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九案。
“君子報仁義,不畏天地間,母親,我終于為你報仇了!”
歷時三年的維權終于有了結果,父親陳繼衛二審依然被判了死刑。
云南宣威小伙陳昌雨的心里總算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在為母親報仇的這三年時間里,原本關系很好的奶奶責怪他報警抓了父親,父親那邊的親友也罵他白眼狼,“子告親父,親手送父親上死刑臺”。
那又怎樣呢?他從不后悔,從母親身死的那一刻,他唯一目標就是要陳繼衛死。
從母親去世的那天開始,他對父親的稱謂就變成了直呼姓名。
陳昌雨說,他在陳繼衛的身上,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親情,他對父親這個詞的印象也只有恐懼和暴力。
而提及被陳繼衛燒死的母親禹秀英,他的心里像像刺入了一把刀,隱隱作痛。
母親禹秀英的這一生,實在是太苦了。
“我的一生都撲在了陳繼衛的身上,逃不掉,離不了,能怎么辦呢?”這是禹秀英生前留下對丈夫的控訴,也是她為數不多的一句抱怨。
這一段“要命”的婚姻,究竟藏著哪些齟齬和傷痛呢?且往下看。
“苦”字開頭的婚姻
多年前,禹秀英與陳繼衛相識于一次趕集,之后陳繼衛就一直糾纏,還把禹秀英原本訂好的親事攪黃了,悔親的錢也沒填上。
從一開始,禹秀英的母親陳桂珍就不同意女兒這樁婚事,覺得陳繼衛是地痞流氓。
果不其然,這個女婿在婚后兩次入獄,先是在2001年因搶劫罪獲刑十年,那時的陳昌雨才出生2個月。
勤勞淳樸的禹秀英獨自拉扯著兒子,居住在公婆家的一個小隔間里。
她從來沒想過離開這個一窮二白的家,獨自下地種菜養活著年幼的孩子。
而年幼的陳昌雨從沒見過父親,卻因為父親背負罵名,村里的孩子叫他“寡婦的兒子”、“勞改犯的兒子”。
但母親很愛他,陳昌雨想要什么,她都能盡力滿足,會給陳昌雨唱兒歌哄他睡覺。
母親的脊背,為年幼的孩子在寒風之中撐起了一片暖色。
丈夫不在的日子里,這個勤勞的女人又東拼西湊,蓋起了幾間平房,母子二人終于有了一個像樣的家。
好不容易等到丈夫出獄,禹秀英的日子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時常因為突如其來的暴力屢次躲回娘家。
暴力狂父親
在陳昌雨的記憶中,父親陳繼衛一直是個喜怒無常、脾氣暴躁的人,諸如吃飯時,他看到兒子握筷子的一根手指翹了起來,也會啪地突然過來一嘴巴子。
而對于母親禹秀英,父親更是隨手抄起什么就打。
最嚴重的一次是,陳繼衛抄起啤酒瓶和水煙筒打禹秀英,啤酒瓶碎的到處都是,水煙筒也打爆了,禹秀英躺在地上吐血,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他及時叫來了鄰居,母親的性命只怕就交代在父親的手里了。
父親的暴力,在生活中時常可見。
不僅是陳昌雨母子遭殃,就連他出獄后養的牛(陳繼衛出來后,一直做牛販子生意)也被他打斷過牛角。
記憶中的父親也不給家里錢,陳昌雨經常看到父親褲兜里裝著一百一百的紅票子,但他幾乎沒給過自己錢。
有的時候,禹秀英沒錢了,讓小昌雨找父親要錢,他也曾幾塊、十幾塊地給過幾次。
“我覺得,陳繼衛可能從來沒想過自己是一個父親。”陳昌雨說。
他似乎忘記了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可他從未忘記毆打妻兒這件事。
為此,陳昌雨曾經絕望、恐懼到自殺。
9歲那年,陳昌雨覺得自己無法保護母親,選擇以死解脫,他拿起一瓶農藥,擰開瓶蓋就喝了,毫無猶豫。
這一次,他被母親禹秀英救下了。
小小的孩子,經常看到母親遭受父親的暴力,嚴重的時候,父親會脫光母親的衣服褲子打,用家里的電飯煲的線抽打,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彷佛烙在了陳昌雨的心上,讓他對父親的憎恨又加深了一層。
往常被打之后,禹秀英就會被陳繼衛拖著去村里的診所打吊瓶,去的次數多了,連醫生都看不下去,責罵陳繼衛:“你為什么要打她?你要打就別拖來了,打了又送醫院有什么意義?”
母子倆也曾反抗過,跑過,可被抓回來后,打的更嚴重。
對于陳繼衛的暴行,鄰居的勸說通常無濟于事,來去就那幾句:“小孩都那么大了,有什么好吵的?”“盡量不要氣著他,不要去惹他。”
至于陳昌雨的爺爺奶奶,一位是盲人,一位是聾啞人,對自己的兒子從來都無力管教。
禹秀英也曾想過要離婚,一邊是對丈夫的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一邊是舊觀念的束縛,她遲遲不能下決心。
陳昌雨的小姨回憶,姐姐禹秀英生前也不是沒起過離婚的念頭,但在現實中寸步難行。“在農村,離婚是一件很丑的事。還有陳昌雨這邊(的問題),一個女人離了,帶著一個小孩去哪里?”
陳昌雨和媽媽
父母之間的糾葛讓陳昌雨無法專心上學,他在2014年去了廣東打工,只為了逃離那個令他窒息的家。
有時候,在外打工的陳昌雨會突然收到媽媽的信息,請求他轉50塊錢紅包。“作為一個家庭婦女,身上連50塊錢都沒有,感覺挺卑微的。”陳昌雨說。
因此,他始終無法放下對母親的擔憂,直到2018年的某天,陳昌雨親眼看見父親持刀對著母親。
他跑上前阻攔,結果父親像著了魔似的開始砍自己的手臂,還拿熱水壺砸向陳昌雨。母親撲上前用身體擋住兒子,又挨了一頓拳腳。
這次之后,陳昌雨帶著母親出外打工,沒有陳繼衛的日子,母子倆過的很是舒心。
直到2020年,禹秀英因為身體原因,再次回到了老家,跟陳繼衛生活在一起。
她的生活又陷入了水深火熱,她又開始在遭受暴力后頻繁地躲回娘家。
禹秀英的娘家
“一壺油,一把火,他燒了妻子”
陳桂珍記得,她最后一次見到健康的女兒是在2021年的農歷新年。
那時候禹秀英剛好在娘家,陳繼衛帶著五六個人上山來吃飯,喝了酒之后又哭又鬧,跪在禹父面前,希望勸禹秀英跟他回家過日子。
陳桂珍記得,當時女兒在房間里跺著腳說:“媽媽,我真的不想回那個家。”但在眾親的勸說之下,禹秀英還是在年后回到了陳繼衛身邊。
哪曾想,這一走竟是永別。
2021年的3月14日的晚上,禹秀英夫妻倆又因為一點瑣事拌了嘴。
為了躲避陳繼衛的“沒事找事”,禹秀英睡在了沙發上,睡到深夜,她又冷又困,于是起來找了一床被子蓋。
這時,陳繼衛到外面提了一壺汽油進來,“嘩嘩嘩”地潑了一屋子。
禹秀英上前去搶,身上也被淋了油,她問陳繼衛,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我又做錯了什么?
陳繼衛說前天禹秀英喂豬的時候水放少了,說著他一下點著了火。
禹秀英的臉上先起了火,之后是滿屋子的大火。
禹秀英被送到了醫院,為了不讓兒子擔心,也害怕同處一個病房的丈夫的淫威,禹秀英并沒有告訴兒子自己受傷的事情。
直到鄰居給陳昌雨打了電話,告訴他禹秀英被火燒傷了,陳昌雨才知道這件事。
他打電話詢問小姨情況,才知道母親病危通知都下了幾次,于是,他立馬請假,在3月22日晚上到達了母親所在的醫院。
母親的樣子他差點認不出來:全身浮腫,黑黢黢的,像一個煤球,外面裹著紗布,無法動彈。
陳昌雨從外婆和小姨那里了解到母親受傷的實情后,當晚就報了警。
陳繼衛向公安承認,說他不想活了,于是潑油點了火。沒多久,他換了病房,不愿意見到陳昌雨。
陳繼衛的弟弟勸說陳昌雨不要鬧大,否則就不給禹秀英出錢治療。
最開始的時候,陳繼衛幫禹秀英交了5000元住院費,后來就再沒有出過錢。
他把家里的十多頭豬、四五頭牛和大貨車全部賣了,把所有的錢都帶走了。
陳昌雨為了給母親治病,東拼西湊,借了十來萬。
可這依然沒有留住禹秀英的的生命,禹秀英在留下了“媽媽,我疼得很”的遺言后,就離開了人世。
從此,陳昌雨再也沒有了母親,他知道“死亡”對母親來說應該是個解脫,可他還是忍不住心如刀割。
“子告父,不懼眾叛親離”
他毅然決然地將陳繼衛告上了法庭,此舉讓陳昌雨深陷人倫情理的詰問。
父親一方的親戚,紛紛指責他不孝順——“現在你母親已經沒在了,你只剩一個父親了,你還要去報警?”
就連說不出話的奶奶也激動地“吼”了陳昌雨,用肢體語言埋怨他不該把自己的父親告上法庭。
更多村民勸陳昌雨息事寧人。“回來好好商量,跟陳繼衛談談你母親的后事要怎么辦,后續你們要怎樣過日子,怎樣挽回父子情分。”
但目睹了母親一輩子的苦難的陳昌雨無法原諒那個男人。
他堅決要求判陳繼衛死刑,經歷了一審、二審的判決后,當拿到最終的判決書,在知道陳繼衛被判了死刑后,陳昌雨松了一口氣。
他永遠忘不掉自己當時的心情,只有開心,沒有其他。
陳昌雨在將父親送上刑臺后,再不想回到那個沒有母親的家里。
如今,那個充滿灰色童年回憶的老屋早已一片狼藉,沙發和衣柜門都被大火熏黑了,院子里雜草叢生。
而屋子外墻,早已被圍起了一大塊黑紗。路人無法接近,更難以窺探內里發生的一切秘密與齟齬。
回不去的家
中國裁判文書網的數據表明,與婚戀相關的故意殺人案件自2012年以后,呈明顯的上升趨勢。
其中,男性兇手與女性兇手的比例為9:1。也就是說,殺妻案是殺夫案的九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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