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漢時期,郴州城東的牛脾山下有一個大村莊,郴江河從村前蜿蜒流過。村里的姑娘們常常到河邊洗衣和嬉戲。其中,潘家姑娘不僅容貌出眾,還知書達理,深受大家的喜愛。
一天清晨,潘姑娘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河邊洗衣。她蹲在一塊大石頭上,輕輕地用棒槌敲打著衣服。當衣服即將洗完時,一根紅絲線從上游飄來,在她腳邊游來游去。潘姑娘覺得有趣,便用棒槌去撩它,可紅絲線卻總是纏回來。她有些著急,便用嘴去咬,誰知紅絲線竟脫開棒槌,滑入她的口中,最終溜進了她的肚子里。潘姑娘驚慌失措,但紅絲線進入體內后,她并未感到不適,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然而,不久后,潘姑娘發(fā)現(xiàn)自己懷上了孩子。這對于一個黃花閨女來說,實在是件不得了的事!她的父母氣得對她破口大罵,責怪她丟盡了潘家的臉;村里的流言蜚語更是鋪天蓋地,嘲笑她傷風敗俗。潘姑娘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只好偷偷逃到牛脾山,找了個石洞棲身。
在石洞里,潘姑娘生下了一個男孩。她抱著孩子痛哭一場,擔心孩子長大后會遭受世人的欺辱,便狠心將他留在了石洞中,自己則下山而去。然而,沒走多遠,她似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心中一軟,又匆匆返回石洞。她擔心孩子是凍得哭,便急切地跑回洞里。可洞內卻異常安靜,她以為孩子已經(jīng)哭得沒了氣息,心急如焚地沖進洞中。沒想到,她看到的景象讓她驚喜交加:她的孩子正被一只白鶴用翅膀抱著,小嘴含著身旁一只白鹿的奶頭,大口大口地吃奶。孩子似乎只幾個時辰不見,卻已長大了許多。潘姑娘心中的恐懼瞬間化為喜悅。白鹿與白鶴見到她也不驚慌,等喂飽孩子后,便起身出洞,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潘姑娘決定不再下山,帶著孩子在洞里生活。白鹿與白鶴也每天來喂奶,孩子一天天長大,不到一歲就能和白鹿白鶴一起出洞玩耍了。
轉眼間,孩子滿周歲了。潘姑娘心想,孩子雖沒有父親,但總得有個名姓。她走出洞口,抬頭望見一棵大樹的枝叉上掛著一條用禾草穿著的草魚,樹下有個人正枕著樹身睡覺。她靈機一動,將草、禾、魚三字結合起來,取了個“蘇”字作為姓;又將枕和樹身聯(lián)在一起,取了個“耽”字作為名。于是,孩子便被取名為“蘇耽”。
蘇耽六歲時已十分懂事,對母親孝順有加。一次,母親生病想吃豆腐乳,他便獨自前往湘潭購買。郴州到湘潭數(shù)百里,他卻來去不到一個時辰。別看他年紀小,卻能給人家放牛,掙錢孝敬母親。他放的五頭牛都服服帖帖,他讓它們在哪里吃草就在哪里吃草,從不敢亂走,到了傍晚,還能自己回到牛欄里去。大家都稱小蘇耽為“牛師”。
蘇耽上山放牛時,白鹿與白鶴總是陪伴左右,還教他認識山上的各種藥草。他不到十歲,便已能用藥草給人治病,藥到病除。郴州百姓都敬佩他,特意在城里為他們母子蓋了間屋子,將他們接出洞來居住。蘇耽在城里專心行醫(yī),郴州百姓少病少痛,過了幾年快樂的日子。
蘇耽十三歲那年,一天采藥歸來,突然跪在母親面前說:“兒仙道已成,今日便要升天。”母親含淚道:“娘知道你不是凡胎,遲早要走,只是今后誰來幫百姓治病呢?”蘇耽說:“小病無妨,只怕瘟疫。”他指著屋前的水井和井邊親手栽的桔樹說:“若發(fā)瘟疫,娘可取井水和桔葉熬水救人。”說完,向母親拜了三拜,轉身朝牛牌山走去。百姓們聽說蘇耽要升天,都趕去挽留。他們剛到山腳,便見蘇耽在山頂一塊大石頭上打坐;等他們爬上山頂時,蘇耽已跨上大白鶴,向天飛升。白鶴越飛越高,大家看到蘇耽揮手告別。
蘇耽升天后第二年,郴州果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瘟疫。蘇母按照蘇耽的囑咐,摘下井邊桔葉,用屋前井水熬成湯藥給病人喝,果然藥到病除,一場大瘟疫,郴州竟無一人死亡。百姓們更加感激蘇耽的恩德,將他出生的石洞命名為“白鹿洞”,升天時站立的大石頭稱為“升仙石”,還在山頂建了座“蘇仙觀”,供奉蘇耽的神像。牛脾山也改名為“蘇仙嶺”。
蘇耽雖已升天,卻仍眷戀郴州。他常回到蘇仙嶺,在山頂朝西南方向眺望母親,嶺上的松樹都被感動,枝叉齊齊朝西南方向伸去,形成了“望母松”。蘇母活了一百多歲。多年后的一天,一只白鶴飛來,停在蘇母住過的屋頂上。幾個頑皮的小孩用彈弓打它,白鶴卻不飛走,彈子也打不到它身上。它用爪子在地上畫字,留下一首詩,大意是:我是蘇仙,回到故鄉(xiāng),為何用彈弓打我?畫完,便飛走了,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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