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今天，“離婚自由”早已是尋常話題，但百年前的中國，一個裹著小腳、被丈夫稱為“土 包子”的女人，卻在異國他鄉挺著孕肚簽下離婚協議，成為中國史上第一樁西式離婚案的主角。

她叫張幼儀，徐志摩的原配妻子，也是民國最受爭議的女性之一。

有人稱她是“勵志逆襲的典范”，也有人痛斥她“發國難財、冷血無情”。

今天，讓我們撕開歷史的標簽，還原一個真實的張幼儀。

01 包辦婚姻：才子與“土 包子"

1915年，15歲的張幼儀被迫輟學，嫁給了18歲的徐志摩。

張家是政商豪門，徐家是江南富商，唯獨兩位新人毫無感情。徐

志摩初見新娘照片便譏諷：“鄉下土 包子！”婚后四年，兩人相處僅四個月，徐志摩便遠赴歐美留學，留下張幼儀獨守空房，伺候公婆。

1920年，張幼儀終于被公婆送往英國與徐志摩團聚。

她滿心期待，卻在碼頭上看到丈夫“一臉的不耐煩”。

徐志摩帶她買西式服裝，嫌她“丟人”；拍下唯一一張合影，也是為了應付父母。

在沙士頓的小屋里，張幼儀成了“保姆”，洗衣做飯，沉默如影。

而徐志摩正狂熱追求林徽因，甚至對懷孕的妻子冷言：“去打胎吧，坐火車也會死人，難道就不坐了嗎？”

02 柏林簽字：中國首例西式離婚

1922年，張幼儀在德國生下幼子彼得，徐志摩卻帶著離婚協議現身。

他寫下詩《笑解煩惱結》，將婚姻比作“四千年枷鎖”，高呼“自由道風景好”，全然不顧妻子剛經歷喪子之痛。

張幼儀含淚簽字，成為民國首位“文明離婚”的女性。諷刺的是，徐家父母將家產分她一份，徐志摩再婚時還需要她點頭，甚至落魄時也向她借錢。

沒想到，離婚后，張幼儀反而成長了，她留在在德國攻讀幼兒教育，回國后任東吳大學德語教師。

03

1927年，她出任了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創下“壞賬清零”的奇跡；又執掌云裳時裝公司，將巴黎潮流引入上海。

那時候她每天9點準時到崗，下午補習國文，晚上打理財務，硬生生在男權社會撕開一道口子。

但爭議隨之而來：抗戰期間，她囤積染料、棉花，以百倍高價賣給軍隊。

士兵凍死前線時，她卻靠國難財積累黃金，晚年移居紐約豪宅。有人痛罵她“發死人財”，也有人辯解：“亂世求生，何錯之有？”

04

徐志摩與張幼儀的悲劇，本質是兩種價值觀的撕裂。徐志摩追求“靈魂之愛”，視婚姻為枷鎖；張幼儀卻認為“婚姻是責任”。

徐志摩的浪漫主義，成就了詩歌。而張幼儀的“賢惠”在舊道德中是美德，在新思潮里卻是“迂腐”。

她的覺醒，始于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壞婚姻是所好學校，我畢業了。”

她被徐志摩定義為“”，被家族定義為“賢媳”，被歷史定義為“勵志典范”或“奸商”……

土包子

但鮮有人問：她究竟想成為誰？晚年再婚時，她寫信問兒子：“我能追求幸福嗎？”兒子的回信令人淚目：“您已盡責半生，余生請為自己而活。”

女性真正的獨立，不是活成別人眼中的“正確”，而是忠于自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