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發生時,我推開女兒,失憶昏迷。
半個月后,商行淵悲痛欲絕,娶了個模樣與我七分相似的孤女。
我拼命生下的兒女也有了新的媽媽。
三年時間,人人都知道商行淵和她夫妻恩愛。
連我的父母也把她當成了干女兒。
后來我恢復記憶回家,正趕上他們慶祝結婚紀念日。
商行淵擋在她身前,看向我的眉眼疏離:
“今天是我和宛宛的結婚紀念日。”
我點頭附和:
“哦。”
“那我和老公過紀念日你要來嗎?”
我進去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
身后突然傳來酒杯落地的聲音,清脆的有些刺耳。
一轉頭,商行淵正不可置信的提高了音量:“你還活著?”
我爸媽盯著我,儼然一副失了神的模樣。
我笑著看向一旁的商太太,化了我最愛的淡妝后,能有九分像。
這樣說起來,也怪不得會有人認錯。
賓客們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打轉,驚奇的議論著。
“這肯定就是前商太太了,不是在地震中遇難了嗎?”
“是啊,商總在葬禮上都哭暈過去了。”
“更不用說盛父盛母這個女兒奴,一夜白頭啊。”
我直直的看向他們,可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躲閃著目光。
盛宛宛痛呼一聲,瞬間就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宛宛,疼不疼?”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杯子碎片,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雙眼通紅。
語氣更是哽咽:“月瑤姐姐回來……”
話還沒說完,商行淵就心疼的把人都摟進懷里哄。
轉頭失望的看著我:
“宛宛是個好女孩,你別無理取鬧行嗎?”
突然有些想笑,我好像還沒說一個字吧?
“我鬧了嗎?”
聽到我的話,商行淵一時語塞,但還是找到了理由。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今天回來不就是想……”
后半句話,他自知心虛,沒有說出口。
可那場意外,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老公有了新太太,爸媽有了新女兒,孩子有了新媽媽……
恢復記憶也只不過是想再見他們一面。
如今我卻成了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我還打賭呢,這個替身能當多久商太太,現在看來輸贏說不好啊。”
“前商太太都回來了,這替身……”
說話間,盛宛宛慘白著臉,被我爸媽護在中間。
那名悄悄議論你賓客看到一臉陰沉的商行淵閉上了嘴。
“誰給你的膽子議論商太太的!”
他一招手,就有保安把人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看著他們為另一個人撐腰的畫面,我自嘲一笑。
他說的是對的,不過沒關系。
我又不是來橫插一腳的。
剛想開口,商行淵有些猶豫:
“月瑤,宛宛現在是我的妻子。”
我爸媽也跟著在一旁解釋:
“月瑤,你走了四年,多虧宛宛幫行淵走出來。”
“有時候看到她,就想起了你。”
“而且宛宛命不好,從小就是個孤兒,我們真的心疼……”
“我都知道。”
我一句話將他們堵的啞口無言,而后偏著頭輕笑:
“我這次就是想再看看朝朝和夕夕。”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用擔心,看完我就走。”
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就放松下來,爸媽去招呼著賓客離開。
盛宛宛說出去頭透透氣,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商行淵提起:“朝朝和夕夕在休息室午睡呢。”
門開的時候,一陣風吹進來,我打了個噴嚏,有些震驚:
“你用的全部都是真花?”
一眼望過去,整個宴會廳被布置成夢幻花海的模樣,原來全是真花。
商行淵渾然不覺,眉眼染上溫柔,含笑道:“是啊,宛宛特別喜歡花。”
我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遲鈍好久才想起。
我花粉過敏。
“月瑤,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輕輕搖了搖頭,卻不免悲涼。
我和商行淵青梅竹馬,他對我的喜惡了如指掌。
因為我對花粉過敏,他就從國外找人培育了一片沒有花粉的花。
婚禮前再空運回國布置現場,他說娶公主回家不能含糊。
可現在他卻說沒什么大不了的。
也許吧,假花的確比不上真花美麗。
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已不是我記憶中的人。
“月瑤姐姐……”
一道嬌柔的女聲響起,我抬頭看過去,盛宛宛已經卸了妝。
那和我有九分像的臉,現在只有六分像。
我認真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確認,原來也沒那么像啊。
可商行淵和爸媽卻覺得我們像。
“月瑤姐姐?”
她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冷下聲音:
“我好像沒有妹妹吧。”
商行淵娶她,我不怨,可連爸媽都……
平心而論,我做不到對她親如姐妹。
誰想到盛宛宛不死心,拿著水杯走過來,神情小心翼翼:“月瑤姐姐,你是不是討厭我?”
我沒有伸手去接,可她卻非要給我,好像我不接就不行一樣。
無奈之下,我伸出手,可還沒碰到,水杯就落到了地上,里面的水盡數灑在了盛宛宛身上。
她眼圈發紅,聲音委屈:“我知道了。”
“月瑤姐姐這么討厭我,那我還是走吧。”
商行淵心疼的把人圈在懷里,轉頭看著我的目光染上不耐:
“盛月瑤你夠了!愛喝不喝!”
“自己失蹤四年,不就是不想吃養孩子的苦嗎?”
“現在又巴巴的跑回來,還以為我們會慣著你的公主脾氣?”
我愣了愣,嗓子一緊。
失蹤?
他難道忘了,那天是他答應了女兒夕夕要去父親節親子活動。
他覺得太幼稚,我只能替他去參加。
要不然,地震時被埋到地下的就是他!
不想吃苦?
他難道忘了,生產那天我難產,足足疼了一夜才生下孩子。
因為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們的孩子,我才心甘情愿忍受痛苦的!
我勾手嘴角,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水一把潑向了兩人。
“被冤枉的話,不如坐實。”
我冷嗤一聲,“現在才是發脾氣。”
盛宛宛縮進男人懷里時,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商行淵發了火:“盛月瑤,三年不見,你是越發不可理喻了!”
“宛宛就不會像你一樣……”
我忽然有些擔心,盛宛宛這樣的女人,能當好兩個孩子的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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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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