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晚年被問到陳璧君,皺眉嘆氣,脫口而出一句:“見她就害怕”,話一出口,滿桌人靜了。
一個投過日的女人,一個枕邊指揮過政局的女將,究竟做了什么,能讓張少帥心底發虛?
床上表忠
1910年春天,汪精衛準備刺殺清朝攝政王載灃。
行動前一晚,藏身香港,陳璧君找到他,說:“你明天就死了,我沒啥送你的,和你睡一覺吧”,不是情人,不是夫妻,那晚之后才算結了緣。
張學良聽說這事后,臉上沒表情,但手里的茶抖了兩下。
因為在他印象中,女人多是溫婉隨和的,從沒見過主動躺到死士身邊的,他說過:“這個女人做事,帶勁,狠”,不是夸,是發憷。
陳璧君出身廣東大家族,受新式教育,早早剪短發,穿男裝,說話帶勁,不怕槍。
汪精衛開始瞧不上她,嫌她太鋒利,可就是這股鋒利,把汪從監獄救了出來、把一手爛牌打成滿堂紅。
1935年,國民黨六中全會,孫鳳鳴舉槍擊中汪精衛,右臂粉碎。
陳璧君站在現場,第一時間沖上去,沒哭,沒喊醫生,低頭一句:“你剛強點好不好?干革命的,早晚都有這一手”。
張學良當時就在場,記了一輩子:“她那句話,不是表演”。
他想起奧匈帝國王儲遇刺,全場亂作一團,女眷嚇得癱地,男人沖過去制服刺客,可這一回,女的比男的穩得多。
那之后,張再見陳璧君,語氣都變了,不是禮貌,是敬畏。人狠話不多,心狠膽更大。
掌控大局
外頭都說汪精衛是“民國才子”,嘴皮子快,文筆好,可做起事來猶豫反復,前后打臉。
真正能把他定注的人,只有陳璧君。
張學良晚年說:“汪精衛離了陳璧君,啥也干不成”,話糙理不糙。
他親眼見過好幾次,汪精衛遇事推三阻四,陳璧君一句話頂過去:“你要是怕,那就別搞革命”,汪立馬變了臉色。
投日那事兒,陳璧君拍的板,那時候汪和蔣介石斗得兇,蔣步步緊逼,汪心灰意冷,想退。
陳璧君卻逼他:“另開生面!”意思很明白,走另一條路。
汪猶豫了好幾天,晚上不吃飯,坐床頭發呆,陳璧君把槍往桌上一拍:“你要是真男人,這事兒就別回頭!”
幾天后,汪走上漢奸路,南京偽政權成立,背后,是陳璧君一手策劃、軟硬兼施。
陳公博在回憶錄里說過:“王先生離開璧君干不了大事,但沒有璧君也壞不了大事”,話帶雙刃。
一邊承認她的能耐,一邊怕她的狠勁。
張學良那時候被軟禁,還能收到外面點風聲,在晚年提起:“她不僅勸汪投日,還親自改講稿,改得一字不留”,凡是投靠日本的演講、對國人喊話的廣播,全是陳璧君一手修訂。
張學良說得清楚:“有的男人手里有槍,有的女人手里有人”,陳璧君就是后者。
她能讓汪精衛放棄所有盟友、兄弟、戰友,去走一條幾乎眾叛親離的路,不是因為色,不是因為情,是因為控制得住。
外界傳言,汪精衛中期一度想與陳璧君分開,回老家隱居。
陳璧君知道后,打電話罵了一通,接著飛去見他,三天不走,再見汪時,這人完全變了,徹底成了偽政府傀儡。
張學良得知這些,面色沉靜,話說得輕:“這女的,要是擱戰國,是呂后;擱明朝,是太監手里頭那張圣旨。”
他看懂了,這不是情感綁定,是生死控制。
狠到極端
革命女將,不是講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陳璧君早年拿著英國護照,一邊是洋人的庇護,一邊是革命的火線,為了表“忠心”,她當眾撕了護照,眼都沒眨一下。
那天在東京,留學生都看傻了。
別人用筆寫請愿,她直接上手動刀,消息傳回廣州,黃興說:“這人,是能辦事的。”
張學良在軟禁時期重讀舊檔案,看到了這一段,放下報紙半天沒說話,他說:“能為革命撕護照的女人,能為政治撕人。”
她能設計暗殺,也能親自送人進牢,汪精衛第一次入獄,判死刑。
陳璧君日夜奔走,寫信、求情、找人保、請律師,四處打點,硬是保下他一條命。
后來汪對人說:“我這命,不是政府給的,是陳璧君給的。”
可這話背后,其實藏著一層恐懼,這個女人救你一次,就能要你命一次。
她不像黨國里其他“官太太”,不打麻將,不插花,天天研究的是情報、電報、武器和輿論操控。
當過組織聯絡人,也掌握過黨內機密,真要翻臉,不比男的差半點。
陳璧君甚至多次,試圖在家中設置監聽設備,監視汪與外界往來,汪精衛察覺之后一言不發,默默改了聯絡人名單,從此只用暗語。
張學良聽說這事,嘆了一句:“汪不是怕蔣,是怕身邊那位。”
更狠的是她的立場切換,明明曾經是孫中山身邊的革命骨干,追隨三民主義不離不棄,。可一旦形勢不利,蔣日交惡,北伐受阻,汪起意投日,陳璧君立馬轉彎。
投日不是被動,是主動,不等日本人來招,就先開始鋪線、安排、接觸、安插人手。
汪是看風向的,陳是順風揚帆的,兩人一個膽小,一個膽大,但能達成統一動作,全靠背后那個女人。
悔與不悔
日本戰敗,汪精衛病死于南京,中統軍統兩方同時展開清算。
汪氏舊部紛紛逃亡、被捕,陳璧君沒有走,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卻也從不認為自己需要逃。
被捕后接受公開審訊,面對記者、法官、群眾,沒有辯解,沒有指責。
審判給出的結果是無期徒刑,陳璧君被送進南昌監獄,最初被單獨關押,數名看守每日監控,防止其做出極端舉動或串聯舊部。
頭幾個月靜坐、看報,之后開始抄書、練字,再后來,主動申請學習馬列理論。
不是裝出來的敷衍,而是認認真真地讀、摘、寫。
監獄教育處,在數次考核后給出評語:“學習態度積極,理解力極強。”
還向監獄遞交多份思想匯報,用詞準確、邏輯縝密,不喊冤、不推責,字里行間反映出強烈的學習欲望,與思想轉變。
在監獄里度過了余生,沒有減刑,也沒有保外。
幾十年后張學良,在北戴河談起這件事,說:“她是真的變了。”
這是讓人心驚的地方,別人變是因為環境,她變是因為判斷,判斷當前體制已無路可走,就主動放棄;判斷眼前政權不可動搖,就徹底接受。
沒有情緒,沒有掙扎,也沒有愧疚。
她曾掌控路線、左右人心,曾讓許多人動搖信念,卻在最后一章,悄無聲息地歸順于時代。
陳璧君的晚年,按規矩交報告、參加學習,偶爾看窗外云卷云舒,仿佛這一切與革命、戰爭、投日、鐵血、背叛都無關。
進監獄之前是漢奸,出了名的偽政權女梟;
在獄中是積極分子,學術小組組長;等去世后,人們已難以定義她究竟是什么。
張學良不愿再提她這個人。
很多年后,面對一封寫給陳璧君的回憶稿,他沒簽字,也沒評語,只交還秘書,冷靜一句:“這段歷史不能刪,但不要輕易解釋。”
參考資料:
《張學良口述歷史》郭岱君整理,中華書局,2009年。
《汪精衛與陳璧君》李菁,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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