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我的驕傲,她曾經(jīng)是學(xué)校的校花,但此刻,陌生男人的手在妻子身上摸來摸去,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一年前我結(jié)了婚,妻子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相戀多年,兩個人一起奮斗,終于我們買房,結(jié)婚,在這個城市扎下了根,生活算是有了盼頭。
但意外說來就來,三個月前,妻子忽然失業(yè)!
我的月收入一萬,妻子月入八千,每個月房貸六千,房租三千,養(yǎng)車費用一千五,生活費三千,兩家老人各一千,雜七雜八兩千,我們算是月光族,妻子沒了收入,家庭生活頓時入不敷出。
“再開快些,我不能遲到。”車?yán)铮拮釉俅未叽佟?/p>
“不著急,來得及。”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妻子就坐在副駕駛,穿著那件吊帶短裙,胸前露出大片雪白。
這條裙子還是剛結(jié)婚時候我給買的,她很久都沒穿過了,但今天卻穿了。
“都怪你,明知道我趕時間,還要。”妻子埋怨著,臨出門我忽然來了興致,耽誤了半小時。
“你都一個月沒讓我碰了。”我嘟囔。
“你們男人腦袋里整天就想著這些嗎,現(xiàn)在哪還有心思,我工作沒了,房子,車子,家里處處需要錢,靠你那點死工資怎么夠,我這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面試機會,絕對不能遲到。”
妻子一邊說話一邊開始補妝。
我悶不作聲了。
妻子抱怨的沒錯,這三個月我們備受煎熬,縮減了一切不必要開支,日子過得還是緊巴巴。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干巴巴地說了句。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妻子提前下了車。
“記住啊,我單身,沒有男朋友,萬一有人看見,就說你是我哥。”下車前,妻子一再叮囑。
我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很多公司招人,基本都不要已婚女性,妻子這也是沒辦法。
我目送妻子離開,然后開車趕往公司。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最近我們公司氣氛詭異,流言四起,都說要裁員,力度還不小。
所有人都變得緊張,小心翼翼。
下午六點,到了下班時間,但沒有一個同事離開,大家不約而同都選擇了自愿加班。
我一直沒收到妻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那邊怎么樣了。
加班到晚上十點,才終于可以離開,出了公司我就給妻子打電話,她手機卻關(guān)機了。
開車回到家,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
家里居然沒人。
再次撥打電話,還是關(guān)機。
我有點著急了,妻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在家里待不住,我干脆下了樓,去小區(qū)門口等。
半個小時后,我見到了妻子,她從一輛黑車上下來,正好被我看見。
妻子渾身酒氣,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
送妻子回來的是個男人,個子不高,很瘦,戴著眼鏡,鏡片后一雙小眼睛疑惑的看著我。
“我姓王,楊蕓今天去我們公司應(yīng)聘,太晚了我就把她送回家。”燕鏡說著,掏出名片遞上。
“我是她哥,這不剛吃完宵夜嘛,真巧就遇上了。”我趕緊說道。
“謝謝王總。”
(2)
我把妻子扶回家,剛進門她就跑衛(wèi)生間去了,然后我就聽見嘔吐的聲音。
“不會喝就少喝點嘛。”我心疼的跟過去。
“哪有第一天應(yīng)聘就喝吐了的,你去的是個什么公司。”
妻子喘了口氣,吐過之后明顯輕松不少。
“什么公司……王總說如果我聘上,一個月至少有一萬呢!”
“一萬!”我心里咯噔一下。
現(xiàn)在月入一萬的工作可不好找,我們公司這樣收入的,要么是熬資歷有業(yè)績的老員工,要么就是管理層,新人想拿到這個數(shù),基本不可能。
“你不會被騙了吧。”我本能的表示懷疑。
“我傻嗎!”妻子一瞪眼。
“人家是正規(guī)公司,跟我們說了,公司收入高,但壓力也大。”
“具體做什么?有沒有說?”
“銷售,讓我們喝酒說也是為了考察,送我回來的王總?cè)诉€不錯,不是他擋著,我喝的會更多。”
“哪有這樣的公司,第一天應(yīng)聘就用喝酒考察新人?”我疑惑。
“人家讓我喝,我能不喝嗎,你不知道,今天來應(yīng)聘的有十幾個,最后就留下來三個,我是其中之一,現(xiàn)在找工作多難啊,如果我能聘上,咱家的困難不就解決了嗎。”
“辛苦你了。”我心里不好受,妻子長得漂亮,人有些嬌氣,在學(xué)校就被寵著,之前的工作也都很輕松,沒想到如今為了應(yīng)聘一份工作,竟然把自己給灌醉了。
“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很擔(dān)心。”我轉(zhuǎn)移了話題。
“沒電了,對了,今天接到我媽電話,我爸又住院了,我媽的意思讓咱們回去一趟,你看呢?”
“不可能,哪有時間。”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我根本不敢請假。
“那就先打點錢過去吧,我媽還不知道我失業(yè)的事……下個月我表妹結(jié)婚……你媽的生日也快到了,咱家的存款還剩多少……”妻子絮叨著,像是跟我商量,又像是自言自語。
妻子終于睡著了。
我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
煙盒里就剩最后一支了,我甚至考慮要不要干脆戒煙……
早晨我被一陣吹風(fēng)機的聲音吵醒。
睜眼就看見妻子拿著吹風(fēng)機,正站在鏡子前。
“怎么起這么早。”我看了眼時間,剛過六點半。
“早上得去趟公司,王總說今天帶我們熟悉一下公司的業(yè)務(wù)。”
妻子站在鏡子前,身上的睡裙朦朦朧朧。
在學(xué)校的時候妻子是校花,我也是追了很久,當(dāng)初發(fā)誓要給她好生活,但現(xiàn)在……
我輕輕走到妻子身后,攬住她的細(xì)腰。
“要不然我把車賣了吧,我去坐地鐵,也很方便。”
吹風(fēng)機頓了頓,跟著重新響起……
早上八點,妻子在小區(qū)門口上了王總的車,我目送他們離開,沒敢現(xiàn)身。
公司果然開始裁人,一上午先后有三名同事被叫去了人事部,大家都裝作看不見。
午餐我沒有選擇煲仔飯,只吃了一碗泡面,吃完就趕緊投入工作。
下午,部門主管忽然來發(fā)請柬,人手一張。
“我兒子結(jié)婚,請大家賞臉。”
“恭喜啊,一定去。”所有人臉上都堆著笑,我也一樣,只是覺得手里的請柬格外的沉。
下班的時間變得更晚了,回到家已經(jīng)快凌晨,妻子已經(jīng)睡了,我盡量放輕手腳,怕吵醒了她。
(3)
早晨起床,我察覺妻子臉色不太好,問她又什么都不肯說,只推說新環(huán)境壓力大。
我把妻子送上地鐵,臨別她吻了我一下。
我明顯覺得妻子有事瞞著我。
公司的裁人還在繼續(xù),我坐在格子間里,感覺快要喘不上來氣,同事之間互相都不說話了,只是悶頭工作。
偶爾能聽見抽泣聲,被辭退的女同事面如死灰抱著紙箱,在人士的監(jiān)視下離開。
我的預(yù)感非常不好,根本沒心思工作,但怕什么來什么。
“劉碩,麻煩去趟人事部。”當(dāng)滿臉嚴(yán)肅的人事部同事來到我格子間的時候,我?guī)缀醣罎ⅲ?/p>
我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
所有跟我眼神觸碰到的同事都不約而同把頭低下,他們臉上神情麻木,連一絲同情都看不到。
我咬牙站了起來,我很想表現(xiàn)得自然一些,但真的做不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可抑制的涌上來。
工作沒了,房貸怎么辦?房租怎么辦?我該怎么跟妻子說……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人事部的,迎面一個剛被辭退的女同事哭哭啼啼經(jīng)過我,其實我也很想哭。
“把門關(guān)上。”辦公室里,坐著人事部主管。
“陳總。”一開口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劈了,嗓子眼干的要死,想咽口唾沫,但根本沒有。
“不要緊張,你也算我們公司老員工了,公司目前的情況呢,相信你也知道……”人事主管侃侃而談。
我腦子一片空白,呆立原地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
“我給你兩個方案,一是接受兩個月賠償金,自動離職,二是月薪減少百分之三十,你看你愿意接受哪一個?”
我愣了大概有十秒,才搞清楚狀況。
“還……還有其他方案嗎?”
主管搖頭。
兩個月,一萬六,重新找工作?第一時間我就放棄了離職,我這個年紀(jì),現(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想再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太難,時間上我也熬不起。
似乎看穿我的內(nèi)心,主管又加了一句。
“等公司渡過難關(guān),像你們這樣的老員工薪水會重新加回來,畢竟你們對公司有貢獻。”
理智告訴我主管是在畫餅,但他的話不由自主讓我產(chǎn)生了幻想。
我同意了第二種方案。
回到工位,我稍微喘了口氣,但跟著就開始發(fā)愁,減少百分之三十,我以后的月薪也就剛夠還房貸。
盤算著這個月的房貸也就這兩天要交了,還有房租,活著太難了!
午飯前,我微信忽然收到一筆五千元的轉(zhuǎn)賬,錢是妻子給的。
“一會去銀行,把房貸交了。”
“你哪來的錢?”我很震驚。
“我被聘上了,公司提前預(yù)支了半個月薪水。”
看著微信,我猛的興奮起來,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妻子有了收入,我們就可以渡過難關(guān)了!
午餐我特意點了一份煲仔飯,又加了一個雞蛋,這半個月我都是省吃儉用,總算能緩口氣。
下班前我跟妻子約了一起吃晚飯,我必須對妻子表示感謝,太救命了。
我們?nèi)チ艘患揖W(wǎng)紅火鍋店,我心情放松,一邊吃飯一邊就把我降薪的事說了。
“我當(dāng)時真的絕望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還算好的,起碼工作沒丟,那些離職的哭的那個慘……”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老婆,你這份工作來的太及時了,不然我們家就完蛋了。”
我端起酒杯。
碰完杯我才想起剛才妻子似乎有話想說。
“你剛才想說什么來著,光顧著高興了,你說吧。”
“沒事,我都忘了。”妻子頓了頓,跟著端起酒杯。
“今天我陪你好好喝點。”
吃完飯,我摟著妻子沿著街邊散步,連日來壓抑的心情終于得到釋放,我終于能喘口氣了。
“你有后悔嗎?嫁給我。”走了一會,我忽然問了句。
對妻子我是充滿愧疚的,以她的條件,明明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我當(dāng)初許下的承諾,一件都沒辦到。
“不后悔。”妻子搖了搖頭。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我們?nèi)タ纯葱路堪伞!逼拮雍鋈惶嶙h。
房子是我們的希望,也是我們在這個城市扎下的根,每次覺得疲憊,我們都會去看看新房,就又能重新鼓起勇氣!
我們的樓盤地理位置非常不錯,距離地鐵站五百米不到,等房子交付了,我們的生活就會不一樣了。
到了樓盤,就看見售樓處前圍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吵什么。
“房子到底還修不修,給我們一句準(zhǔn)話!”
剛靠近,就聽見有人大喊。
“樓盤要停工了,開發(fā)商沒錢了!”
“說是工人的工資都發(fā)不出來了,工地已經(jīng)停工了。”
“根本不管我們死活,無良開發(fā)商。”
耳邊傳來各種叫喊,咒罵,售樓處的人根本也不解釋。
我忽然感覺腿一軟!
“不是說下個月就封頂嗎,怎么會這樣!”我叫嚷著沖進人群。
房子是我的希望,我那么拼命是為什么,說不建就不建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如果不是今天來了,我們還被繼續(xù)蒙在鼓里,太欺負(fù)人了!
我發(fā)瘋了,所有人都瘋了,我們瘋狂的爭吵,撕扯,售樓部的人也叫著委屈。
“我們也有好幾個月沒領(lǐng)到工資了,你們抓著我們也沒用呀!”
最終有人打了報警電話,警察來了,但也只是勸我們冷靜。
我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看來是真的,最倒霉的事被我遇到了!
剛剛?cè)计鸬囊稽c生活希望再次被擊碎,并且把我們打入谷底!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一路上妻子一句話都沒說,一滴眼淚也沒流,但她身子一直發(fā)抖,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爛尾樓也需要還銀行貸款,不然就是違約,會列入失信人名單,后果嚴(yán)重……”
“開發(fā)商資金斷裂,房子無法交付,業(yè)主應(yīng)該怎么辦……”
“律師告訴你如何維權(quán)……”
回到家我就開始查,網(wǎng)絡(luò)上類似的新聞很多,越看就越絕望!
妻子一言不發(fā)回了臥室,門關(guān)上了,跟著我就聽見了哭泣聲。
半夜,我被妻子的呻吟聲驚醒,她捂著肚子蜷縮著身體,已經(jīng)疼的滿頭大汗。
我慌了,立刻就打了120。
救護車把我們送到了醫(yī)院,做完檢查醫(yī)生說是急性腸炎。
掛號,拿藥,打針,一通折騰,天擦亮的時候妻子才終于昏沉睡去。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妻子,猛的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想把眼淚扇回去,但沒成功,淚水止不住就流出來。
我把手塞進嘴里,死死咬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抽搐了好一陣,情緒才緩過來。
我想著跟公司請假,剛撥通主管的電話,他卻先說了話。
“劉碩,今天的發(fā)布會你是主講,你這邊沒問題吧,一定不能出錯,這個發(fā)布會很重要。”
請假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左右為難,妻子還躺在床上,但公司那邊的事也推不開,雖然我暫時躲過裁員,但誰又能保證呢!
就在我萬分為難的時候妻子醒了。
“你去上班吧。”妻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是你……”
“沒關(guān)系,我自己可以的。”
妻子說話有氣無力,眼神黯然,我很心疼,但我又能怎么辦呢!
我還是咬牙去了公司,現(xiàn)在我的工作變得更加重要了,我們這個家已經(jīng)承受不住任何變數(shù),只能苦撐。
在公司忙碌一天,完事后晚飯也沒吃,我就急匆匆趕去了醫(yī)院。
病房里,妻子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碗粥,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對不起。”我的心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
“你們公司沒事吧?”枯坐了一會,我問。
“我請了病假。”妻子淡淡回了句。
“我也跟公司請了假,咱們好好養(yǎng)病。”我安慰著妻子。
“我真的覺得好累。”妻子忽然撲進我懷里。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拍著妻子的背,蒼白的說著。
(5)
三天后妻子出院了,我把她送回家就趕緊去了公司,我積壓了三天的工作,雖然請了假,但工作可沒人幫我做。
一直忙了一個通宵,天亮才回家,家里卻空無一人。
我給妻子打了電話。
“我上班了。”妻子只回了一句。
下午我又跑去公司,晚飯前主管忽然來找我,要我跟他一起去見客戶。
我們跟客戶一起吃了飯,飯后客戶提出來找個地方坐坐,于是我們就去了一家叫凱撒的KTV會所。
客戶興致很高,拉著我們喝酒,主管酒量小,只能我硬頂。
酒過三巡,我找了個借口溜出房間透氣,我在走廊點了一根煙,往洗手間方向走,正走著忽然看見前面一男一女,女人穿的衣服,還有身形都非常眼熟。
我喝了酒,也不敢確定,猶豫間他們就進了一個包間。
“不會的。”我對自己說。
但心里卻莫名的慌。
必須親眼證實,我立刻朝著那間包廂走過去。
借著酒勁,我伸手推開包間的門。
房間的沙發(fā)上,我妻子正跟一個男人親密的坐在一起,男人手里拿著話筒,另一只手放在我妻子的大腿上。
“真的是你。”我身子一晃。
“干什么,你是誰呀。”男人站了起來。
“你……給我一個解釋,不要跟我說他是你客戶。”我走到妻子面前。
“你誰呀,你們認(rèn)識嗎?”男人一直嚷嚷著,聲音透過話筒顯得很刺耳。
我看到了妻子眼中的慌亂。
“為什么?就算要找,你也不能選這樣一個男人吧。”我冷笑。
現(xiàn)在妻子身邊的男人,黝黑的皮膚,五短身材,比妻子還矮了半個頭,長的也不好看。
“你什么意思,說誰呢!”男人生氣的推了我一把。
“說你呢!”我反推了一把,氣憤之中我用的力氣很大,男人被我推的往后直退,摔在了茶幾上。
“劉碩。”妻子趕緊拉住我。
我們的糾紛引來了會所經(jīng)理。
“你們到底啥關(guān)系?”
“他是我老公。”妻子終于說了實話。
“你有老公!”男人驚呼。
“騙子,大騙子,你不是說你單身嗎……我明白了,你想騙老子的錢,賤女人!”男人說著就要動手。
我攔住了他。
男人威脅要報警,最終在會所經(jīng)理的協(xié)調(diào)下,我賠償給了他三千塊,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我們也被經(jīng)理請出了會所。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憤怒的質(zhì)問妻子。
“我在做婚托,你滿意了。”妻子回頭瞪著我,毫不畏懼。
婚……托?
我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一開始我也被騙了,但后來……我接受了。”妻子語氣平靜。
“為什么?”我不理解。
婚托我當(dāng)然知道,說白了就是騙子,我曾經(jīng)在新聞里看到過相關(guān)報道,但我是絕對不會把婚托跟我妻子聯(lián)系到一起的。
“為什么?”妻子冷笑一聲。
“因為錢,我們真的缺錢,難道我們要繼續(xù)裝下去嗎,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等我們被徹底戳穿,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妻子忽然激動起來。
“我也不想,我也覺得惡心,但我能怎么辦,抱怨嗎!抱怨你嗎!抱怨生活的不公嗎!如果有用,我會盡情的抱怨,事情就擺在那里,我們要活著,活著才能等來希望。”妻子哭了,捂著臉。
(6)
我被妻子的話震驚到了,原來不止我在忍,她也是,她心理的壓力一點不比我小,甚至更大。
那一夜,我們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我跟妻子幾乎爭吵了整晚,但我無法說服她。
“如果我不做,你有辦法解決嗎?”妻子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我很痛苦,就像吃了只蒼蠅,我竟然要放任妻子做這樣的事,但事實擺在眼神,如果不做,我們這個家就可能撐不住。
最終我妥協(xié)了,我希望給自己一段時間,總能想到辦法的。
“但你要向我保證,注意安全,注意尺度,隨時跟我保持聯(lián)系。”
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了。
妻子做的事讓我變得非常敏感,人在公司坐著,心卻不知道跑到哪里,我總在擔(dān)心,妻子在做什么?在跟哪個男人見面,有沒有吃虧,有沒有危險……
時刻繃緊的神經(jīng)讓我快要發(fā)瘋了。
我決定跟蹤她,親眼看一看她的工作。
那天,我偷偷跟著妻子出了門。
妻子穿上了一條真絲長裙,她本來身段就好,在裙子的襯托下,更顯得靚麗迷人。
我跟著妻子到了一家咖啡屋。
我沒敢進去,在外面找了一個視野好的位置。
妻子果然跟一個男人見了面,兩個人坐在臨街的位置,我能看的很清楚。
那個男人長得很普通,他應(yīng)該是第一次跟這樣的美女約會,所以顯得很局促,甚至緊張到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
他們在咖啡館坐了一個小時,我聽不見他們說話,單從動作和神態(tài),男人顯然對妻子非常滿意。
出了咖啡館,妻子獨自打了一輛車離開,全程并沒有發(fā)生任何肢體接觸。
我不由得松了口氣。
或許這份工作沒有我想的那么糟。
我一連跟蹤了三天,妻子見了三個不同的男人,沒有發(fā)生任何事,其中一個男人分手的時候還給妻子買了很大一束花。
妻子把花帶回了家,我甚至在她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
我慢慢放下心,開始把精力放在房子上。
我加入了業(yè)主自發(fā)組織的維權(quán)委員會,里面居然有律師,業(yè)主們也都想了很多辦法,人多力量大,在大家的互相鼓勵下,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擺托了各種關(guān)系,想幫妻子再找一份正經(jīng)工作,我不可能讓妻子一直做婚托。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我發(fā)現(xiàn)妻子有了很多變化。
她回家越來越晚,越來越不愛跟我交流,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總有打不完的電話,還不許我聽。
她經(jīng)常會帶著花束回家,各式各樣的花束,她還多了好幾身衣服,都是名牌,甚至還多了一個名牌包。
“都是別人送的。”她這樣跟我說。
我很生氣,但毫無辦法,我給不了的,她自己弄到了。
我們開始爭吵,每次吵完,我又后悔,妻子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這個家,我勸服自己,她不會背叛我的!
但我的自信很快就被打破了!
(7)
那天晚上,妻子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家,我在家苦等了半宿,心情非常不好,但看見她的一刻,我又心疼。
妻子洗完澡上了床,我湊近她。
“老婆辛苦了。”
我伸手摟住妻子,在她身上撫摸,很久沒做了,我很想要。
“我累了,下次吧。”妻子推拒我。
“我現(xiàn)在就要。”我有些粗魯?shù)南破鹚娜棺印?/p>
我喘著粗氣,在妻子身上摸索,順手點亮了燈。
燈亮的一刻,我忽然在妻子胸前看到了一塊紅色印記,疑似吻痕。
我愣了一下,跟著就炸了。
“這是什么!”我大聲質(zhì)問。
“沒什么,不小心擦到了。”妻子收攏衣服,語氣非常不自然。
“應(yīng)該不是我親的吧,是誰!”我不依不饒。
“你有病吧,說了是擦到的。”妻子死不承認(rèn)。
我們又大吵一架,我對她說了狠話,讓她放棄婚托的工作。
“我可以放棄,那以后的房租,貸款,你來交。”妻子冷笑。
“你答應(yīng)過我的!”我氣得發(fā)抖。
“你以為我想嗎!”妻子也流了眼淚。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對妻子,對我們的未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做了一件事,在妻子手機里偷偷安裝了跟蹤軟件,我做了自己曾經(jīng)最為不齒的事,對愛人不再信任,我確實對妻子不放心了。
幾天后,我向公司請了假,再一次跟蹤了妻子。
妻子果然又去見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開著一輛奔馳車,長得還很帥,從見面的神態(tài)看,兩人不是第一次約會。
我一直跟著他們,男人帶妻子去吃了法餐,吃晚飯又去逛街,他給妻子買了一條裙子,還有一雙高跟鞋。
我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我的心在滴血,因為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妻子臉上全程帶著笑容,那種笑容我曾經(jīng)很熟悉。
我頭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失去妻子的恐懼。
我麻木的跟著他們,他們走在街上,居然很般配,而我,像個多余的人!
他們走到那輛奔馳車旁,男人很紳士的替妻子拉開車門,妻子上了男人的車,男人忽然把頭探了過去……
他們吻在了一起!
男人的手捧著妻子的臉,而妻子閉著眼睛,一臉陶醉。
我再也忍受不住,沖了過去!
我像個瘋子一樣,把男人從車?yán)镒Я顺鰜恚缓蠛莺菀蝗蛟谒樕希?/p>
我聽見了妻子的尖叫聲。
在我即將打下第二拳的時候,妻子抱住了我。
當(dāng)著我的面,妻子跟男人坦白了一切。
沒有意料之中的暴怒,男人聽完居然很久沒有說話,然后默默地開著車走了,臨走,他看了妻子一眼。
妻子一直哭,哭的格外傷心。
“你愛上他了,對不對。”我悲憤的道。
“我不配。”
妻子抬起淚眼婆娑的臉。
那一刻,我的心沉入谷底。
“我不想再做了,我們回老家吧,離開這里。”妻子看著我,輕輕說道。
“我們重新開始,忘了這一切,好嗎?”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涌了出來,我用力的點頭。
做了決定,心情忽然放松了,我們曾經(jīng)一度拼了命想要留下的城市,居然不再留念,我們只想要逃離。
我們想走,但有人不同意。
王總!
王總直接找上了門。
“我其實早就知道你是她老公。”王總看著我打了個哈哈。
“從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但我沒有戳穿,為什么呢,因為你老婆太適合做我們這行了。”
“她人漂亮,也懂男人的心思,簡直就是天生干這一行的,有句話怎么說的,老天爺賞飯吃。”
(8)
“我不同意你辭職。”王總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妻子身上。
“你是嫌錢少嗎,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兩萬怎么樣,月薪翻倍,我知道你們肯定是缺錢,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王總的語氣很篤定,一點不急。
“我不做了,多少錢都不做,我們要回老家了。”妻子搖頭。
“哈哈……”王總忽然大笑起來。
“有錢都不賺?”
“回老家?你們會后悔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帶來更多問題,好好想一想,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們堅持,再次拒絕了王總。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王總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擺在了桌面上。
“合同里都寫著呢,辭職必須得到公司允許,不然視為毀約,毀約需要賠償公司的損失,一百萬人民幣,你們拿出一百萬,我放你們走。”
我頓時傻眼,拿起合同快速翻看了一遍,果然是真的!
“當(dāng)初合同里沒有毀約金這一條啊?”妻子急道。
“白紙黑字,你自己的手印,告到法院我也不怕。”王總哈哈一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明顯就是陰陽合同,妻子肯定是被下了套。
“能商量嗎?”我穩(wěn)了穩(wěn)情緒,問。
“讓你老婆繼續(xù)為我工作,對大家都好。”王總一副吃定我們的樣子。
“王總你放過我吧。”妻子哀求。
“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guī)土四悖F(xiàn)在你要把我一腳踢開,不道德啊。”王總搖了搖手指。
“你們做的事,根本就不道德,是犯法的。”我氣道。
“那你去告我呀,隨時奉陪。”王總沉下了臉。
他又掏出手機,他給我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妻子跟王總的對話,王總直接說出了婚托這個詞,而妻子親口同意了。
“你去告吧,反正有你老婆陪著我。”
我傻眼了,沒想到王總居然有那么多手段。
“我對你們?nèi)手亮x盡,算是很客氣了,不然我也不會一個人來,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吧,讓你老婆再幫我做一次,搞定一個人,咱們就一筆勾銷,怎么樣。”王總忽然提出條件。
“什么人?”我本能的產(chǎn)生警覺。
“放心,就是一個普通男人,有錢人,眼光高要求也高,恐怕只有你老婆適合,只要你搞定他,讓他交了會費,我就放你們走。”
我和妻子對視了一眼。
絕對沒有那么輕松,王總越是說的輕描淡寫,我越是懷疑。
“放心,絕對沒有危險,我們只求財,要人命的事我們不做,最多讓男人占點便宜,具體多少就看你老婆自己的本事了。”
“我做。”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妻子已經(jīng)開口答應(yīng)了。
“不能做。”我馬上拒絕。
“沒關(guān)系,我能應(yīng)付。”妻子沖我點了點頭。
“爽快,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做完這單你就自由了。”王總沖妻子一指。
(9)
妻子的最后一單被安排在了三天后,那三天我一直心神不寧,妻子反過來安慰我。
“我會小心的,一切就結(jié)束了。”
我只能接受現(xiàn)實,真的很悲哀,作為男人,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三天很快過去了,王總再一次來到了我家。
“這個客戶有點難搞,要求多,你盡量滿足他,憑你的本事沒問題的。”王總語氣輕松。
“你老婆絕對沒事,我也不會讓她出事,放心吧。”王總拍著我的肩笑著說道。
王總還專門帶來了衣服,類似晚禮服的一條很高檔的長裙。
“那個客戶很有錢,我答應(yīng)給他介紹的女人自然也必須配得上。”
妻子換上了長裙,裙子映襯下,妻子顯得好貴又典雅,整個人氣質(zhì)提升了不少。
“好看,太美了,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動心,真是可惜,你們偏要想不開。”王總嘖嘖有聲。
我也看的怦然心動。
“你們兩口子再說幾句,我去外面等。”王總沖我們笑了笑,轉(zhuǎn)身出了門。
“對不起。”看著眼前迷人的妻子,我百感交集。
“我們的日子還長,只要我們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妻子在我臉上輕輕一吻。
我親自把妻子送到了王總的車上。
“走了,兄弟。”王總沖我擠了擠眼睛,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我目送車子走遠,然后趕緊跑上自己的車。
我當(dāng)然不放心,我選擇了跟蹤。
王總車速不快,我偷偷跟在了后面。
為了以防萬一,我架好了手機,打開跟蹤軟件,手機里立刻顯示出妻子的定位。
看著定位我心里稍安。
車子似乎往城外方向開,車速逐漸加快。
我給妻子發(fā)了微信,但始終沒有收到回復(fù)。
在一個路口,王總的車忽然沖上了紅燈,把我甩掉了!
跟著,定位也消失了!
我頓時傻眼,怎么會這樣?
我順著王總車子消失的方向狂追,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王總車子的蹤影。
他去了哪里,他為什么要甩掉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烈!
我發(fā)瘋一樣的四處搜尋。
要不要報警?這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我真的撥打了報警電話,電話接通的一刻我又掛了,我該怎么跟警察說?
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我越來越慌。
就在這時候定位忽然又重新出現(xiàn),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定位顯示在城郊。
我按著定位方向一路狂奔!
“千萬不要出事!”
按著定位我趕到了城郊的一處剛建好的度假別墅區(qū),剛進度假村,定位再次消失。
天已經(jīng)黑了,度假區(qū)很大,我找不到妻子了!
我慌不擇路,開著車在別墅區(qū)亂轉(zhuǎn),就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像要跳出來!
越慌越亂,我的車竟然一頭撞在了一根水泥柱子上熄了火。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我被撞得七葷八素。
爬出車子伸手一摸,一臉的血。
“瑤瑤!”我慌得大喊起來。
我胡亂的奔跑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我不能停下,只有動起來才能讓自己喘息。
就在我絕望到極致的一刻,忽然我就看見了那輛車!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別墅里沒有看見燈光。
我跑到車前,確定是王總那輛車,但怎么會在這里,王總把妻子送去了哪里?
我跑到別墅前,大門鎖著,我敲門沒人理會。
我沒有猶豫,直接翻過了大鐵門。
“王總!”我開始砸門。
沒有回應(yīng),我眼睛一瞟,從一旁找到一塊磚,狠狠砸向門旁的落地玻璃窗。
連砸?guī)紫拢AТ敖K于碎了。
我沖進了屋里。
“你干什么!”我終于看見了王總,他從二樓跑下來,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
“你老婆不在我這,趕緊出去。”王總的語氣顯得有些驚慌。
這我產(chǎn)生了某種預(yù)感。
“我老婆在哪!”我大喊一聲,沖上了樓。
王總一直追著我,我跑上二樓,一間屋子的門半開著,有燈光透出來。
我沖了過去!
“停下。”王總想拉住我。
我一把推開他,伸腳踹開了門。
門內(nèi)有一張床,床上躺著我的妻子,衣服被扒了個精光,床頭還架設(shè)著一部攝影機……
“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我猛的回身,狠狠一腳踹在了王總身上!
“哎喲!”他大喊一聲,滾在了地上。
在妻子的同意下,我最終選擇了報警,我對警察說出了所有的事,王總的錄像機就是證據(jù)。
警察告訴了我們調(diào)查結(jié)果,原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最后一單,為了留住妻子,王總才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想以此要挾我們……
妻子受到的傷害短時間肯定無法治愈,但我會一直陪著她,一切都是我的報應(yīng),我要用一輩子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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