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日,北京將迎來一場并不尋常的外交接觸,歐委會主席馮德萊恩與歐洲理事會主席科斯塔,將聯袂抵達中國,出席第25屆中歐峰會。
這是中歐建交50年來,首次雙主席共同訪華,這樣的安排,即便在全球外交史上,也極為罕見。
但比這更引人注目的,是這場峰會本身的背景,7月8日,馮德萊恩在歐洲議會公開指責中國支持俄羅斯戰時經濟,7月18日,歐盟對包括中國企業在內的目標,實施了第18輪對俄制裁。
在這一連串事件之后,馮德萊恩仍毅然登上飛往北京的航班,那么她為何在對華施壓之后,反而急于訪華?
7月8日,馮德萊恩在歐洲議會發言時語氣強硬,公開指責中國正在支持俄羅斯戰時經濟,她在講話中要求中國在俄烏沖突中選邊站,配合西方對俄羅斯的全面制裁。
之后僅過八天,馮德萊恩召開發布會,宣布了一項高達2萬億歐元的長期預算案。
該方案中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將國防支出提高至1310億歐元,并設立1000億歐元用于烏克蘭重建。
然而德國卻在當天便否決了該預算,理由很直接,德國認為不能讓他們獨自承擔,最重的財政負擔,而這也讓馮德萊恩的歐洲振興大業,還未起步便遭遇重創。
更巧的是,就在預算案被否的第二天,歐盟方面突然宣布馮德萊恩與科斯塔將于7月24日訪華,這背后的動機不言自明。
但在7月18日,歐盟發布第18輪對俄制裁,并首次將兩家中國地方銀行列入制裁名單,這兩家銀行分別位于黑龍江的綏芬河與黑河。
被制裁的主要因,是歐盟指責這兩家銀行,與俄羅斯有跨境結算業務,從而損害了歐盟的利益。
中國官方對此迅速反應,外交部發言人明確表態,歐盟此舉屬于非法單邊制裁,沒有國際法依據,也未獲得聯合國安理會授權。
中國駐歐盟使團直接發出警告,稱中方將保留采取反制的權利。
從這個節點看馮德萊恩訪華,更像是一種危機公關的緊急操作,她希望在中歐矛盾全面激化之前,爭取中方軟化立場,為歐盟留下一線回旋余地。
但中國的回應非常明確,外交部在宣布峰會時沒有任何歡迎詞匯,反而強調歐方夸大經貿問題、在烏克蘭問題上對中方無理指責,并直言這些行為給中歐關系造成不必要干擾。
馮德萊恩此次訪華,背負著內部政治危機、外部戰略困境、對美關稅大棒的雙重壓力。
歐洲議會正推動一項針對她的不信任投票,理由包括疫情時期疫苗采購丑聞,以及為美國利益服務的質疑。
此外她的家庭背景也頻頻成為歐盟輿論的焦點,丈夫及七名子女均定居美國,兒子更是美國國防承包商的員工。
在如此敏感的時刻,馮德萊恩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她也被不少人認為,更像是美國駐歐盟代言人。
在經濟層面,特朗普團隊已明確提出,擬對歐盟3800億歐元出口商品,征收高達30%的關稅,占歐盟對美出口的七成。
面對美國收割歐盟的大刀,歐盟原本希望通過汽車零關稅換取美方讓步,結果遭特朗普無視,德國官員氣急敗壞地揚言,如果美國要戰爭,我們奉陪。
但回過頭看,歐盟內部卻并不團結,德國希望通過購買美國產品換取關稅豁免,法國則堅決反對,理由是法國本身就是農業出口大國,同時還在秘密進口俄羅斯能源。
這場內部撕裂,讓馮德萊恩的外交空間變得越來越窄,她選擇此時訪華,是希望借助中國力量打破當前困局。
尤其是在電動車產業領域,歐盟對中國加征了7.8%至35.3%的反補貼關稅,中方隨即啟動反制調查,并提出最低價格解決方案。
這一方案曾在2013年的光伏爭端中成功實施,成為中歐經貿危機的解藥,馮德萊恩希望此次也能復制這一經驗,以避免中歐汽車貿易沖突全面爆發。
但電動車只是中歐經貿沖突的一個縮影,更深層的,是歐盟對中國稀土出口管制的強烈不滿,馮德萊恩此前公然威脅,如中國30天內不取消限制,將取消訪華。
但中國并未松口,稀土政策毫無變化,馮德萊恩卻仍執意訪華,足見其已無其他選擇。
而這次峰會的安排,也透露出中方的強勢,按照輪值慣例,今年應由歐盟主辦峰會并邀請中方赴布魯塞爾,但中方早已明確表示無意赴歐,歐盟多次試圖勸說無果,最終接受在北京舉行。
更耐人尋味的是,原計劃兩天的峰會行程被壓縮為一天,原本的合肥商務訪問安排也被取消,這一變化說明,中方對這次峰會并無過高期待,僅愿意在必要層面進行接觸。
今年4月,中國曾主動解除對5名歐盟議員的制裁,試圖推動中歐投資協定重啟談判,但歐方回應冷淡。
如今,馮德萊恩希望中方在電動車、稀土、烏克蘭等多個方向讓步,恐怕只能是鏡花水月。
歐盟當前的戰略自主口號,在美國的軍事與經濟捆綁下變得蒼白無力,78%的軍事裝備依賴美方技術,面對俄烏沖突,歐盟仍需美軍支援。
在這一背景下,馮德萊恩試圖借中方力量對沖美國,卻又不斷推動對華去風險化,實屬矛盾至極。
馮德萊恩搶在特朗普之前訪華,是想為歐盟爭取主動,但從中方的冷靜安排與堅定立場來看,這場峰會更像是一場現實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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