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封面的邀約時,胡哲安和徐文婧的反應幾乎是一樣的:“啊?什么?沒聽錯吧?”
是的,起初產生這個想法時,我們都覺得這個選題有點太大膽、太前衛了?;蛟S會有人覺得他們才剛入一隊,初登舞臺,還沒有特別重大的成績,但在新周期的當下,以他們為代表的“05后”新生代已經躍躍欲試,甚至已經登陸世界羽壇核心大舞臺。當我們鄭重其事地將胡哲安和徐文婧放在一起,作為一篇封面文章來考量,細細比較時才發現,他們在過去一年的成長軌跡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亞青賽奪冠、世青賽登頂、打入國家一隊,亞團賽大放異彩。驚人的一致!
想起第一次采訪他們時,2020年羽超聯賽里的徐文婧才13歲,2022年全國青年錦標賽里的胡哲安也才16歲。不同的時空與賽場,他們給我的第一印象卻也是出奇的相似:沉穩和內斂。這幾年,看著他們在各自的賽場中不斷成長,成為國青隊頂梁柱,再到升入一隊嶄露頭角,他們以年輕卻強大的內心經受住那一層層青春風暴的考驗,用吶喊加持站穩場上的堅定,讓所有人看到國羽的未來。
我們想,是時候為他們搭建一個登場的舞臺了。于是,在他們出發去瑞昌的前一個周末,我們走到室外,霧霾了數天的北京難得地有了太陽,這便有了這一輯充滿青春氣息的封面組圖。這一期封面講述的不僅是胡哲安和徐文婧的故事,更是他們所代表的羽壇新一代。
《羽毛球》:從幾歲開始學羽毛球的?
胡哲安 :7歲,在杭州。
徐文婧 :7歲,在南京高淳。
《羽毛球》:打羽毛球的起因是什么?
胡哲安 :我爸是羽毛球愛好者,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也有一定的水平。當時我跟我爸去一個小學里打球,剛好里面有俱樂部,相當于興趣班,我爸就讓我去試試。
徐文婧:答案比較官方,因為我小時候比較容易感冒,是抱著鍛煉身體的名義去的。當時上學,體校來學校搞選拔,因為當時我的運動能力還可以,老師就說一定要推薦我去試試看。
《羽毛球》:你在青少年時期的成長路途是順利的還是艱難的?
胡哲安 :我感覺是比較艱難的。從小不管是教練還是家長對我的評價都是比較瘦,胖不起來,難練壯,沒力量,也說我不夠霸氣。后來我想明白了,不夠霸氣也可能因為是進攻不夠好,顯得沒力嘛。
徐文婧 :我自己覺得還是比較順利的,尤其是在打到世青賽主力之前。小時候在后備人才賽、U系列賽、省運會等等比賽自己就能取得成績。很幸運的是13歲就能參加羽超聯賽,被大家認識到那個連規則都不懂的小女孩。
徐文婧初印象:13歲的羽超聯賽
2020年夏天,羽超聯賽在特殊的辦賽條件下于成都雙流基地以全封閉的賽會制形式舉行。當時,13歲的徐文婧作為當屆羽超聯賽年紀最小的隊員,代表江蘇隊出戰。毫不夸張地說,現場除了部分四川隊的小隊員外,與這屆羽超相關的任何人都比徐文婧歲數長。
徐文婧至今還記得,自己在出發去成都前都還不知道羽超是一個什么比賽。等到了賽區,她才慢慢了解到羽超的混合團體賽制、11分五局三勝制、以及何為雙循環?!爱敃r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記得跟周萌、韓千禧、張藝曼打過,還撿漏地拿了周萌一局?!?/p>
盡管少不更事,但13歲的徐文婧并不怯場。用今時今日她自己的話來形容或許更準確,那就是不露餡。還記得當時的徐文婧登場時也是如今這般冷靜,面無波瀾,得分不太敢吶喊,丟分也不會皺眉頭。作為全場年紀最小的選手,徐文婧少不了被媒體關注。面對聚光燈,徐文婧采訪時必會臉紅,說話不利索,但她總能夠緩一緩就娓娓道來,而且言辭調理非常清晰。
胡哲安初印象:16歲的全青賽
認識胡哲安是在2022年的寶雞全國青年錦標賽上,那是全青賽時隔三年重新舉辦,各年齡段參賽隊員也較2019年全變了。在乙組男單決賽狹路相逢的是胡哲安和王子峻,這兩位從小就在各大全國賽事決賽相遇、又在各次少年和青年集訓互為隊友的老友之間展開,最終王子峻拿下了決賽的勝利,獲得冠軍。
當時王子峻給人的印象要更深一些,一是贏得決賽的冠軍自然會印象深刻;二是贏下冠軍的王子峻心情大好,采訪時說的也更多。胡哲安則是安靜的小隊員,瘦瘦的,當時的他打球也沒有現在有氣勢。
國青隊男單組主管教練邱彥博也在現場看兩位徒弟比拼,他饒有興致地給記者介紹了兩位得意弟子:“胡哲安和王子峻從小就是這一個年齡段里最突出的兩個隊員,他們都很乖,很聽話,而且很能練,很刻苦。”
對于其他評價,胡哲安羞于承認,但對于“能練”這一點,他自己是承認的。“不管在哪邊集訓,我基本上都是全勤,除非真的是發燒生病之類的,否則我都會全力跟上每一節訓練課。不過我身體也沒有特別好,2022年那陣子還挺經常生病的!”
《羽毛球》:青年賽時期最艱難的時期是哪一段?
胡哲安 :應該是2022年上半年到2023年上半年。2022年自己第一次打世青賽,沒進四強;2023年開年拿了全國青年錦標賽冠軍,但出國打荷蘭青年賽在決賽的決勝局傷退,第二周的德國青年賽又一輪游。后來回去集訓打了隊里的亞青選拔賽,拿到第一,結果到亞青賽的團體賽又在小組賽和淘汰賽各輸了一場。那段時間感覺很苦惱,像陷入了只會打全國比賽,打國際比賽就打不好的怪圈里面。最后到單項賽上拿到冠軍,才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徐文婧 :成績最差肯定是2022年、自己的第一屆世青賽,那次一輪游,上來128強就三局輸給美國的艾拉,那簡直就是自己的黑歷史。不過壓力最大的應該還是2024年備戰亞青賽和世青賽期間。
《羽毛球》:回顧青年賽這幾年,哪一個時間節點是自己感覺進步最快的?
胡哲安 :回過頭看,剛說的最艱難的時候,好像真的就是自己漲球最快的時候,這真的就是如果你感覺吃力,那是因為你在上坡。
徐文婧 :應該是2023年。這一年自己在國青隊已經要承擔責任了,有過第一年的失敗后也很渴望去證明自己,所以憋著一股勁去練。在亞青賽跟宮崎友花打了兩次,團體賽輸了,但單項賽贏回來了,單項拿到季軍,在世青賽也是季軍。雖然兩次都是銅牌,但我能明顯感覺自己進步了,和他們青年一線選手是能抗衡的,我離冠軍其實不遠。
同登亞青世青
2024年整一年,胡哲安和徐文婧的軌跡都非常像。在年初的荷蘭和德國兩站青年賽上,胡哲安都沒有拿到冠軍,一站是亞軍,一站是四強;徐文婧則拿到一站冠軍,一站十六強。之后的印尼亞青賽,他們頂著壓力和情緒,雙雙登頂。
之后,他們都參加了在中國寶雞大師賽,這也是他們首次參加世界羽聯巡回賽。他們都從資格賽打起,胡哲安一鳴驚人,一路連取八連勝,豪取首個成人賽冠軍,為世青賽備戰打下堅實的基礎。徐文婧則打至十六強,在內戰中輸給了戴望。
九月初在沈陽舉行的全國單項錦標賽上,胡哲安和徐文婧都沒打好。胡哲安打入四強,在半決賽輸給了同是浙江隊的周新宇,恰與當下瑞昌大師賽半決賽輸給對手一模一樣。徐文婧則輸在了更早的輪次,在世青賽備戰的關鍵期,這樣的輸球是打擊信心的冷水。
“狀態不好,又是主場作戰,當時在南昌備戰的半個月自己非常焦慮?!毙煳逆赫f。作為陣中主力,團體賽和單項賽都需要徐文婧傾盡全力,而且團體賽還是首次使用團體追逐接力賽的方式,這也讓比賽增添了不確定性。那半個月里,徐文婧有過訓練到一半因沒練好而崩潰,也經常憂思過度而休息不好。在這樣的時間點里,要想得開是幾乎不可能的,生性冷靜的徐文婧只好強行安慰自己:要到最高峰,這些都是要經歷的。
在整屆世青賽過程中,胡哲安經歷了團體賽逆轉又被反超的遺憾;又在單項賽第二輪就被隊友李知航逼到懸崖邊上,在逆境中才爆發反超,那也是他奪冠路上唯一打的一場三局球;最后他還是越戰越勇,與王子峻再次會師決賽,最終以2比0擊敗對手,實現了自己青年賽的最終夢想:“三年青年賽生涯,在最后一站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p>
徐文婧的終局考驗則是在決賽上。面對比自己年紀小、沖擊心態更好、還是在家鄉南昌作戰的陰伊晴時,徐文婧第一局全程落后,敗下陣來。“那一場真的很難,第一局輸了,第二局17分我都還落后,有一刻我已經閃過救不回來的念頭了?!笨伤€是在某個不起眼的瞬間在腦海中把這樣的念頭扼殺了,徐文婧在第二局15比17的逆境下以23比21扳回一局。決勝局的前半段膠著過后,徐文婧就掌握主動權,以21比11拿下這枚意義深遠的世青賽女單金牌。
《羽毛球》:在南昌,你們分別幫助男單和女單完成“時隔八年”重奪世青賽冠軍的成就,很多人會說你們就是國羽未來的領軍人。包括說小胡你小小年紀打天王杯就如此突出,你就是下一個天王;說小徐13歲就起步,是國羽的“天才少女”。面對這些聲音,你們是怎么想的?
胡哲安 :我是天王杯的亞軍,這是我真真切切拼到的,也感謝這個平臺讓許多觀眾認識了我。其實去天王杯也是偶然的機會,完全沒想到會讓我和王子峻去,自己還是比較興奮和緊張的。從來沒有跟這么高排名的選手交手,不知道自己和他們的差距有多大,甚至擔心會對抗不起來。
不過,通過第一場和駱建佑打的第一局,我慢慢就釋放開來了,很幸運把駱建佑和拉克什亞都贏了,決賽也很有機會的,不過決勝局最后11分確實是明顯看到了和一線選手的差距,對手的觀察能力和戰術執行能力是遠遠超出我的。
天王杯像是一個轉折點吧,算是我青年賽階段的最后一戰,也為我的成年賽拉開序幕。和高手們過招就像打開自己新世界的大門,開闊了眼界,原來自己也是能和頂尖選手抗衡的,信心上有很大增長,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差距。
徐文婧 :能夠從13歲就通過羽超聯賽進入大家的視線,這是很幸運但又很偶然的??赡苁且驗楹苄【捅魂P注,大家更早看到我的身影,也對我有期待,“天才少女”這個稱呼其實更多的是自己突破那層瓶頸,努力去達到大家的期待這一路的不容易。站上世青賽最高領獎臺時被捧得有多高,當年在第一屆世青賽一輪游就被罵得有多慘。我覺得,無論天才不天才,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專注自己、提高自己,才能讓自己更配得上這個稱號。
打開一隊大門
去年12月底,國家隊在京舉辦一隊選調比賽,胡哲安和徐文婧都參加了。男單選調比賽是7選2,朱軒辰以全勝戰績提前一輪鎖定一個入隊席位,剩下的一個席位則戲劇性地又一次落在了胡哲安和王子峻之間。最后一輪,誰贏誰進一隊。
這場比賽是在周六早上進行的,那恰是國羽出發前往馬來西亞公開賽的日子。這場比賽相當重要,對壘雙方也很有看點,中午就要出發去機場的夏煊澤、孫俊、喬斌等教練都抓緊時間來看這場比賽。兩局比賽的前段都比較激烈,但胡哲安都在后半局抓住機會,拉開分差,最后以2比0贏球,最后一刻鎖定一隊名額。
另一邊女單組的調賽分成了大年齡組和小年齡組,兩個小組分別競爭,合共產生四個一隊名額。在小年齡組里,徐文婧在五人競爭中只輸給了袁安琪,排名第二,后者排名第一,兩人攜手晉升一隊。
努力靠近前輩
調賽結束后,國羽大部隊已經奔赴東南亞參加四站比賽,加上今年春節有難得的幾天休息,胡哲安、徐文婧和一隊主力們真正的訓練時間是在春節后。剛進一隊,教練們沒有給他們太大的壓力,而是讓他們正常練,爭取跟得上一隊的訓練強度和節奏。
扎堆在世界冠軍之中,胡哲安一開始還是感覺挺緊張的。這一批大哥中,最大的石宇奇比胡哲安大整整十歲,加上剛進隊不太熟悉,胡哲安明顯感覺自己有些拘謹,有些不太善于交流。不過,胡哲安身為業務型的選手,每到場上訓練就會特別嚴謹和興奮。看到網前技術無比精細的石宇奇師兄就在眼前練就那網前絕活,胡哲安便會直勾勾地看得出神,話匣子也便這樣打開了。
“和他們訓練會更加接近比賽,因為他們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強,對自己挑戰很大。不過看到師兄們各有所長,我很想要去學習他們的長處。加上我心態放得比較好,第一節訓練課前就做好了自己跟不上的準備,自己還是和青年隊時一樣,全力以赴去跟上每一節訓練課,力爭全勤。”
在青年隊時,徐文婧腳上從來不打泡。但到了一隊僅僅一周,徐文婧就打破了自己的這一記錄?!耙魂牭挠柧殢姸冗€是挺大的,腳上的泡也真挺痛的,不過盡管很累,但我也努力跟上,一個月下來能感覺自己能力提高了不少。我覺得,只要能提高,對自己有幫助,都值得?!?/p>
青島見證新生代崛起
農歷正月未過,2025年亞洲混合團體錦標賽就在山東青島拉開戰幕,胡哲安和朱軒辰作為國羽男單出戰,徐文婧則攜手大師姐陳雨菲登場女單。其實在去青島之前,胡哲安和徐文婧就知道自己這一趟青島行意味著什么,可能會發生什么。
小組賽第一場,中國隊對新加坡隊,中國隊派出男單朱軒辰,但遺憾未能從鄭家恒手上搶下一分。徐文婧則在這一場小組賽中迎來自己的首秀,0比1之下上場的她以兩個21比10輕取因斯吉拉順利完成首秀。這一仗,中國隊以3比2戰勝新加坡隊。
第二場小組賽迎戰中國臺北隊,陳雨菲登場女單并順利贏球,男單則由胡哲安登場。這場男單中,對手沒有派出排名更高的林俊易,而是派出李佳豪——這位在一個月以后爆冷打入全英決賽的黑馬。胡哲安上場就展現出滿滿的求勝欲,以2比0漂亮得分。這一仗,中國隊再次以3比2全勝,鎖定小組第一。
淘汰賽來臨,中國隊首先迎來中國香港隊,陳雨菲又在0比1時登場贏球,胡哲安又在1比1時上場,這次對壘的是李卓耀,雙方在前兩局各取一局。決勝局中,胡哲安開局不利,一度以2比8、6比10落后,可他最難能可貴的正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這么關鍵的場次、如此不利的比分之下,還能穩住心態,通過一分又一分的搶奪和吶喊,去扭轉局面。6比10后,胡哲安連得5分反超,進入間歇,最后以21比18鎖定勝局。這一場勝利,來之不易!又一次,中國隊以3比2獲勝,挺進四強。
半決賽對陣日本隊,這是胡哲安和徐文婧在青島第一次在同一場團體賽一起出現在上場名單上。徐文婧時隔一年半再次對上宮崎友花,和當年亞青賽的稚嫩不同,對手已經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選手??稍谛煳逆貉劾?,對手只是對手,并沒有那背后無限延展的排名和數據,她帶著堅定的眼神走上賽場,冷靜地對待每一分,完成對宮崎友花的兩局完勝。
隨后,胡哲安登場對陣田中涌士,但第一局欲速則不達,他很快就以7比21先丟一局。有過逆轉經驗的胡哲安全然不慌,心態上的進步也是他在本屆亞團賽最大的收獲,他連扳兩局取得勝利,為隊伍反超大比分。第四次,國羽以3比2搶下勝利,新兵陣容打入決賽。
決賽中,國羽以1比3不敵印尼隊摘銀,胡哲安再遇青年賽老對手法漢,以0比2不敵對手,國羽的混雙和男雙也相繼輸球。這場決賽中,徐文婧成為了國羽最亮眼的星星。0比2的大比分之下登場,徐文婧登場時依然不慌不忙,眼神里仿佛沒有一絲緊張。在退無可退的第三分上,徐文婧以21比12、21比13擊退瓦爾達尼,為國羽搶下當天唯一的一分。是大心臟頂住壓力還是大大咧咧不覺緊張?徐文婧給出答案卻是:大口呼吸,全力投入。
在青島收獲銀牌,國羽更收獲了年輕人的無盡拼勁,也讓我們更有了相信他們的底氣。
《羽毛球》:0比2的時候上場到底緊不緊張?透個底。
徐文婧 :緊張?。“俜种俚木o張。但我真心覺得能上場就真的挺開心的,這對我來說是絕對的大場面。我就安慰自己說,無論什么大比分都會有壓力的,那就不如別去想嘛。我們每天晚上治療的時候,清晨姐都會安慰和鼓勵我們,我通過跟菲姐和清晨姐交流,學著如何卸包袱。我緊張,但我生怕被對手看出來我緊張,所以就一直在想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前有過幾次因為一兩球的得失而影響情緒和心態,導致輸球,吃過好幾次虧,所以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上一分影響下一分。
《羽毛球》:這次亞團賽收獲最大的是什么?
胡哲安 :這次其實打得磕磕絆絆的,很多球都是輸了第一局才反應過來調整。不過通過跟李卓耀那場球的逆轉,自己的狀態打出來了,心態上有很大的進步。像那樣的球,放在以前應該是很難逆轉過來的,但是這次自己能每一分都很冷靜,想辦法去扭轉,這是進步的地方。但是到了決賽,對上法漢,也算是同一批的,自己的心態就沒擺得那么好了,更想贏球,反而就沒有那么釋放了。
心態其實是很奇妙的東西,像我在天王杯能發揮得好,很大原因就是沒有壓力,跟誰打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百分百是拼的心態。但到了最近瑞昌賽,五場球雖然是一場比一場好,但心態沒那么好,技戰術的執行也會沒那么好。
《羽毛球》:你們一位在場上激情四射,吶喊被觀眾記住;另一位卻仿如“冷面殺手”,無論得分還是丟分都鎮定自若,淡然處之。這跟你們的性格是一致的嗎?
胡哲安 :我的性格還是偏內向的。小時候被說進攻弱,沒霸氣嘛,所以一直在加強力量訓練,加強進攻,同時場上氣勢也盡量讓自己更釋放。通過握拳和喊叫,我能給自己信心,也能給對方壓力,才能更有士氣,更加霸氣。
徐文婧 :“文靜”嘛,可能諧音也有關系,很多人都說我淡淡的,處事和打球都很有條理。我同意,但我也想說,我心里可著急了!不過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因為外界因素影響自己。
夢想自青年賽場揚起,從南昌之高處圓夢,又從北京的訓練局再度起航。關于胡哲安和徐文婧的成長故事才剛剛開始,眼下他們都亟需更多排名積分,以期早日投身世界巡回賽,甚至往更高級別的賽事進發。
在剛過去的瑞昌大師賽,胡哲安打至四強,再次失手于隊友周新宇。這一次,他用更快的時間想通:上一次在全國錦標賽半決賽輸給對手,熬過困難便迎來世青賽高峰,這次也需要自己好好堅持初心。從替補第九位到替補第一位,來到瑞昌苦苦等待的徐文婧并沒有等來成功替補的好消息,在她前面的44位選手竟然無一退賽。錯失這難得的機會,徐文婧直呼遺憾,但這幾年的經歷一直在提醒她:與其苦惱,不如做好自己,才能像在青島那樣在機會來臨時緊緊把握。
對他們和他們身后的“05后”新生代而言,一切都尚早,一切都不用著急。先站穩,才能站得高,帷幕才剛剛拉開,青春正當時,未來一定屬于他們!
本文節選自2025年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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