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凌晨兩點，我坐在堆滿案卷的工位上啃冷掉的燒餅。這個畫面像極了二十年前在律所當實習生的自己。那時老主任跟我說："小王啊，律師這碗飯，沒點嚼玻璃渣子的本事可咽不下去。"如今我鬢角也泛了白，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法考不過是個開胃菜。當年我啃著饅頭在圖書館背法條時，總以為拿到執業證就能揚眉吐氣。直到跟著師傅去會見當事人，才發現會見筆錄要逐字逐句校對十遍，凌晨三點被當事人連環奪命call叫醒，三十八度的烈日下跑工商局調檔十次被拒——這些才是律師真正的"必修課"。
記得剛執業那年接了個農民工討薪的案子。四十多號人的工資流水要整理，對方公司注冊在開曼群島，我翻著全英文的離岸公司文件，每天只睡三小時。開庭前夜發現關鍵證據有瑕疵，硬是連夜坐綠皮火車去鄰省補證。當庭上法官敲下法槌宣判勝訴時，當事人布滿老繭的手攥著判決書發抖，那雙手的溫度至今烙在我掌心。
這行當最吊詭的是，你越能吃苦，吃的苦反而越多。上周團隊剛拿下個跨境并購案，慶功宴上年輕律師們舉著香檳歡呼。我悄悄摸出手機，通訊錄里躺著327位法官、896個當事人、154家合作機構的聯系方式——這些數字背后，是無數個通宵改合同的日子，是冒著暴雨給客戶送文件摔斷的尾椎骨。
茶水間的咖啡機又壞了，新來的實習生正用速溶咖啡提神。我遞給他一罐紅牛："知道為什么律師袍是黑色的嗎？"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我笑了："因為要遮住熬夜的黑眼圈，藏起挫敗的眼淚，更要襯得出我們眼里永遠不滅的光。"
窗外的城市依然燈火通明，律所樓下的便利店永遠亮著燈。做律師就像在暗夜里舉著火把前行，燒的是自己的血肉，照亮的是別人的路。這條路沒有捷徑，但每道傷疤都會變成勛章，每滴汗水終將釀成慶功酒。天亮時你會發現，那些吃過的苦，早就長成了你骨子里的鋼筋鐵骨。
來源：本文借助deepseek創作，內容劇情演繹，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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