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69年10月到中央工作開始,李德生就跟“九·一三”有脫不了的干系,或者說他到中央工作就是毛主席為應對“九·一三”所做的一項準備。
“九·一三”前,李德生身兼總政主任、北京軍區司令兩項要職。毛主席分析評價國際形勢,總愛用“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詩句。自70年廬山會議到71年“九·一三”,這一年時間里的斗爭形勢,可以用“山雨欲來”形容。
李德生有切身體會,他說自己“仿佛置身于三江交匯的激流之中”。廬山會議后,關于陳伯達的審查,成立了一個三人領導小組,李德生就在其中。審查陳伯達,又離不開101的問題。
而且李德生還在軍委辦事組中,跟黃、吳、李、邱四位“老前輩”共事。
“九·一三”的發生,相當于那一年斗爭的徹底爆發和結束。
“九·一三”發生前一天,結束南巡的毛主席,讓中辦廳主任汪東興提前通知紀登奎、李德生、吳德、吳忠四人,到豐臺車站談話。專列停在豐臺車站,是一個異常現象,對北京半進不進。
毛主席向李德生等人重復了一遍南巡講話的核心內容,然后令李德生,從38軍調一個師到南口。
李德生聽后內心一緊,當即意識到這是個極端重要的軍事部署,是毛主席為最壞情況作的提前準備。
9月12日晚上,李德生來到大會堂福建廳參加會議。是由周總理主持的小型會議,主要討論“四大”《政府工作報告》。
李德生不斷回想、琢磨毛主席下午的講話,根本無心會議討論。他還時不時偷偷看一眼黃永勝,思考毛主席說的那句,“我就不相信你黃永勝能指揮解放軍造反”。
黃、吳、李、邱四人面色沉重,不復過去的輕松、從容;因為從武漢軍區政委劉豐之口,他們已然得知毛主席南巡講話內容。
會議開到晚上10點多鐘,突然被大會堂服務人員打斷,請周總理去東大廳北小廳接電話。一般情況,這種級別的會議,除了毛主席打來的電話,服務人員都不會打擾周總理的。
周總理去接電話后,過了很久都沒回來。周總理不在,李德生等與會人員也沒有說話,更沒有走動。又過了會,服務人員把吳法憲請出去。幾分鐘后,吳法憲回來了,神情呆滯,一言不發。
這會開不下去了,但沒有通知也不能就這樣散會。午夜12點后,服務人員走到李德生旁邊,輕聲告訴他,總理有請。
在東大廳北小廳,周總理一臉嚴肅,簡單交代完“九·一三”,就給李德生安排了一個重要的任務:你代我去空軍指揮室坐鎮指揮,發生重要情況,必須立即用電話向我報告。
空軍跟吳法憲的關系可不一般,1950年5月他就入職空軍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1957年升任空軍政委(之前長達7年時間都沒人擔任),劉亞樓去世后任空軍司令。李德生值此危急緊要、情況不明的時刻去空軍指揮室,不亞于闖龍潭虎穴。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接過這項任務。
吳法憲也沒閑著,周總理派楊德中“陪”吳法憲去西郊機場。
李德生在空軍指揮室,時刻向周總理匯報三叉戟飛機的位置、高度、方向等情況。眼見飛機北上就要出國了,他大著膽子提出派飛機攔截的建議。周總理說不行,之前吳法憲也提了,但被毛主席否了。
三叉戟飛出國境后,周總理就讓李德生查清楚,三叉戟飛機從西郊機場起飛時帶了多少油,在山海關機場加了油沒有,飛機攜帶油量能飛多遠。
收到數據報告后,周總理向李德生反復確定,是否準確,會不會有偏差。
三叉戟飛機飛走后,李德生十分擔心接下來發生的事和所產生的影響。
13日凌晨3點15份,沙河機場報告有一架直升機起飛了,向張家口方向飛去了。李德生厲聲質問沙河機場,為什么收到禁空令了,還讓飛機起飛?
隨后,李德生命令北京空軍,起飛8架戰斗機,務必攔截直升機。這是周總理指示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它飛出去,要它迫降,不迫降就直接打掉”。
后來收到三叉戟飛機墜機的報告后,李德生徹底松了口氣,他在空軍指揮室的任務也完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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