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者,浙杭人也,名越,世居蕭山。父徐氏,母李氏,三代單傳,視若珍寶。少聰穎,性純孝,嘗負米十里奉祖母,鄉里稱賢。
年十九入錢塘銀行,弱冠擢經理,月俸數萬,同儕皆羨其才。然其命途多舛,終為情困,年廿六自縊東極島,時人無不扼腕涕泣。
初,越于己亥歲識醫女毛氏于學堂。毛氏者,同德醫院護者也,姿容昳麗,越一見傾心,遂以詩文相贈,夜夜守候其值崗之所,寒暑五載,終得芳心。
然毛氏父母欲招贅,徐氏本不允,越竟登樓欲墜以脅,家人無奈從之。癸卯年臘月,著吉服入毛宅,雖執帚奉茶行贅禮,猶笑謂雙親:"得與卿偕老,此生足矣"。
然新昏方半載,禍起蕭墻,越偶為妻更機,忽見私密影像,乃毛氏與同院醫者劉某軍狎昵之狀。
越初不信,執機泣問:"卿必受迫,吾當為汝雪冤!"毛氏佯泣頷首,越遂披星馳往醫院。
值劉某軍當值,越持證質問,劉某軍反嗤之:"汝妻自薦枕席久矣,猶不自知耶?"更示其微信,中有毛氏媚語:"妾慕君久,恨不相逢未嫁時"。
越大慟,歸家與毛氏對質,毛氏初猶飾詞,及見鐵證,遽翻臉曰:"汝既入贅,當知寄人籬下。劉某軍乃主任醫師,汝一銀行小吏,豈可比肩?"
越聞此言,肝膽俱裂,當夜赴東極島,欲借海天之色滌蕩愁腸,臨行遺書云:"謝卿伴我度韶華,雖遭背棄,猶盼來世再續前緣。"
毛氏晨起方見,漫應"待我"二字,而越已懸梁于客舍衣櫥間,侍者午時方覺。
徐氏夫婦聞噩耗,幾欲隨子共赴黃泉,尤可嘆者,徐氏本患肝疾,經此變故,腹水陡增,猶強撐病體訴諸公堂。
然劉某軍早遁形跡,庭審之日,唯見空席,法吏雖納其狀,然《民法典》新頒,配偶權之訴尚無前例,至今懸而未決。
同德醫院初聞丑事,唯以"私德不涉公門"搪塞,及輿情洶洶,方草草停職二人。
有司查其檔案,劉某軍竟早婚有子,毛氏亦非首犯。昔者越曾代妻求情:"愿院規寬宥",今觀之,實為諷世之極。
妮妮曰:余觀越之事,誠可哀也!其癡若尾生抱柱,其烈如杜十娘沉箱,然細究其理,實有三謬:
一謬在強逆天倫,贅婿本非良姻,昔有賈充女窺簾留韓壽,今有毛氏女恃勢辱王郎;
二謬在錯付丹心,彼微信遺書字字泣血,竟不知"羅敷有夫"非脅迫,"使君有婦"是真兇;
三謬在輕擲性命,豈不聞"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徒令高堂白發,夜夜泣血佛前。
然劉某軍之流,衣冠禽獸,敗德辱行,當墮阿鼻地獄;毛氏蛇蝎心腸,合該千夫所指。
惟愿律法彰明,使后來者知"破人婚姻如殺人三世",可不慎歟!
越停柩月余,毛氏竟攜劉某軍游西湖,笑靨如花,徐氏憤而焚其婚紗照,灰燼中猶見越執妻手含笑之貌。
時人作《薄幸曲》諷之:"蕭山柳,章臺道,多情總被無情惱。銀行淚,白衣笑,誰見衣柜孤魂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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