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玉良
近日,全球首富、美國政府效率部(DOGE)負責人埃隆·馬斯克被曝直接向特朗普呼吁撤銷“對等關稅”政策,但遭到特朗普“不考慮”的答復,這是擺明了明確拒絕。向來對馬斯克“言聽計從”并大夸特夸馬斯克為人才的特朗普,這次讓馬斯克碰了一鼻子灰,感覺很沒面子。這一事件將馬斯克與特朗普的深層次矛盾推向臺前,也引發外界猜測:這位曾押注特朗普的科技巨頭,是否已對當初的政治選擇感到后悔?
據我的觀察,馬斯克雖然與特朗普看似“情投意合”,實際上兩人“三觀不同”,根本不是一路人。馬斯克的視野是宇宙視野,腦子里的思維能飛到火星上;而特朗普的思維跟不上他的腳步,被稱為“不靠譜”總統,滿腦袋“美國優先”,活象一個為所欲為的“黑老大”,傲慢得很。他選的副總統萬斯緊跟他的腳步,跟特朗普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竟然傲慢地宣稱中國為“鄉巴佬”。相比而言,馬斯克比這一對搭檔高明得多,甚至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拿這次特朗普祭出的“對等關稅”舉措來說,特朗普竟愚蠢到向全世界“經濟宣戰”,包括他的盟友也要“對等關稅”,聲稱要“重塑公平貿易”,就象晚清時期的慈禧太后向八國聯軍同時宣戰一樣,結果反噬了自己,導致美股劇烈震蕩,讓馬斯克也受到牽連。作為全球化產業的代表,特斯拉因依賴中國供應鏈和歐洲市場,首當其沖受到沖擊,馬斯克的個人財富縮水超300億美元。其他富豪包括貝佐斯、扎克伯格等在內身家也大幅縮水。馬斯克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急忙向特朗普諫言。但馬斯克想做“魏征”,特朗普卻不是“唐太宗”,這讓足智多謀的馬斯克也無可奈何。
馬斯克只好退而求其次,公開轉發經濟學家弗里德曼關于“全球產業鏈合作”的視頻,抨擊特朗普貿易顧問納瓦羅“缺乏智慧”。不敢說特朗普的不是,還不敢罵幾聲納瓦羅嗎?這就像宋高宗下圣旨殺害了岳飛,人們不敢怪罪趙構,為尊者諱怕犯“欺君之罪”,但罵罵奸臣秦檜讓他背黑鍋還是有膽量的。納瓦羅是特朗普的核心幕僚,特朗普就是聽了他的主意,才決意向全世界“經濟宣戰”的。目前看來,特朗普的“美國優先”邏輯與馬斯克的全球化商業利益已形成不可調和的沖突,二人貌合神離,分手只是時間問題。
馬斯克與特朗普的合作曾被視為“強強聯合”,但如今卻暴露出深層次裂痕。當初二人合作的初衷,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2024年大選期間,馬斯克斥巨資支持特朗普競選并出任DOGE負責人,試圖以商業手段改革聯邦政府。特朗普則借馬斯克的科技光環推動“效率革命”,計劃削減1萬億美元聯邦開支。初期,雙方合作看似高效——DOGE裁減超10萬聯邦雇員,但這一“蜜月期”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就到了分手的時候。馬斯克的政治站隊導致其商業帝國陷入危機,馬斯克本人甚至收到死亡威脅,他不得不考慮后路了。
現在馬斯克的公眾形象已從“創新偶像”淪為“政治靶子”,他的處境很艱難。進退維谷的馬斯克近期頻繁呼吁建立“美歐零關稅自貿區”,試圖為特斯拉開辟緩沖地帶。然而,特朗普的孤立主義政策與其訴求背道而馳。馬斯克公開反對特朗普的“對等關稅”政策,實際上是開始切割政治風險了,他找到了撤出的由頭。并且,馬斯克宣稱5月底將辭去DOGE職務,回歸商業領域。這種“撤退”姿態,被一些輿論解讀為對押注特朗普的隱性反思。沒有了馬斯克的支持,特朗普很可能會回歸到他上一任時的執政狀態,謊話連篇,邏輯混亂,將美國帶到萬劫不復之地。最近的民調顯示,反對特朗普的民意已高達51%,全美各地風起云涌的反特示威游行就是證明。
馬斯克與特朗普的聯盟本質是短期利益交換。馬斯克需要政策支持以擴張商業版圖,特朗普則利用其改革政府并鞏固選民基礎。但兩人理念存在根本沖突:馬斯克依賴全球化供應鏈,而特朗普推崇保護主義。當關稅政策觸及特斯拉命脈時,合作基礎就會迅速瓦解。馬斯克與特朗普從未真正“志同道合”,只是一對臨時搭檔而已,就象民工中常見的“露水夫妻”一樣。
馬斯克的困境揭示了商業領袖參與高風險政治的代價,短期利益可能帶來股價飆升或政策便利,但一旦政治風向突變,企業可能淪為犧牲品。特斯拉的遭遇表明,過度綁定單一政治力量將放大商業脆弱性。對馬斯克而言,從“特朗普盟友”到“關稅反對者”的轉變,既是對現實的妥協,也是對昔日選擇的修正。他退出還可以繼續做獨立思考的自己,如果繼續綁架在特朗普戰車上,對這位世界首富而言,或許是一場他也無法控制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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