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的廬山會議,其實分作政治局擴大會議和八屆八中全會兩部分。前者開完,后者也立馬召開了,中間一天也沒有間隔。前面的政治局擴大會議,葉劍英是不準備參加的,當時他在南京開合成軍隊戰斗條令的相關會議。
7月底,政治局擴大會議將要結束時,葉劍英收到中辦廳通知,與劉伯承一起從北京來到廬山。跟他們一塊后上山的還有徐向前、101等人,主要是為參加八屆八中全會而來的。
7月30日,葉劍英受毛主席的委托,與聶榮臻一塊到彭德懷住處,勸彭做檢討,扭轉其思想。葉劍英跟彭德懷是老戰友,不過兩人性格迥異,長期負責的革命工作也有巨大差異。
鮮有人知道,一年前彭德懷主導的“反教條主義”運動,主持全軍訓總工作的葉劍英,跟劉伯承一塊遭到猛烈批判。
關于廬山會議上彭德懷的“萬言書”抨擊,葉劍英于59年年初赴廣東、海南,對兩省的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進行了一番親身考察。
從他考察時作的幾首詩來看,心情還是比較愉快的,跟沉重沒有任何沾邊。其中有一句是“海角天涯今異古,豐收處處秧歌舞”。
葉劍英有一大特點,從早期革命延續到建國以后,顧全大局,思想轉得快,但又很堅定。
葉劍英訪彭德懷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勸他作檢討,作毛主席定下的調子的檢討。葉說:“我們是三十年的老戰友了,三十年啊,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誠懇地談一下。應該把問題扯開。而問題就是從你的意見書發生的,但又不能把你的意見書孤立起來看。”
萬事萬物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它們都緊密聯系在一起。葉劍英深以為然,因此語重心長地對彭德懷說:“這次的事情,是從意見書發生的,必須由此出發,去聯系歷史。”
彭德懷的地位、名望和職務,注定了他的意見書不能等閑視之,而應該立足于見微知著去看待。聶榮臻的想法跟葉劍英一樣,附和道:“不能單從信的方面來看,我們要從如何對全局有利著想。”
三位元帥的談話大概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從彭德懷后來的《自述》看,葉劍英、聶榮臻勸說的基調就是:“不要管有些批評不完全合乎事實的細節,只要于黨于人民總的方面有利就行,著重反省自己。”
彭德懷的性格素來火暴固執,無論是在戰爭中,還是工作里。他的犯顏直諫是情真意切的實事求是,但葉劍英的來訪勸導就不是了嗎?葉劍英衷心希望彭德懷能安然度過這場危機,而不是把這當作毛主席交代下的任務來敷衍了事。
彭德懷的反應并沒有如葉劍英所期望的那般,去承認錯誤、好好檢討。葉劍英見狀十分激動,流著淚說:“毛澤東同志健在時你就這樣,將來黨內誰還管得了你!”
就像58年的“反教條主義”運動,葉劍英和劉伯承接連的當眾檢討,真是他們各自工作做錯了嗎?當然不是,船大難掉頭,首先就要舵手行動。“反教條主義”是沒錯的,只是因為矯枉過正,傷害了不少干部。葉劍英對此十分清楚。
58年葉劍英做完檢討后,仍受中央重視,沒有被撤去軍科院第一任院長兼政委、高等軍事學院院長的職務,還升任了軍委常委。
葉劍英哭,大概是因為覺得彭德懷鉆了牛角尖,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為什么非要硬頂,先過了這一關,留下有用之身工作不好嗎。他也可能是為彭德懷的信,傷了毛主席的心而難過流淚。
廣泛地講,葉劍英的淚是為彭德懷流,為毛主席流,更為黨、為國家、為人民而流。
廬山會議上,葉劍英做了一首詩,有兩句是“五老峰頭偏向左,東方紅后見分明”。這頗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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