳錫聯被正式通知到沈陽軍區當司令員。同年10月,陳錫聯離開炮兵到沈陽赴任,與他同時被任命的,還有軍區政委賴傳珠。
在陳錫聯的印象中,賴傳珠于1927年入黨,次年參加紅軍,并跟隨毛主席上了井岡山。他的資歷很深,卻不擺老資格。一起共事后,陳錫聯發現賴傳珠政委和自己配合得相當默契。
那時候,軍區的官兵對兩位首長稱呼是“陳賴首長”。在解放戰爭時期,像“陳粟”、“劉鄧”類似的稱呼,在軍中廣為流傳。這種“軍事主官+政治主官”的權威組合,是兩長官合作默契的象征。為什么在解放后還能這么叫?主要是陳錫聯和賴傳珠的工作方式,極其相似。
兩位首長都習慣在吃完晚飯后,到軍區大院內一塊散步。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當天的工作,交換看法,還商量明天要做的事情。后來,在大院里的其他常委們見狀,也紛紛加入到了散步的活動當中。大家在一塊暢所欲言,好不痛快!在“陳賴”的引導下,軍區的領導班子非常團結。據悉,這種獨特的“散步碰頭活動”,是“陳賴”首創的。
“陳賴”時期,一起聯手干了“粉碎了蔣介石的軍事冒險”、“進行了冬季大練兵”、“戰勝災荒”等等大事。其中,涌現出了不少模范典型,比如說雷鋒、學習毛主席著作的模范紅九連。
雷鋒是1960年入伍,當年就被評為了“五好戰士”和“節約標兵”。1962年,雷鋒在軍區召開的“首屆共青團代表會議”上作了演講,他的發言引起了陳錫聯和賴傳珠等軍區領導們的共鳴。
陳錫聯說,他和雷鋒的經歷有不少相似之處。雷鋒出生在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從小就失去了父母,6歲的時候便給地主家放豬。小小年紀的他,受盡欺辱。后來被地主趕了出去,過上了流浪街頭的生活。陳錫聯也是出身農民家庭,小時候給地主放牛,受盡屈辱,后來,被地主一鞭子打出來參加了革命。
會議結束后,陳錫聯和賴傳珠接見了雷鋒。之后,雷鋒的報告被錄音成帶,拿到軍區的各部隊播放。賴傳珠曾詢問過雷鋒的職務,得知他還是班長的時候,便囑咐軍區工程部政治部副主任蘇民,要把雷鋒提起來。可惜,任命還沒下來,雷鋒就于同年8月15日犧牲了。
1963年1月,軍區在沈陽舉行了“雷鋒班大會”,在會上,賴傳珠題詞:“永生的戰士、光輝的榜樣。”陳錫聯在會上題詞:“黨的好兒子、毛主席的好戰士。”此外,會上還宣布,授予工兵第10團運輸連4班“雷鋒班”的稱號!為了增強對雷鋒的宣傳和影響力度,賴傳珠想到了讓毛主席題詞。3月3日晚,毛主席揮筆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
1965年8月,總政下發通知:除老年重病者外,全軍排以上干部,一律在兩年內分4期,每期半年,到地方參加社會主義教育活動。陳錫聯是第一批參加社教的軍區干部。
為了工作方便,陳錫聯化名為“陳池”。這個名字他曾在抗戰時期用過。當年,紅軍改編為八路軍。為了便于和國民黨軍隊打交道,陳錫聯搞了一張名片,上面寫的是他的化名,軍銜是“上校”。
賴傳珠那時的身體狀況不好。同年12月,賴傳珠不顧身體有病,堅持主持軍區會議,期間發表講話6個小時,14日開完會發現全身發黃。盡管陳錫聯幫忙聯絡了一批專家,但最終還是沒能挽救回賴傳珠的生命。
賴傳珠在戰爭年代,負過3次重傷。解放以后,他又長期負重工作。據悉,不到50歲的時候,賴傳珠的身體狀況就已經很糟糕了。1965年12月24日,賴傳珠病逝在工作崗位上,享年55歲。
賴傳珠去世后,軍委特致唁電表示哀悼:“這幾年,沈陽軍區各項工作成績突出,尤其政治工作搞得好,是和陳錫聯、賴傳珠同志分不開的。”為了表達對賴傳珠的不幸逝世的悲痛心情,陳錫聯專門寫了篇悼念文章:“我和他一起工作,始終感到非常親密,非常融洽,非常合拍。”
從陳錫聯的“三個非常”,足可見他和賴傳珠的感情有多深厚。處理完賴傳珠的事情后,陳錫聯沒有繼續搞社教工作。軍區缺少了一把手,事情變多了,陳錫聯的工作更繁忙了。
12月27日,沈陽舉行公祭大會,前去參加的人數多達2500人。隨后,賴傳珠的骨灰運往北京,周總理、鄧公、葉帥等領導人前往機場迎接,并護送至八寶山革命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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