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傍晚,臺北街頭,78歲的侯孝賢在兒子侯甫岳的陪同下散步。這是自2023年確診阿爾茨海默癥后,這位國際大導首次被拍到公開露面。畫面中,他穿著灰色夾克、深色長褲,身形雖比患病前消瘦許多,但步伐穩健,父子倆繞家附近人行道走了約1.3公里,偶爾低聲交談,氣氛日常。
2023年10月,侯孝賢家屬突然發布聲明,證實他確診阿爾茨海默癥并退休,稱其因新冠肺炎后遺癥加速病情,不得不暫停籌備中的電影《舒蘭河上》。消息震驚影壇——畢竟就在兩年前,他還在為《刺客聶隱娘》的修復版奔波。友人透露,其實早在2015年拍攝《刺客聶隱娘》時,侯孝賢就常忘詞、記錯試鏡安排,但當時被誤以為是“年紀大記性差”。
侯孝賢的職業生涯充滿傳奇。1980年代,他憑《悲情城市》《戀戀風塵》等片成為臺灣新電影運動旗手,帶出梁朝偉、舒淇等巨星,更在威尼斯、戛納等國際電影節斬獲大獎。片場里的他以“細節控”聞名,曾為一場戲讓舒淇吊威亞30多次,被演員私下稱為“暴君導演”。如今褪去光環,他住在臺北普通居民區,工作室早已關閉,員工遣散,生活只剩買菜、散步、與家人看電視。
兒子侯甫岳在聲明中提到,侯孝賢患病后反而與家人關系更親密,“朝夕相處彌補了從前因工作缺失的時光”。此前有臺媒稱他“認不出親友”,但此次散步畫面顯示,他全程緊跟兒子步伐,遇到鄰居點頭致意,狀態比外界想象中穩定。
從片場叱咤到平淡晚年,侯孝賢的境遇令影迷唏噓。有網友翻出他2015年的采訪片段,當時他說:“電影是假的,生活才是真的。”如今看來,這句話成了他人生最貼切的注腳。正如家屬所言:“他現在的平靜,或許比拿獎更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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