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鈞是蔣介石麾下著名的"八大金剛"之一,這位將軍不僅文韜武略兼備,更以儒雅風度聞名軍界。然而,他的婚姻卻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三角關系。
起因是,他的發妻歐陽藻麗因重病誤以為時日無多,主動要親妹妹嫁給丈夫。不料病情突然好轉,而此時錢大鈞與小姨子已有肌膚之親,甚至已有身孕。最終只能以兩姐妹共侍一夫收場,一時成為民國年間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
歐陽藻麗的父親歐陽耀如,那時可是民國初年頗具聲望的人物。作為老同盟會會員,他早年投身辛亥革命,在江西獨立運動中還曾被推舉為省議員,在政商兩界都積累了一定人脈。這位開明士紳眼光獨到,不僅主動資助年輕軍官錢大鈞赴日深造,更將掌上明珠——生得端莊秀麗的長女歐陽藻麗許配給他。
錢大鈞確非等閑之輩。這位江蘇吳江才子不僅熟讀兵書,更兼具儒雅氣質,深得蔣介石信任,長期擔任其機要秘書。歐陽耀如對這個既有軍事才能又通文墨的女婿十分滿意,認為將女兒托付給他是門當戶對的良緣。1928年,時任上海警備司令的錢大鈞正值事業上升期,誰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年深秋,歐陽藻麗突患急癥。起初家人只當是普通傷寒,誰知輾轉多家醫院都未見起色,病情反而急劇惡化。最權威的醫館都束手無策,甚至委婉建議準備后事。躺在病榻上的歐陽藻麗望著圍在床前的幼子稚女,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尚在襁褓,丈夫錢大鈞也才三十出頭。她太清楚這個時代喪偶男性再娶的普遍性,更擔憂"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古訓。
經過整夜輾轉反側,歐陽藻麗做出驚人決定。她讓侍女將錢大鈞喚到床前,在父母和妹妹歐陽生麗的見證下,用微弱卻堅定的聲音立下特殊遺囑:同意丈夫再娶,但續弦人選必須是自己的三妹歐陽生麗。這個提議讓在場眾人皆驚,她卻條分縷析地解釋:"生麗與我血脈相連,孩子們喚她一聲姨媽,將來定會視如己出。若嫁作他人,親疏有別難免生隙。"
當時的情景頗具戲劇性。歐陽藻麗強撐病體,拉著妹妹的手說:"我走后,孩子們就托付給你了。"又轉頭對丈夫道:"生麗知書達理,定能助你料理家事。"歐陽生麗時年二十二歲,正是待字閨中的年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遺命",羞得滿面通紅卻不敢違逆長姐。歐陽耀如夫婦雖覺不合常理,但見女兒形容枯槁,終是含淚點頭。
歐陽生麗初遇錢大鈞時,不過是個扎著雙辮的十七歲少女。這位歐陽家三小姐生得杏眼桃腮,舉手投足間既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又帶著少女特有的靈動。她自幼在書香門第長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難得的是性格活潑開朗,常把家里上下逗得笑聲不斷。
錢大鈞對這個小姨子的關注,早在歐陽藻麗病重前就已萌芽。每逢家庭聚會,他總會不著痕跡地多看幾眼那個在花園撲蝶的明艷身影。如今妻子主動將妹妹推到面前,倒像是命運為他鋪就的紅毯。這位時年三十五歲的警備司令正值壯年,儒雅的氣質與顯赫的地位形成獨特魅力,對涉世未深的少女而言,恰似陳年佳釀般令人沉醉。
歐陽生麗對姐夫的崇拜由來已久。在她眼中,錢大鈞不僅是戰場上的儒將,更是懂西洋樂器的風雅人士。當錢大鈞用德語吟誦海涅的詩集時,少女眼中閃爍的星光早已超越了單純的仰慕。更讓她心動的是,這個男人手握上海灘的兵權,在南京政府里也說得上話,正是父親常說的"棟梁之材"。
這段禁忌之戀在特殊的環境中迅速升溫。錢大鈞深諳攻心之術,他會在議事間隙為歐陽生麗帶回法租界最新款的香水,會在她照料病人疲憊時遞上溫熱的參湯。對于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而言,姐夫的關懷既像父親般寬厚,又似戀人般熾熱。
命運總愛弄人。就在歐陽生麗開始數著日子等待時,病床上那個被判了"死刑"的女人竟奇跡般好轉。春寒料峭的三月天,歐陽藻麗突然能下地行走,到了五月已能參加花園茶會。醫生們嘖嘖稱奇,卻不知這場醫學奇跡徹底打亂了所有人的算盤。
此時的歐陽生麗早已不是那個在姐姐病床前許諾的純真少女。她與錢大鈞在月色下的露臺相擁,在百樂門的舞池旋轉,甚至有了肌膚之親。當歐陽藻麗發現自己精心設計的"保護計劃"變成引狼入室,憤怒與屈辱如潮水般涌來。
歐陽耀如得知女兒病愈的消息時,正端著青花瓷杯在書房品茗。當聽聞錢大鈞與歐陽生麗已有肌膚之親,這位見過大世面的老同盟會會員竟失手打翻了茶盞。在那個"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年代,姐妹共侍一夫簡直是戳家族脊梁骨的丑聞。
"立刻送生麗赴日留學!"歐陽耀如拍案而起,青筋凸起的手掌重重落在紅木椅背上。這個決定看似決絕,實則飽含一位父親的無奈。他既要保全家族顏面,又要保護幼女免受世俗非議。當晚,歐陽生麗便被秘密送往碼頭。
錢大鈞得知消息時,正在警備司令部批閱公文。這位素來以沉穩著稱的儒將,竟直接沖出辦公室,沖出大門在繁華街道上橫沖直撞。副官聞聲趕來時,正見錢大鈞扯開領帶,抓起配槍便往門外沖。"司令!使不得!"幾個副官合力抱住他腰身,錢大鈞卻拼命掙扎,扯著嗓子嘶吼:"生麗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直到警衛員打來鎮靜劑,這場鬧劇才告平息。
生米已然煮成熟飯,這場鬧劇以歐陽父母的妥協收場。當歐陽生麗從日本寄來已有身孕的書信時,歐陽耀如握著信紙的手微微發抖。他望著鏡中白發,想起二十年前在江西獨立時的崢嶸歲月,那時他何曾料到,晚年竟要面對這般荒唐事。
1930年春,錢大鈞在蘇州河畔的禮查飯店擺下婚宴。紅毯從旋轉樓梯蜿蜒而下,水晶吊燈將大廳照得通明。歐陽生麗穿著定制的婚紗,頭紗上的珍珠在燈光下流轉如星河。臺下賓客竊竊私語,有人搖頭嘆息"有違倫常",更多人則艷羨錢大鈞的齊人之福。大夫人歐陽藻麗端坐主位,雖已年過三十,卻因保養得宜更顯雍容;新夫人歐陽生麗活潑嬌俏,舉手投足間盡是留洋歸來的摩登氣息。
這對姐妹共侍一夫的奇景,在民國社交界掀起經久不衰的話題。錢公館每周三的晚宴堪稱滬上奇觀:長餐桌兩端,歐陽藻麗著素色旗袍,手持銀匙慢條斯理舀著燕窩粥;歐陽生麗則穿著露背洋裝,與外國使節談笑風生。錢大鈞坐在主位,時而為二夫人布菜,時而與賓客碰杯,游刃有余的模樣令旁人嘖嘖稱奇。
"司令好福氣,兩位夫人各有千秋。"錢大鈞聽后但笑不語,指節輕輕叩著大理石桌面。大夫人掌管內宅,將三個子女調教得知書達理;二夫人跟著他出入各種場合,是社交場上最得力的助手,讓他春風得意的很。
錢大鈞的人生堪稱傳奇,不僅在情場留下諸多軼事,在政壇與諜戰交鋒中亦是如此。1928年,一場發生在南京火車站的特殊會面,將這位國民黨將領與陳賡的命運悄然交織。
彼時陳賡正以中央特科情報負責人的身份,從上海秘密前往天津執行任務。當列車緩緩停靠南京浦口車站時,這位久經沙場的特工決定下車透透氣。他雙手插在藏青色呢子大衣口袋里,漫不經心地沿著月臺踱步,帽檐壓得極低。忽然,遠處傳來整齊的軍靴聲,一隊荷槍實彈的衛兵正護送著幾位軍官模樣的人物朝頭等車廂走去。
陳賡的瞳孔猛地收縮——被簇擁在中間的,竟是身著將官呢制服的錢大鈞。這位新晉任命的江南"剿匪"司令,與陳賡在黃埔軍校時期頗有淵源。1924年黃埔一期開學典禮上,錢大鈞作為戰術教官曾給他們授課,而陳賡當時既是學生又是蔣介石的侍衛,兩人曾有過數面之緣。
陳賡心頭一震,卻強作鎮定快步返回車廂。剛在硬座上坐定,冷汗已浸透后襟。"陳先生,司令有請。"副官的聲音在狹窄的過道里響起。陳賡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襟,跟著衛兵走向頭等車廂。當他跨進包廂時,錢大鈞正端著瓷杯品茶,軍帽隨意擱在紅木小桌上,將軍服的金穗肩章在晨光中閃著微光。
"多年不見,陳賡同學別來無恙?"錢大鈞放下茶杯,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對方的臉龐。陳賡故作驚訝道:"長官認錯人了吧?在下不過是做布匹生意的商人。"錢大鈞輕笑一聲,也沒有非要揭穿他,只說了一句:"記得當年你在東江戰場救過校長,可有此事?"
陳賡深知錢大鈞此問暗藏玄機,當年東征陳炯明時,陳賡背負重傷的蔣介石狂奔數里,這段往事在黃埔系中廣為流傳。而他此時在這里說出這件事,似乎另有深意。
錢大鈞從銀質煙盒中抽出一支哈德門香煙,副官立即上前點燃。他深吸一口,煙霧在兩人之間裊裊升起:"陳賡同學,如今國共分道揚鑣,你何苦為那些窮酸文人賣命?"陳賡捕捉到對方話中的松動,順勢嘆道:"長官明鑒,如今世道艱難,在下不過是想謀個差事糊口。"
就在這時,列車突然震動起來,鐘聲也在遠處敲響。陳賡瞅準時機起身:"長官,徐州有位故交正等我商議生意,若錯過這班車,怕要耽誤大事。"錢大鈞擺擺手,示意副官送客。當陳賡的背影消失在車廂連接處時,這位老謀深算的將軍嘴角忽然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列車駛過徐州站時,陳賡正躲在廁所里更換便裝。他透過門縫看見錢大鈞的副官再次出現在過道,心臟幾乎跳出胸腔。這次副官卻只是遞來一個布袋:"司令說,陳先生走得急,落下件東西。"陳賡打開一看,竟是一些銀元。
這段驚心動魄的遭遇,在陳賡晚年口述歷史時仍讓他感慨萬千。錢大鈞深諳中庸之道,既不愿得罪黃埔同窗,又不想觸怒校長。火車上的較量,實則是兩種信仰在灰色地帶的微妙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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