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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絕大多數朋友來說,專業行走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因為我幾乎沒有露過臉。不是不想露,而是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畢竟一個中年老男人的形象,事實上是有礙觀瞻的。
不過,尋訪秦嶺柞水蓮花村那一天,因為友人神給我和友人鯊拍了一張照片,我今天特意發出來給大家看看,這差不多是我最好的樣子了,諸君可以湊合著看看。
到底是哪個?照片中,走在前面的那個人,也就是手里拿著相機的,那就是專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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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2019年10月13日12時31分,友人鯊、友人神、友人巫和我,繼續在秦嶺柞水蓮花村中漫無目的地溜達。
一棟已經無人居住的老房子旁邊,長了一棵柿樹。柿樹枝頭,掛著兩個誘人的柿子,伸手可及。
這一刻的秦嶺蓮花村,安靜得能夠聽見葉落的聲音。山中的村莊,已經漸漸老去,就像人到了古稀之年、朝枚之年,心里雖透亮了,但身體和行動已經變得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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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老房子屋檐下的石頭縫里,長出一株煙草來。煙草油油青青的模樣,好像忘記了時節。如今已是寒露,早過了它該開花結果的時間。
煙草不是秦嶺土著,原產于南美洲。它是喜溫的作物,對溫度的反應比較敏感。上好煙草的生長期,一般要求溫度前低后高。
小時候在貴州老家,我家雖然沒有種過煙草,但有鄰人種過。我記得這種植物的葉子,摸起來很柔軟,顯得有點油膩,不太討人喜歡。
不過,我卻十分喜歡烘烤煙草的烘房,因為烘房下燒得有火爐,我們時常在火里烤紅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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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人家門口,11個蘋果靜靜地擺放在石板上。有的蔫了,有的塌陷,有的已經腐爛。
是誰把它們從地上撿起,或者從枝頭摘下?又是誰把它們放在這里,任由時光匆匆滑過,把青澀變成眼前這副模樣?讓那一個個美好的日子,就這樣成為逝去的光陰?
38個山楂果被細繩串成一串,50多個長辣椒被緊緊地綁在一起,它們同樣也靜靜地懸掛這戶人家的窗戶外。
這是秦嶺山中真實而普通的生活,圍繞著食物和生存的簡單日子:收獲每一粒糧食,采摘每一個果實,小心翼翼地儲藏,充滿虔誠地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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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扇平放在地上的大門上面,曬著72顆板栗。板栗旁邊,還有許多和板栗顏色一模一樣的枯葉。這大概只是主人隨手撿拾起來曬在這里的。
至于為什么要撿,為什么要曬?也許主人也沒有細細想過,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是對食物的尊重。
秋天里,那些熟瓜熟果的色彩,都極其夸張。
這一個老南瓜,向陽的一面已經被曬得金黃。這種金黃色溫暖而飽滿,讓人有一種掩蓋不住的對待美好事物保護欲,誰見了都不忍心棄之于山野,不管不問。
是呀,它經歷了一個周期的艱難生長,丟掉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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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秦嶺山中的村莊,我喜歡細細去品味眼前的一切,尤其是蔬菜、糧食和老房子。
譬如眼前這一個靜靜地躲在茄枝下面的茄子,它的一頭已經碰觸到泥土。
你看那泥土是多么平凡,你看那茄枝、茄葉又是多么卑微,但長出來的茄子為什么那么高貴!
地里的黃豆還沒有收獲,靜靜地立在那里。看到這幾棵黃豆,我又想起了童年往事。
在貴州老家生活的時候,我家并不種黃豆,但卻每年都有一點黃豆吃。原來,我家有一塊自留地,因為實在是離家太遠不方便耕種,就讓別人租種了,地租就是每年10斤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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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離開這戶人家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圓錐形的物體。這是一堆瓦,這些瓦也許是備用的,也許是拆掉老房子剩下來的,它們被整齊地堆放在老房子旁的菜地里。
瓦堆下面鋪了四層,上面鋪了十幾列。我沒詳細數,猜測大約應該有兩三千塊吧。
這些瓦已經不是瓦,更不是一堆土的結合,它們看起來很有故事。不過,其實它們原本也是泥土,只是經過了泥料處理、成型、干燥和焙燒,最后在烈火中燒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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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村中間地帶,有一條小河溝。因為居住的人很少,小河溝里的水干凈透明,清得仿佛并不存在一樣。
跨過這條小河溝,對面又出現另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四周雖然雜亂無章,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也許,這溫暖就來自那濃濃的人間煙火。
那紫紅的花朵,代表了對美好事物的無限憧憬。那晾衣繩上的老舊衣服,說明了主人過著的簡單生活。那屋檐下的玉米,院子里的白公雞,則是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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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墻上有一扇“一箭三碼”樣式的老窗戶,老窗戶上面有一幅標語。
隱隱約約還能看得見,大概寫著“深入批修整風,發展革命事業”。
這標語是上個世紀70年代初期提出來的,比我們大部分人的年紀都大。
時光在山里,平靜得就像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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