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刷《北上》,發現這部劇大結局存在諸多意不平?。?/p>
在大結局里,
故事通過三組人物關系的發展,勉強畫上了一個句號。先說邵氏家族,邵星池驚覺自己親爹居然是拾荒的老莫,而養父邵秉義,對他又是打罵又是照顧,原來是因為救命之恩,這恩情像個枷鎖,讓邵秉義有了肆意妄為的理由。劉玉玲一直忍受著家暴丈夫,還被說成是在“報恩”,可這哪是什么報恩,分明是父權社會把女性的自主權利給狠狠壓制了,這種所謂“受虐型孝道”,虛偽得很。
再看新貴階層這邊,謝望和為了往上爬,那手段可不少,挪用夏鳳華的手術費,就為了讓梁家父母同意婚事,靠著資本運作,搞起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劇里把職場斗爭簡單弄成“好人贏了”的童話故事,可現實里資本能把人變得六親不認,這劇卻不敢提,把這么尖銳的問題給避開了。
還有花街青年返鄉創業這事兒,打著鄉愁經濟的旗號,可實際上就是把運河文化簡單包裝成美食、民宿、博物館這些表面東西。陳睿守著考古發現,最后卻只能當景區講解員,夏鳳華的快遞站搖身一變成了“運河文化體驗點”,這明擺著就是文旅項目在剝削當地文化,根本沒真正挖掘運河文化的內涵。
這劇在敘事上問題也不少。
就說邵秉義家暴這事兒,劇里居然把它解釋成“恩情綁架”,對家暴的殘忍只字不提。劉玉玲說“他對我們娘倆有恩”的時候,鏡頭只拍她慈母的樣子,卻不管受虐婦女心里的創傷,這不是在二次傷害受害者嘛。
在性別敘事上,也走了回頭路。原著里馬思藝本來是勇敢突破自我的形象,到劇里卻成了只會等待的女性,她和陳睿那所謂“錯位重逢”,充滿了宿命感,考古學家為了承諾放棄專業,混血女子只能守著故鄉研究族譜,這種性別分工太老套了,把原著對現代社會變化的思考都給弄沒了。
謝望和的商業帝國也是矛盾重重。他嘴上批判狼性文化,可行動上全靠資本運作,一邊說要傳承傳統技藝,一邊又使勁搞流量營銷。劇里還把他塑造成理想主義者,其實就是把新自由主義帶來的問題,包裝成個人英雄主義那一套。夏鳳華放棄百萬年薪回花街,說白了就是被資本招安了。
從別的角度看,這劇對運河的描寫也很有問題。劇里把運河描繪成能治愈一切的美好地方,卻故意不提它曾經是“排污河道”的事兒。邵星池在運河邊端出陽春面的時候,鏡頭根本不拍渾濁的河水,這種浪漫化處理,和運河實際的生態危機一對比,就能看出主創就是想利用鄉愁來吸引觀眾,太投機了。
劇里三代人的和解也很勉強,就是靠著“恩情”和“犧牲”這些道德說法來強行和解。
邵星池對養父有過反抗想法,夏鳳華對原生家庭有過背叛和回歸,本來可以好好探討代際關系,結果就變成了俗套的“血脈傳承”結論。老莫臨終給邵星池銀行卡,鏡頭只拍他一臉困惑,卻沒體現出他的覺醒,這創傷記憶就這么被擱置了。
劇里想通過“北上 - 南歸”來解決城鄉矛盾,結果弄巧成拙。謝望和在北京創業,講的都是精英那一套,和富二代聯姻、搞資本運作;花街青年返鄉創業就被說得特別純真。夏鳳華的快遞站成了“運河文化地標”,其實就是資本在侵占鄉村空間。
《北上》這劇的問題,反映出現在文娛行業的普遍毛病,又想弘揚運河文化符合主旋律,又想靠都市情感劇賺流量,想探討代際創傷,卻不敢碰背后的制度問題。
結果劇里全是各種符號堆砌,什么淮揚菜、考古、快遞創業,看著熱鬧,可沒一點真實感。細節太多,但不夠味道。
也都沒說清楚到底要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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