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可以重新做一次選擇,那我肯定還是會嫁給我現在的老公的,從印度到中國,坐飛機快的話也不過幾個小時,但對我來說,卻格外的遠。”
印度姑娘阿娜長嘆一口氣,看著自己家門口正在玩耍的幾個侄子侄女,只覺得世事無常。
遠嫁中國農村的印度姑娘回娘家
阿娜是個印度女人,同時也是個中國媳婦,她老公王橋是個中國人,1年前,她跟著王橋來到了中國,來到了農村,成了他的妻子。
在中國農村生活的1年時間里,阿娜的普通話仍舊是磕磕絆絆的,里面時不時還會摻雜著一些當地的方言,但好歹是能夠跟人勉強交流了。
今年6月,一個壞消息通過手機從印度傳到了中國,阿娜的母親去世了。
那天下著雨,大家都沒什么農活干,便在阿娜家客廳里一塊打牌。
打牌嘛,知道規則后是很簡單的,也不需要怎么深入交流,阿娜還是會打的。
阿娜很開心,她其實挺喜歡打牌的,覺得很有意思,然而接到電話的時候,阿娜當場就哭了出來。
她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把周圍跟她一塊打牌和圍觀的人都嚇到了。
大家紛紛問她怎么了,阿娜只是哭著搖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有人趕緊去村口的小超市把阿娜的老公叫回家,王橋連傘都沒有打,急急忙忙地頂著大雨往家里跑。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村子里的女人們在安慰阿娜。
王橋趕緊上前,這時他爸媽也回來了,把村里人打發走,讓王橋帶阿娜上樓去,好好安慰下問問怎么回事。
阿娜被王橋摟在懷里,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王橋也清楚這時候阿娜怕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便沉默地抱住她,輕拍她的后背,陪伴她。
阿娜這一哭,就哭了小半天,等到她終于哭累了,王橋這才知道發生了什么——岳母去世了。
因為當地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在沒人察覺的某一刻,那個已經60多歲早就已經滿臉皺紋的印度女人悄無聲息地就不呼吸了……
阿娜太傷心了,1個月前她還跟家里人打電話,說:“媽媽,不然你來中國住一段時間吧,我聽說印度現在真的非常熱了。”
那時候,阿娜的媽媽非常開心,但從印度到中國,相關的手續辦好是要花時間的。
她一個老太太怎么辦?家里人都不愿意幫她辦,最后王橋給阿娜的大哥轉了5千美元,請他幫忙加急辦理。
誰知手續還沒辦好,老太太就已經先走了,阿娜自然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時候又不得不感慨,幸好阿娜和王橋早在3個月前就已經辦好了回印度的手續。
畢竟按照原計劃,他們是要在今年10月回印度,參加阿娜妹妹的婚禮的。
如今阿娜的母親去世,兩人倒是可以馬上就買機票回印度,但阿娜卻直搖頭,她說:“算了,不回去了,現在印度太熱了,就算我們回去,也只不過是增加痛苦。”
王橋自然是聽自己老婆的,兩人沒有回去,不過也還是給阿娜大哥轉了錢,讓他風風光光地送走老太太。
到了10月初,阿娜跟王橋坐上了飛往印度的飛機,在飛機上,阿娜實在沒忍住,還是哭了。
她只要一想到回到家卻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她就心如刀絞,非常難受,眼淚無法控制地往下流。
阿娜的父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她跟她母親的感情非常好,1年前她能夠如愿以償地嫁給王橋,也多虧了她母親的支持。
可現在,阿娜卻永遠地失去了她的媽媽,甚至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趕回去見一見,她感到愧疚,也感到痛苦。
下飛機走出機場,阿娜看到了自己大哥,他身后是一輛嶄新的小汽車,阿娜看到就生氣。
因為她的妹妹告訴她,她給媽媽的錢,全被大哥拿去用了,就連辦喪事的錢也被他挪用了不少,這輛車顯然就是用這些錢新買的!
雖然很生氣很不滿,但她畢竟已經嫁了人,如今回家甚至還要被認為是“客人”,所以阿娜并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僵硬地笑了笑,跟自己的大哥打招呼。
從機場到家的距離不算太遠,只不過市區堵車比較嚴重,等到了家門口,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在車上的時候,阿娜的大哥不斷地試圖跟王橋聊天,頻繁試探他家是不是很有錢,如今做什么之類的。
王橋英語不錯,但面對大哥咖喱味相當濃厚的印式英語還是頗為為難,并不能夠完全聽懂,只能蒙一半猜一半。
兩人很多時候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阿娜覺得很好笑,捂著嘴彎著腰躲在座椅后偷笑,但就是沒有給大哥充當翻譯。
她不喜歡大哥這么露骨地問自己丈夫關于錢的一切問題,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家好像有多貪錢似的。
到了家后,阿娜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正在煮飯的妹妹和嫂子,還有幾個衣服不是那么干凈的小孩在玩耍。
這些人都是阿娜熟悉的,可在這么多人里,卻少了她最為熟悉的媽媽,這讓阿娜眼眶一熱,眼淚又掉了下來。
妹妹一看到阿娜,立馬興奮地跳著跑了過來,用力摟住阿娜,哭著嚷嚷道:“三姐姐,我好想你!”
阿娜對自己最小的妹妹也很是疼愛的,自然也想她,姐妹倆親親密密地一塊進了屋。
屋內彌漫著阿娜熟悉的香料味,還參雜著一些汗餿味,可能是太久沒有聞了這味道讓阿娜有些不適應。
王橋自然也聞到了,原本在車里聞著大哥身上那汗味混著香水味也還好,可到了家里,那奇奇怪怪的香料味讓他有些反胃了。
不過他忍住了,就是忍得有點難受,臉色都差了幾分。
來自家人的不理解和怨氣
阿娜在家里的第一頓飯沒什么特別的,就普普通通的分到了一個一次性碟子,上面放了米飯,還有一些瑪莎拉雞肉。
瑪莎拉就是中國人常說的咖喱,味道同樣是阿娜熟悉的,但王橋卻吃了一口就有點吃不下去了。
為了照顧王橋這個外國人,阿娜還專門去廚房給他拿了個勺子,讓他用勺子打著吃。
這頓飯并不豐盛,一點都沒有歡迎遠嫁歸來的姑娘的那種氛圍。
阿娜沒有任何不滿,因為媽媽已經去世了,如今家里都是大哥大嫂說了算,她只能夠忍受。
第二天一大早,阿娜就把自己拉了一晚上肚子,根本就沒睡好的丈夫吵醒,她想要去寺廟給自己的媽媽祈福。
王橋原本還想再睡一睡,但一想到待在這個家里就還要吃那糊糊狀的飯菜,他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精神抖擻地起床很期待趕緊跟阿娜出門了。
兩人早餐是不敢隨便亂吃的,路邊攤王橋更是看了一眼后就果斷沒有任何吃的欲望了。
他們在超市里買了包裝好的餅干和純凈水,這便是兩人的早餐了。
隨便應付兩口,兩人打車去了距離家里比較近的寺廟,寺廟人還不少,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中午了。
中午兩人倒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阿娜姐姐家。
阿娜的姐姐普娜嫁到了市區,老公開了一家飯館,是個廚師,阿娜準備去姐姐家自己做飯,這也是提前說好了的。
王橋自告奮勇要給他們做飯,阿娜的姐夫對中餐向來很感興趣,也跟著進了廚房。
阿娜便跟姐姐在客廳里聊天,普娜給阿娜倒了杯奶茶,兩人小聲地聊著家常。
在提到母親去世時,阿娜無法避免地又落淚了,普娜嘆了口氣,說:“你要是沒有嫁那么遠,或許就不會沒辦法替媽媽送別了,我真的沒辦法理解你為什么要嫁到中國。”
阿娜也有想過的,確實,她如果沒有嫁到中國,而是嫁給姐姐之前介紹的那個印度男人,那就可以送媽媽最后一程。
但她跟王橋是真心相愛的,而且在中國真的很幸福,過著她在印度不可能過的好日子,這沒什么好埋怨的。
阿娜不吭聲,普娜又問:“你后悔了嗎?說實話,你嫁到中國,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你比以前更瘦,更黑了!”
對于姐姐的問題,阿娜接連搖頭,說:“姐姐,我不后悔的,我在中國沒有吃苦,我會更黑,主要是因為我去海邊玩曬的。”
“我并沒有更瘦,只是我喜歡上了爬山,經常跟我老公去爬山,所以看起來好像更瘦了,但實際上,我體重重了不少的。”
普娜滿臉不贊同地看著阿娜,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透露了她的心思,顯然,她覺得自己妹妹在說謊。
姐妹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阿娜已經嫁出去了,現在就算說后悔,那也太遲了。
阿娜在姐姐家待到了天黑,才讓姐夫開車送夫妻倆回家,回到家洗漱好兩人都準備歇下時,阿娜的大哥就敲響了夫妻倆的房間門。
王橋打開門,看到大哥大嫂和妹妹三人一塊站在門外,王橋不明所以地讓三人進了房間。
他們也不拘泥什么,直接席地而坐,阿娜也不明白他們來干什么,但也坐下了。
沒有任何鋪墊的,大哥直接就開口道:“阿娜,橋,妹妹3天后就要結婚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為她增加一些嫁妝。”
大哥雙眼中的算計讓阿娜對他的不滿成倍增加。
而大哥卻好像沒察覺,看著她又說:“阿娜,你知道的,嫁妝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妹妹這么喜歡你,你應該更多的為她考慮。”
阿娜想要破口大罵,痛斥自己大哥,可一轉眼就看到了一旁滿臉期待的妹妹,張著嘴,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王橋左右看了看,感受到了妻子的無奈和憤怒后,開口道:“大哥,我們沒有錢,僅剩的積蓄都用來給媽媽置辦喪事,以及這次來回印度的費用了。”
大哥臉色立馬就變了,面帶不滿,他改用印地語說道:“阿娜,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嫁到中國,媽媽就不會去世!全都是你的錯!”
“你嫁到中國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提出想帶媽媽去中國暫住,就是你們瞎折騰,那時候我才會為了給她辦手續被人騙錢!”
“就連原本準備給妹妹的嫁妝,都因此減少了很多,難道你不應該為此作出補償嗎?這全都是你的錯!”
阿娜氣得胸膛起起伏伏,她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她站了起來,指著自己大哥的臉,憤怒地大聲質問:“怪我?你有什么資格怪我!如果不是你賭錢!家里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經濟困難,就不會一分錢嫁妝都拿不出來給我!”
阿娜前所未有的憤怒,氣得臉紅脖子紅,她大聲怒斥道:“要不是我嫁給了我老公,你們現在連飯都吃不飽!我給了媽媽這么多錢,全被你偷拿去用了!你這無恥的小偷!”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拿錢出來給妹妹當嫁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以后也別想從我這里再拿到哪怕一盧比!”
阿娜真是氣得腦袋都要發脹了,她指著自己大哥說了一大通還不夠,還罵了一大堆,她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罵人罵得這么狠。
三人可能是被阿娜震懾住了,大哥夫妻倆面色鐵青地走出了房間,一旁妹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王橋給阿娜一瓶水,輕聲細語地安撫她,讓她不要生氣了,妹妹幽怨地看著夫妻倆,她哭著沖阿娜說:“姐姐!你為什么不幫幫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哭得很慘:“去年我讓你接我去中國一起生活,你不愿意,如今讓你給我一些嫁妝,你也不愿意!”
“你為什么這么自私!你就是這么不想看到我過上好日子嗎?我恨你!我討厭你,你沒資格當我姐姐!”
妹妹大吼著跑出了房間,阿娜臉色慘白,早就沒了罵自己大哥的氣勢,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似的。
第二天,大家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但阿娜卻已經對這個家失望了。
下午,阿娜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拽著自己老公的手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家,他們不打算參加婚禮了,干脆在印度玩幾天就回中國。
阿娜問心無愧,她一直都知道妹妹在動什么心思,她想要撿“現成”的,例如她這個姐姐的老公。
之前沒有撕破臉,她可以裝作不知道,但現在,既然他們都不歡迎她,那她也沒必要再給她們好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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