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濃連忙打了個車,直奔鑒定機構。
那對夫婦還在國外,好在基因庫里有他們的 DNA 留存,所以江意濃的親子鑒定做得很順利。
“江小姐,兩周后,您就能收到結果。”
江意濃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工作人員忽然叫住她,忽然遞給她一張照片。
“江小姐,我之前聽您說,您不想做親子鑒定,一是因為您的男朋友,二是您覺得您小時候是被拋棄的,所以不想認回父母。
“其實您誤會了,您不是被拋下的,相反,您的父母很愛您,當年他們在游樂園不小心與您走失,這些年從未放棄尋找,您和他們長得很像,從照片就能看出來,所以八九不離十,您應該就是他們的女兒,做親子鑒定只是為了最后確定,您看看,這是您父母的樣子。”
一滴淚砸在照片上,暈開了照片上那兩張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溫柔的笑臉。
江意濃慌忙用袖子去擦,卻越擦越模糊。
原來她不是被拋棄的,只是,不小心走丟。
這世上,還有人在等她回家。
真好。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
江意濃打開房門,看著里面逼仄的家具。
就在昨天,她還以為自己和駱聿珩的小窩就是全世界。
可現在想來,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不過是他體驗貧民生活的臨時舞臺。
江意濃將他們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屜里,下一刻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駱聿珩踉蹌著將她拉入懷中。
“乖乖……” 他聲音含糊,滾燙的唇蹭過她的耳垂,“對不起,本想趕回來陪你過生日的,可今天客人太多了,你等很久了,對不對……”
江意濃渾身僵硬。
曾幾何時,這樣的擁抱能讓她心跳加速。
而現在,他每一次觸碰都像毒蛇爬過皮膚。
駱聿珩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反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給你的道歉禮物……” 他獻寶似的打開,里面躺著一條銀光閃閃的項鏈,“喜歡嗎,我攢了三個月的錢。”
江意濃盯著那條項鏈。吊墜上的水鉆缺了一角,鏈子接口處有明顯的毛刺。
明顯是九塊九包郵的。
她突然想起去年生日,他送的那對耳釘讓她耳朵發炎了一周,可她依舊戴了整整一年。
江意濃接過項鏈,“謝謝。”
只是她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滿是歡喜的試戴,而是隨手將盒子扔在茶幾上,“我有點不舒服,先去睡了。”
轉身的瞬間,她沒看見駱聿珩眼底一閃而過的清明。
臥室門關上后,駱聿珩臉上的醉意如潮水般褪去。
他盯著茶幾上的項鏈盒,眉頭微蹙。
這種九塊九包郵的劣質首飾,以往總能讓她欣喜若狂。
今天卻連試戴的興趣都沒有。
她怎么了?
翌日,駱聿珩起得很早。
今天是周末,他們都不需要兼職,早就提前約好了出去約會。
江意濃并不想再陪他演戲,可又不想他看出端倪,便跟著他一起出了門。
他們按照往常吃了路邊攤,逛了精品街,打了電動,去看了電影。
大銀幕上,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擁吻,背景音樂煽情得幾乎刺耳。
可駱聿珩的目光根本沒在電影上……
他正頻繁走神,看向前排某個位置。
江意濃順著他的視線轉頭,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看到了林晚棠!
林晚棠穿著一襲淡藍色連衣裙,長發披肩,正專注地盯著屏幕,似乎是感應到了目光,她緩緩回眸,朝著駱聿珩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江意濃心臟狠狠一顫。
整場電影,駱聿珩的目光都黏在前排。
每當林晚棠撩頭發或是調整坐姿,他的呼吸就會明顯加快。
江意濃機械地往嘴里塞爆米花,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發酵成苦澀。
電影進行到三分之二時,江意濃注意到有個陌生男子坐到了林晚棠旁邊的空位上,低頭對她說了什么。
林晚棠皺著眉搖了搖頭,但那人繼續靠近,甚至伸手想碰她的肩膀。
她只能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而那個男人也跟了上去。
一瞬間,駱聿珩猛地站了起來。
“乖乖,我去趟洗手間。” 他低聲解釋,聲音里壓抑著某種江意濃從未聽過的情緒。
江意濃點點頭,看著駱聿珩快步走向出口。
片刻后,她默默抓起包跟了上去。
走廊里空無一人,江意濃放輕腳步,循著駱聿珩的方向走去。
剛轉過樓梯拐角,她聽到了打斗聲和男人的痛呼聲。
不遠處,駱聿珩正將那個搭訕者按在墻上,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
“你他媽怎么敢碰我的人?” 駱聿珩的聲音冷得像刀,“她是我的!你再敢搭訕試試!”
林晚棠似乎是怕鬧出動靜,連忙沖上前阻止:“好啦,聿珩,別打了!我沒把聯系方式給出去……”
她左顧右盼,拉住駱聿珩的手臂,“你趕緊回去,別讓江意濃發現端倪。”
駱聿珩甩開那個男人,轉向林晚棠時,臉上的暴怒瞬間化為痛苦:“林晚棠!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為什么非要逼我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我每天對著她演戲有多惡心嗎?我連碰她都要先洗三遍手!”
江意濃渾身一顫,心臟像是被生生挖出來扔在地上踐踏。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原來在駱聿珩眼里,她的愛如此廉價,廉價到連觸碰都讓他惡心。
林晚棠笑了,撒嬌一般撫上駱聿珩的臉:“好啦,我知道,我都知道,還有最后三次就整蠱完了,你加快一下進度,我們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說完,她踮起腳尖,在駱聿珩唇上輕啄一下。
“別鬧了好不好?你不是說要幫我出氣的嗎?”
駱聿珩的眼神暗了下來,他迫不及待地扣住林晚棠的后腦,狠狠吻了上去。
“棠棠……棠棠……”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仿佛要將對方揉進骨血里。
江意濃后退幾步,轉身逃離。
她的視線模糊了,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在她為他們未來奮斗時,他卻每天都在想著離開她,覺得她惡心。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開她的心臟。
她在洗手間里瘋狂地用冷水拍打著臉,看著鏡中面色慘白的自己,她突然想笑,笑自己竟然以為被愛過,笑自己竟然還幻想過未來。而后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出來時,電影還沒結束。
駱聿珩也出來了,似乎正在急切地找她,直到看到她后才驟然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抱住她,“乖乖,你去哪了,急死我了知道嗎?”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方才那個說她惡心,而后滿眼愛意地吻著別的女人的駱聿珩嗎?
她認不出,真的認不出了。
她心臟實在疼得受不了,怕泄露自己的不對勁,連忙推開他,“我臨時有兼職,要先走了。”
駱聿珩有些詫異:“這么突然?我送你。”
“不用了,你繼續看電影吧。” 江意濃擠出一個微笑,“別浪費票錢。”
她快步離開,沒有回頭。
下午的兼職在夜宴。
江意濃機械地換上制服,端著托盤穿梭在卡座間。
“32 號桌要一打啤酒。” 領班把托盤塞給她,“小心點,那桌客人看起來不太好惹。”
江意濃點點頭,端著沉重的托盤走向角落的那桌男人。
他們穿著昂貴卻不得體的衣服,金鏈子在領口若隱若現。
當她彎腰放酒瓶時,一只手突然摸上了她的大腿。
“小妹妹,陪我們喝一杯?” 一個滿嘴酒氣的男人湊近她。
江意濃后退一步:“抱歉,我不是……”
“裝什么清高!” 另一個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朝包廂拖,“都出來賣了,還立牌坊?”
恐懼像潮水般涌來,江意濃掙扎著想抽回手,卻被拉得一個踉蹌。
有人從后面抱住了她,把她壓在沙發上,酒氣和煙味熏得她作嘔。
“放開我!我不是小姐……”
她的襯衫被撕開一道口子,涼意瞬間爬上脊背。哄笑聲中,更多的手伸向她。
江意濃拼命掙扎,指甲劃過某個人的臉,換來一記耳光。
疼痛讓她眼前發黑,但求生本能讓她不能暈過去。
衣服全都被扯爛,就連內衣內褲也不能幸免。
就在那群人要解了皮帶長驅直入時,江意濃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起酒瓶砸在對方頭上,而后猛地踹向其他人的下半身,瘋了一樣抓住抱著被撕爛的衣服沖向員工通道。
她跌跌撞撞地跑進更衣室,更衣室的鏡子映出她狼狽的模樣,頭發凌亂,嘴角滲血,脖子上布滿掐痕。
江意濃顫抖著換上備用衣服,突然聽到隔壁包廂傳來熟悉的笑聲。
“可惜讓她跑了,不過這些裸照拍得不錯。”
江意濃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見幾個公子哥圍在監控前哄堂大笑。
屏幕上赫然是她剛才被撕扯衣服的畫面,從多個角度拍攝,高清特寫。
“駱哥,兄弟們這法子出得妙吧,第 98 次整蠱,讓她被人強一次!”
“只可惜她反抗太激烈了,沒強成功,但好在有這些裸照,你發給林大小姐,她看了肯定高興!”
也就是這一刻,她才發現駱聿珩居然也在。
他坐在高位,點了根煙,煙霧氤氳將他大半面孔籠罩起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還剩兩次,盡快完成,我想快些回到棠棠身邊。”
那群公子哥連忙哄笑著說包在他們身上,包管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字一句,聽得江意濃渾身發顫,渾身血液逆流。
原來這一次的強暴,竟然又是駱聿珩的整蠱!
江意濃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文章后序
(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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