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疼,救我。”這是一位16歲天才生前的最后一句話。
2025年4月1日下午16時40分,在沈陽渾南區(qū)唯美品格小區(qū),突然出現(xiàn)一聲沉悶的巨響,16歲的奧數(shù)天才于行健高樓墜落自殺身亡。
他曾是編程領(lǐng)域的“神童”,以近乎滿分的成績躋身省隊,被媒體稱為“百年一遇的天才”。
令人唏噓的是,于行健的死亡并未終結(jié)爭議。校方發(fā)布的訃告中,他被描述為“溫柔、平易近人的孩子”,然而,在他父親的祭文中,卻是:“他像一顆魔丸,用才華燃燒自己,最終灼傷了所有人”。
那么,“天才”少年為何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離去,這背后究竟有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父親又為什么稱他是“魔丸”呢?
“天才”背后看不見的枷鎖
于行健出生于2008年,成長在沈陽一個普通家庭,父母文化水平不低,對孩子的教育也非常看重。
早在他還沒上小學的時候,父母就發(fā)現(xiàn)他對數(shù)字非常敏感,可以迅速背出一整頁的乘法表,還喜歡拆魔方、玩數(shù)獨。
起初大家只是覺得這孩子腦子快,后來逐漸意識到,他在數(shù)學上的確比同齡人更擅長。
小學階段,他幾乎包攬了所有能參加的奧數(shù)比賽。
于是,他的生活被訓練和考試填滿。
每天早上不到六點起床,晚上寫題寫到十一點成了常態(tài)。
寒暑假幾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息時間,一場比賽剛結(jié)束,就要奔赴下一個競賽營。
他常年坐在書桌前,刷完一摞又一摞競賽卷,每頁都寫滿密密麻麻的公式。書架上的《高等數(shù)學》《離散數(shù)學》《抽象代數(shù)》已經(jīng)翻得破舊,但這只是他用來“熱身”的部分。
可隨著成績不斷拔高,質(zhì)疑和壓力也逐漸涌來。
別人對他的關(guān)注,從“這個孩子真厲害”變成了“他還能不能再拿第一”。
他開始陷入一種奇怪的焦慮:不是害怕失敗,而是害怕“沒進步”,害怕任何一次成績波動都被放大解讀。
初中之后,他進入東北育才學校,這是一所盛產(chǎn)競賽生的學校,也是一所天才聚集的地方。
他在那里并不孤單,但始終特別突出。
15歲那年,他進入省隊,并在22年的國家級別的信息學奧賽中拿下第三名。
這一成績讓他獲得了直接保送的資格,也意味著,他的未來已然穩(wěn)穩(wěn)鎖定一流高校,甚至更遠的可能,清華姚班、MIT、或者是國際數(shù)學中心的推薦席位。
他是公認的“人形解題器”。曾經(jīng)用拓撲學的方法解出九連環(huán),用組合數(shù)學證明一個罕見的極值問題。
然而,在耀眼的光環(huán)背后,于行健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在一次比賽失利后,父親曾表示“你這次只是第三,下次要更努力了”。
這句話被家里人當作激勵,但對一個青春期的少年而言,也許就是一道新的負擔。
他的情緒慢慢變得不穩(wěn)定,成績起伏時,他會暴躁、沉默,有時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幾個小時不說話。
“媽媽我疼”是遲到的“求救”
他的父親在事發(fā)幾天后寫下了一篇悼文。
文中他把兒子稱為“魔丸”,說他“開始看不起一切”“變得目中無人”。
也許這只是一個家長在面對孩子失控時的無助表達,但也暴露了兩代人之間深深的誤解。
于行健或許不是“看不起”,而是太難表達自己。
他早已習慣在紙上用推理去溝通,卻從未學會怎么面對現(xiàn)實中的失敗、沖突和情緒。
父親描述,于行健在最后一段時間里變得“懶散”、“不愛說話”,學習狀態(tài)也大不如前。
曾經(jīng)那個為一道題目熬夜苦思的孩子,突然開始對奧數(shù)題目提不起興趣。
以前他的眼里是閃光的,看到難題就興奮,但后來那種光慢慢消失了。
他對日常學習變得冷淡,甚至出現(xiàn)逃課的情況。
他和母親的關(guān)系也變得緊張,常常因為一些小事爭吵,甚至出現(xiàn)語言激烈的沖突。
其實這些細節(jié),放在任何一個普通少年身上,也許只是青春期的情緒波動。
但放在一個被貼上“天才”標簽的孩子身上,就顯得格外刺眼。
人們習慣性地把天才和穩(wěn)定、超然、自律等詞劃上等號,卻忘了,他們首先也是孩子,也有情緒,也有疲憊。
然而,于行健身邊的人,并非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老師覺得他“有些不太一樣”,母親也多次試圖與他溝通。
但在“高強度學習”和“高期望成績”的雙重壓力下,很多細節(jié)就這樣被忽視了。
他的求救方式也變得越來越隱晦,越來越被誤解。
有人回憶,事發(fā)當天,他表現(xiàn)得和平常一樣安靜,沒有任何異樣。
但正是這種“過于安靜”,才成了最危險的信號。
他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去保持“正常”,最后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他沒有留下遺書,只有那些寫不完的草稿紙和獎狀證明,他曾努力活成大家期待的樣子。
“媽媽,救我。”這是他墜落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這句話刺痛了無數(shù)人。他沒有說“我不行了”,而是本能地呼喚母親。
他的痛苦或許早已積壓成山,只是從未被真正看見。他喊出“媽媽”,也許是在最后一刻,想起那個曾經(jīng)在夜里陪他刷題、在比賽后為他落淚的母親。
他知道媽媽愛他,也知道媽媽希望他好,只是他們之間的表達,從某一刻開始錯位了。
這不是一個孤立的個案。越來越多的青少年在高壓教育體系下,承受著看不見的負荷。
他們的情緒沒有出口,他們的成績成了衡量一切的尺子。可成績再高,也抵不過一顆孤獨疲憊的心。
有專家分析,于行健的行為符合典型的“完美主義型青少年自我消耗”特征。
這類孩子往往在成績上極為突出,卻在情緒調(diào)節(jié)、情感溝通方面相對薄弱。
他們太早進入高強度競爭,太早擁有過多被期待的身份,卻從未被允許做一個普通的、會崩潰的孩子。
事發(fā)之后,學校進行了心理輔導,社區(qū)也開始重視青少年心理健康問題。
但對很多人來說,那個穿著校服、口袋里裝著金牌證書的身影,仍停留在4月1日下午的那個瞬間。
他曾站在講臺前演算解題,如今卻倒在春日的櫻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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