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婚禮，你緊張嗎？”張偉靠在沙發上，望著正在試婚紗的李倩，笑著問。

李倩轉過頭來，白凈的臉上透著幾分小緊張，“哪能不緊張啊，我爸媽今天還在說，婚禮當天親戚朋友都要看著，可別掉鏈子。”

“你爸媽不是一直挺滿意我的嗎？”張偉撓了撓頭。

“是啊，你人不錯，家境也過得去，彩禮20萬也給了。”李倩笑了笑，神色卻有些復雜，“就是……我媽說，明天儀式上，親戚們要看你跪地求婚，那樣才有面子。”

張偉皺起了眉，“跪地求婚？不是都已經領證了嘛，還整這些形式干嘛？”

“哎呀，就一下子嘛，反正你都娶我了，給我個面子唄。”李倩撒嬌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張偉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再說吧，我是真不太喜歡這種場面。”

李倩也沒再堅持，只是心里有點不爽——她閨蜜的老公，可都是跪著求的婚，怎么到了她這兒，張偉就這么多講究？

婚禮那天，酒店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李倩穿著白紗從化妝間走出來，一路上親戚朋友齊刷刷地夸她美。她心里美滋滋的，卻總惦記著一件事——張偉到底愿不愿意當眾下跪。

儀式進行到一半，司儀笑著說：“接下來，請我們的新郎，現場向新娘表達心意！”

人群中，有人起哄：“跪下！跪下求婚啊！”

李倩的母親也笑著附和：“小偉，跪一下嘛，大家圖個樂呵。”

張偉站在臺上，臉色一下子僵住了，轉頭看了眼李倩，她的眼里分明有期待。

“倩倩，你不是說不勉強的嗎？”張偉低聲問她。

李倩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張偉，這么多人看著，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張偉吸了口氣，舉起話筒：“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很珍惜倩倩，也感謝她父母對我們的支持，但跪地求婚……真的不是我認同的方式。我覺得婚姻是兩個人平等的事，不是單方面的討好和表演。”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李倩的母親臉色鐵青，冷笑一聲：“張偉，彩禮20萬你都出了，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還裝什么正經？”

臺下的親戚也開始竊竊私語。

張偉握緊了拳頭，臉色也難看起來：“阿姨，彩禮是我對倩倩的誠意，不是用來買我自尊的籌碼。”

李倩的眼圈紅了，“張偉，你真的要在今天，讓大家看笑話？”

張偉抬頭看著她，眼里滿是失望，“倩倩，我娶的是你，不是這些所謂的面子。我不跪，不是因為不愛你，而是不想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司儀尷尬地站在一旁，愣是不知道怎么圓場。

婚禮沒有繼續下去，張偉脫下西裝，走出了宴會廳。

李倩站在原地，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媽，我……”她想說什么，卻發現母親的臉上滿是失望，“你這個婚，白結了。”

幾天后，李倩聯系了張偉，想要解釋，可張偉只說了一句：“倩倩，我曾經真心想娶你，但我更希望你是為我這個人嫁的，不是為了別人的眼光。婚可以不結，但我不會跪。”

李倩怔怔地看著手機，忽然覺得，那天張偉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才是最有底氣的那個人。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敗在了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