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一本書,是一本關于夢想與勇氣的書,書名叫《我是馬拉拉》。那么誰是馬拉拉呢?在講這本書之前,請允許我給您做個簡單的介紹:
馬拉拉,1997年生于巴基斯坦,11歲時便在BBC網站發表文章,以爭取兒童和女性接受教育的權利而聞名。2012年,聯合國決定將7月12日(馬拉拉的生日)定為“馬拉拉日”。17歲的時候,她獲得了2014年諾貝爾和平獎,也是諾貝爾獎史上最年輕的獲得者。
1.驕傲的巴基斯坦女兒,卻天生只能像籠子里的小鳥
我出生時,村里的人都同情我的母親,沒有人恭喜我的父親。在我們的國家,若家里生了兒子,大家都要鳴槍慶祝;但若是個女兒,則要被藏在布簾后。
我的父親跟大多數普什圖人不同,他接過族譜,在線的下方寫上了“馬拉拉”幾個字。他跟其他人說:“我知道這個孩子與眾不同。”他甚至要求他的朋友朝我的搖籃里撒水果干、糖果和硬幣,而這一般只是對男孩子的禮遇。
我出生時,已是驕傲的巴基斯坦之女。不過,像所有的斯瓦特人一樣,我也會首先認為自己是斯瓦特人和普什圖人,然后才是巴基斯坦人。
通常,對女孩的期望是負責煮飯并服侍父親和兄弟。男人們可以在城里自由活動,即便只是個五歲的小男孩也可以!而我和母親卻必須要有男性親戚的陪伴才可以出門!這就是傳統。
很早以前,我就下定決心,不要過那樣的生活。父親總是說:“馬拉拉會像小鳥一般自由。”我夢想登上埃勒姆頂峰,像亞歷山大大帝一樣,伸手撫觸木星,甚至離開河谷地區。但當我看著弟弟們在屋頂上跑來跑去、放著風箏,熟練地控制手中的線,企圖擊落對方的風箏時,我不禁懷疑,身為一個女兒,我究竟能獲取多少自由。
2.陽光燦爛的美麗河谷,烏云正在靠近
我和家人總是一起去村里過開齋節。我們會穿上最好的衣服,然后擠上飛行巴士——一臺外觀漆得很亮麗,還掛著鈴鐺的小巴士,然后一路往北搭到巴卡納,這是我們家族在香拉縣的村落所在地。
我們有一個習俗,叫做瓦拉——當兩族之間發生糾紛時,就將一個女孩送出去,以此平息紛爭。這個行為雖已被官方禁止,但仍持續在民間流行。我們的村里有個寡婦,叫做索瑞雅,嫁給了一個與她的家族有糾紛的家族的鰥夫。按照我們的傳統,如果未取得寡婦家人的同意,寡婦是不可以再嫁的。當索瑞雅的家人發現這樁婚事時,氣壞了。他們不停地脅迫鰥夫的家族,直到村里的一位支爾格長老出面調停。支爾格決定鰥夫的家族應該受罰,必須交出家里最漂亮的女孩,把她嫁給仇家中那個最配不上她的男子。為什么一個女孩子的大好人生要賠在一場與她毫不相干的糾紛上呢?
當我向父親抱怨這類的事情時,他告訴我,阿富汗的婦女生活更加辛苦。我出生的前一年,阿富汗被一位獨眼毛拉領導的一個名為塔利班的團體占領后,開始放火燒女子學校。婦女會因為了擦了指甲油而被關起來毒打。父親講到這些的時候,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看過《安娜·卡列尼娜》和簡·奧斯汀的小說,我也相信父親說的,“馬拉拉像只小鳥一樣自由”。當我聽說阿富汗發生的暴行時,我很驕傲自己是斯瓦特人。“在這里,女孩子可以去上學。”我總是這么說。但塔利班就在附近,而且他們跟我們一樣是普什圖人。
對我來說,河谷地區是個充滿陽光的地方,但我卻沒有看見山頭之后,烏云正在漸漸聚集。
父親總說:“我會捍衛你的自由,繼續追求夢想吧,馬拉拉。”
3.死亡之音到來,矛頭首指女性
當塔利班來到我們的河谷時,我十歲。他們的領袖是法茲魯拉,他在伊滿德里,一個位于斯瓦特河的對岸的小村落現身,并在那里搭建了地下電臺。
電臺成立之初,法茲魯拉相當聰明,他介紹自己是伊斯蘭教的改革者和《古蘭經》的詮釋者。
人們認為他將神圣的《古蘭經》解釋得很好,也推崇他的領袖魅力。他們都喜歡他那些“找回伊斯蘭律法”的言論,因為每個人都對巴基斯坦的法律制度感到灰心。幾乎可以這么說:他們認為法茲魯拉能夠重塑大環境,讓我們的國家回到古時瓦利統治下的井然有序。
法茲魯拉的廣播節目常把矛頭指向女性。我被法茲魯拉的言論弄糊涂了。神圣的《古蘭經》中并未提到男人該離家,女人該留在家里辛勞工作。
有一天,蘇菲·穆罕穆德,“斯瓦特塔利班”領袖,在獄中宣布,女性不應該接受教育,即便在專為女性設置的伊斯蘭學校都不行。于是,電臺毛拉把目標瞄準學校。法茲魯拉開始發表那些反對學校管理階層的言論,同時以唱名的方式祝賀那些選擇離開學校的女孩們。
我和朋友們都無法理解為什么上學這件事會變得如此十惡不赦。“為什么他們不讓女孩子去上學?”我問父親。
“因為他們懼怕文字的力量。”父親回答。
最初,我們認為自己身處斯瓦特第一大城鎮明戈拉,應該是安全無虞的。但法茲魯拉的總部就設在數公里之外。塔利班雖然還沒有靠近我們的房子,但他們出現在市集、大街和丘陵,無處不在。危險正在步步逼近。
4.塔利班奪走了一切,卻不能讓我的大腦停止思考
塔利班先是奪走了我們的音樂,然后是我們的佛像,然后是我們的歷史。
塔利班像是把我們當成小玩偶來操控,告訴我們該做什么,該穿什么。
在那些失去光明的日子里,上學是讓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直到2007年年底,軍事行動仍未徹底根除塔利班。即使身在學校,我們也飽受威脅。
第一所被炸毀的學校是沙瓦贊給,一所位于瑪塔的公立女子小學。接著越來越多起爆炸發生,幾乎每天都有,就連明戈拉也逃不過這些炸彈的威脅。
父親對我說:“任何為和平而努力的組織,我都會參加。解決紛爭或擺脫爭端最重要也是最初的一步,就是說出真相。如果你頭痛,卻跟醫生說你胃痛,那醫生怎么幫你呢?你一定要說真話,真相將消解恐懼。”
有一天,我接受了我們國家最大的新聞頻道之一的訪問。我想:媒體需要訪談。他們希望采訪一個小女孩,但那些女孩們都心存恐懼。就算他們不怕,他們的父母親也不允許他們接受訪問。我有一位無畏的父親,他說:“你是一個孩子,但是,你有自己說話的權利。”
我接受的訪問越多,就變得越無懼,我們獲得的支持也越來越多。當時,我只有11歲,我在為自己的權益呼吁,為了女孩們的權益呼吁,我在做一件正確的事。這是我的責任。
我們相信學校會重新開始授課。塔利班可以拿走我們的鉛筆、書本,但他們沒辦法讓我們的腦袋停止思考。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里的某一天,父親接到了一通來自他的朋友阿卜杜勒·海·卡卡爾的電話。他是一名常駐白沙瓦的BBC特派員,希望找到一名女老師或女學生,撰寫一份塔利班統治下的每日記事。他希望通過日記,來展現處于深重災難中的斯瓦特人的生活。起初,瑪麗安女士的妹妹阿依莎同意書寫,但她的父親發現后,認為這件事太過冒險,阻止了她。
當我無意中聽到父親在談論此事時,便說:“何不讓我試試看?”我希望外界知道斯瓦特發生的一切。接受教育是我們的權利,就如同我們有權利歌唱一樣。
海·卡卡爾告訴我,用真名發表這些文字太危險,他為我取了一個筆名古爾·瑪凱。
古爾·瑪凱的日記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反響。有些報紙進行了摘錄。BBC甚至找到另一個女孩,來錄制有聲版本。我開始認識到,一支筆以及那支筆所寫出來的文字所產生的力量,可以大過機關槍、坦克及直升機。我們學會了如何在困境中求生,也了解了當我們發出自己的聲音時,我們的力量有多么強大。
5.一本書和一支筆,改變這個世界
2011年10月,父親告訴我他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通知:阿姆斯特丹的一個兒童維權團體——兒童權利協會,提名了五位國際和平獎候選人,我是其中之一。
那之后不久,我收到旁遮普首席部長沙巴茲·謝里夫的邀請,要我前往拉合爾的一場教育盛會上作演講。
我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衣服去參加那場活動,并且第一次公開提到我們是如何無視塔利班的命令,偷偷地在繼續上學。“我知道教育的重要性,是因為有人曾經從我的手中強行奪走了我的筆和書。”我說道,“但斯瓦特的女孩們都不怕,我們還是繼續接受教育。”
當我父親告訴我,政府把第一屆國家和平獎頒給了我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政府決定,這個獎項每年頒發一次,對象是18歲以下的孩子,并將這個獎項命名為“馬拉拉獎”。我的母親很不高興,因為她怕我因為出名而成為被攻擊的目標。
而我的種種表現,確實惹怒了塔利班,有一天我遭到一個男子的槍擊。感謝阿拉賜給我認真的醫生們,讓我康復。子彈擊中我,在一秒之內使我的腦袋因積血而腫脹,偷走了我的聽覺,還切斷了我左半邊臉的神經。人們祈求真主饒我不死,而我自己,卻是因為一個理由活下來的——我要用這條命來幫助別人。
16歲生日當天,我在紐約,在聯合國發表講話。在眾多世界領袖都曾發表過言論的寬廣大廳中,面對觀眾發言,不免令人緊張,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說些什么。“馬拉拉,這是你的好機會。”我對自己說。這次講話,是要講給在這世上每一個能夠改變現況的人。我想要觸及所有生活貧苦的人,那些被迫工作的孩子,以及那些因恐怖主義而受苦難,或是缺乏教育資源的人。在我內心深處,我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因為我的言談而激起他們的勇氣,起來捍衛屬于他們的權利。
“讓我們拾起我們的書本和我們的筆,”我說,“那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一個孩子,一名教師,一本書和一支筆,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路上讀書/出品
編輯/莉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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