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日,北京大學發布校友預約違規情況通報,“搗毀”一個校外研學團隊,這個團隊拆分預約139名學員入校,每人收費10800元,合計收費大概150萬。
怎么回事呢?學校保衛部的通報說,有這么一個“北大金球暑期定制課”的校外研學團隊,找到了46位北大畢業的校友,通過預約同行人員的方式,把這139名學生給帶進學校了。
結果這個后門被北大保安部給發現了,不但這條路堵死了,那幫把人往校園里帶的校友以后也進不了校園了。
那為啥這個研學團隊不能走正常渠道進校園呢?因為預約名額太有限,他們根本約不上。
但如今北大清華研學又這么火爆,為了孩子家長是真愿意掏錢,沒道理不做這筆生意啊。正門進不去那就只好走歪門邪道了。
說句老實話,這家研學團隊也算是“盜亦有道”,至少收了錢真把學生往校園里領。
可有些研學團隊,錢沒少收,卻連校門都進不去。比如一個六天五夜的“清北研學營”,要價五千多元,結果學校大門都沒進去,就在校門口拍了張照片。
黑心商家固然讓人憤慨,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北大清華守著校門不讓人進的操作。因為只要校園開放,種種高收費的亂象自然就會煙消云散。
清華北大,難道不該是開放、包容和自由的象征嗎?而作為公立大學,拿著納稅人的錢難道不該為納稅人服務嗎?于情于理,大學校園都不該把游客拒之門外。
說到這,很多人就會拿國外的大學做對比。其實不用和國外的大學比,你就直接跟幾年前的北大清華比,那個時候的北大清華,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無需預約。
胡錫進也談到了這個新聞,他說:“三年疫情期間和之后,老胡沒去過清華北大。過去經常去,會朋友,參加活動,去做講座等等,反正我從來沒有預約過,也從來沒有在校門口登記過。年輕的時候都是騎著車就進去了,后來是自己開車就進去了,記得出校門時好像要交停車費,那是唯一的手續。”
胡錫進提到了一個關鍵詞,三年疫情。在他看來,正是疫情期間形成了這種大學封閉管理。疫情結束之后卻沒有取消,成了歷史遺留問題。
疫情期間實行封閉管理,這個可以理解,畢竟全社會都這么干。可如今社會已經開放了,學校又為什么繼續選擇封閉呢?
胡錫進聽有些學校的人說,疫情期間(有的可能更早一些)形成的嚴格入校規則之所以保留下來,是學校認為這樣“方便管理”。
所以這里的關鍵詞是“方便管理”。其實學校也知道,開放了不會亂,疫情前那么多年不都是開放的嗎?
但是疫情三年的封閉管理,讓學校管理層嘗到了甜頭,這秩序感,這安全感,這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太爽了,讓人欲罷不能。
而這里的安全感,不僅僅是學生的安全,還是學校領導的安全,因為一旦出點什么差錯,他們的位置也不保。
在以前,學校管理者也想通過嚴格管理讓自己“安全”起來,但苦于沒有理由。
疫情給了他們理由。
疫情期間類似于戰爭時期,為了安全和打贏戰爭,人們會讓渡出自己的部分權利交給政府,實施戰時管理。
但是戰爭結束之后,政府卻不愿意把戰時獲得的權力再還回去。因為這種戰時管理方式太方便也太有掌控感了。
所以我們回望歷史,戰爭年代往往是政府擴大權力最好的時機。
比方說美國政府,從一個小政府成長為龐然大物,靠的就是大蕭條、二戰、冷戰等一連串危機。
話說回來,北大清華的管理層也不愿意放棄因為疫情得來的管理權。所以疫情開放后,它們仍然選擇封閉。而校園作為特殊場合,似乎也有安全上的理由。
而在這次的新聞里,表現尤其突出的就是學校的安保部門。說白了就是保安隊伍。這次通報的落款就是“保衛部”。
這也很好理解,三年疫情,讓保安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權力。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甚至是幻覺讓人上癮。
疫情期間就曝出某些保安拿著雞毛當令箭,各種刁難人。
如今校園的封閉與開放,正關乎保安團隊手中權力的擴大與縮小。學校越需要嚴格管理,他們才越有價值。所以讓校園繼續封閉管理,他們最積極。
以“安全”為名行方便之實的管理,不僅剝奪了民眾參觀游覽的權利,而且也與大學所倡導的理念背道而馳。
蔡元培和梅貽琦兩位校長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北大、清華的這輪操作,連一貫愛好和稀泥的胡錫進都看不下去了。因為它不僅成為后疫情時代仍在滲血的一塊傷疤,同時還是權力打著安全之名剝奪自由的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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