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衛抬眼看她，那眼神看上去竟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宜宜慌亂解釋：“我、我沒準備，再說了，我們倆不是假的嗎？”
她話音剛落，衛衛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
那頓飯吃到最后，衛衛再也沒說一句話。
由此，她吸取到了教訓，逢年過節還是得學會做做表面功夫，免得再出現像上次一樣的情況。
回過神來，宜宜開始懊惱該給衛衛送什么圣誕禮物。
她翻了下衛衛的朋友圈，想找下靈感，但兩分鐘后她就清醒了，清醒得很徹底。
她和衛衛又不是真的，管他喜歡什么呢。
算了，隨便買點吧。
——
圣誕節那天剛好是周六，宜宜兼職結束后就坐車去了半山別墅。
那地方她以前去過一次，里面花園、泳池、網球場一應俱全，她一開始以為是度假村，還在找哪一幢別墅才是衛衛的，后來發現原來這一片都是。

邵逢告訴她，這是衛衛十八歲那年，他爸爸送他的成人禮。
成年禮。
宜宜當時琢磨了幾秒，忽然一下對“成年禮”這個詞感到陌生。
從出租車下來，宜宜繞過花園和露天泳池，走向最里間的別墅。
還沒走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熱鬧的聲響，她站在門口往里看，現在是白天，但客廳中央的歐式大吊燈還亮著，墻上懸掛著幾幅名家的畫，她一直好奇這到底是不是真跡，因為擺放得實在太隨意。
巨幕電視里正放著一部外國電影，但沒人在看，似乎只是開著聽個響兒，沙發上坐著十來個人在玩牌，她一個個看過去，大部分都是她沒見過的。
有個女孩手里握著牌，抬頭瞧見她，疑惑地問：“你找誰？”
旁邊那人認得她，同她解釋：“她是衛衛的女朋友，你之前沒見過。”
女孩詫異了兩秒，招呼她過來一起玩牌，邊做自我介紹。
“我是衛衛的高中同學潘雯雪，你可以叫我潘潘，我剛好有點累了，你要不過來頂我的位置？”
宜宜擺手：“謝謝，但我不太會，你玩吧。”

女孩很熱情，打趣道：“別怕，我教你，很簡單的，要是輸了，待會記在衛衛賬上就行。”
宜宜一聽，頭搖得更快：“還是你玩吧，剛才坐車有點累，我休息一下。”
那人沒有勉強她，望了眼頭頂上方：“衛衛在樓上，你要不要去找他？”
宜宜立刻拒絕：“我在這坐會就行。”
宜宜找了個離門口近的位置局促地坐著，一邊看著屏幕上播放了一半的電影，就這么沒頭沒尾地看了一會，她都有些困了，忽然，沙發那邊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被人往外推：“張俊，這局你輸了，說好了，誰輸誰就去買吃的，你別想抵賴。”
張俊沒當一回事，懶懶散散地掏出手機：“我找個跑腿還不行么，費多大勁，非得我遭這罪。”
“不行，愿賭服輸這句話聽過沒！趕緊去，別磨嘰了！”
張俊不忿，手機反面蓋上：“我去也行，那再找個人和我一起去。”
去市區那邊路程一個多小時，他一個人嫌無聊，而且跑來跑去的，太折騰了，外面天氣又冷，這種苦活累活得找個人和他分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