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商朝揉著眼睛從樓上走下。
四年沒見,當初那個小豆丁早已長大。
他看向樓下的目光驟然一亮。
我目光一軟,朝著商朝蹲了下來。
“你個壞女人,欺負我媽媽!”
小小的身軀撞上我,卻轉而撲進了盛宛宛懷里。
我跌坐在地,手肘撞上茶幾一角留下血痕。
比起難產一天生下兒女,在地震中昏迷失憶,好像這點傷不算什么。
可我就是覺得心臟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時,爸媽匆匆跑了過來,在地上的我和一旁的他們之間做出了選擇。
“月瑤。”
他們叫的是我的名字,可人卻把商朝摟進了懷里。
“我們以為你回不來了,朝朝不能沒有媽媽啊,他也很喜歡宛宛這個媽媽。”
我媽有些尷尬,我勉強勾起嘴角,從地上爬了起來。
“嗯,我想和朝朝待一會,行嗎?”
爸媽連忙答應,轉頭又心疼起盛宛宛。
“好了,行淵,你們去換個衣服,別著涼。”
他們低頭哄商朝,指著我說:“這是媽媽呀。”
商朝站在原地,看向我的眼光依舊充滿警惕。
爸媽臨走時,路過我身邊壓低了聲音,有些無奈:
“月瑤,行淵沒做錯什么。”
“宛宛也很無辜,你好好想想吧。”
我看著商朝,想要溫柔點可開口就止不住哽咽:
“朝朝,你還記得我嗎?”
我張開的雙臂因為商朝的搖頭而僵住。
我走的時候,商朝還是個小孩,最喜歡睡醒要撒嬌找我抱抱。
可現在他已經長成了少年,卻不再向我撒嬌。
我有些無措:“我是媽媽呀。”
商朝有了反應,我將他搖頭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覺得你媽媽對你好嗎?”
他像是終于有了興趣,重重點了點頭:“好,我最喜歡媽媽。”
“她做飯好吃,還會烤小蛋糕……”
他眼底浮現幸福:“總之,媽媽就像超人一樣會滿足我一切愿望……”
我既難過又欣慰。
至少,朝朝過得幸福,這就夠了。
他察覺到我的難過,低頭擺弄起了手指。
我握住他的手,問出了那個問題:
“朝朝,你要和我走嗎?”
“什么意思。”
“我開始了新的婚姻,這次回來……”
“你以后還會有新的孩子,為什么還要回來?”
商朝生氣的打掉我的手,很快就起了紅印。
“我什么都知道,本來今天爸爸媽媽會好好過一個結婚紀念日的,全都是被你毀了!”
“你這個虛偽的女人,這里沒有你的位置!”
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孩子能說出的話嗎?
一陣無力感襲來,還是被盛宛宛教壞了。
“朝朝,這次見面,可能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了,你……”
商朝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我沒再繼續提,拿出包里的手表溫:“朝朝,是我對不起你,以后遇到困難,用手表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一次。”
他頓了頓,還是僵硬的任由我戴上。
我看著他的臉,有些鄭重其事:“朝朝,要學會明辨是非。”
他有些生氣:“我看你才像會顛倒黑白的那種人!”
一瞬間,我啞口無言。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不知聽了多久的爸媽終于從角落里走出,出聲勸我:“你別難為孩子了。”
我輕嘲著,有些賭氣,話不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
“我永遠不回來,你們就是皆大歡喜了是嗎?”
他們避開我難過的眼神,就像擺在明面上的答案。
我識趣的岔開話題:“這三年你們還好嗎?”
聽到我不再追問那個問題,他們重松了一口氣。
“好啊,宛宛知道我體虛,變著花樣給我煲湯。”
我媽的表情溫柔起來,連我爸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笑意。
“是啊,宛宛說想讓我早點退休,還學著管理公司呢。”
我知道我媽的身體,我爸的辛苦,大學學習金融的同時還輔修營養學。
那時候他們說為我驕傲。
我笑的更加勉強:“爸媽,你們應該聽到了,我改嫁了,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我記得他們說,我嫁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因為他們怕我嫁的不是良人,怕我受委屈。
話音落地,兩個人齊刷刷的搖頭:“我們都已經離不開宛宛了,就不走了。”
我心底有些澀,連帶著聲音都啞了不少:“她再好,終究不是親生的,這張卡是我給你們的養老金,多一層保障。”
“你別這么說,我們已經認宛宛為女兒了。”
聽出他們話里的不滿,我徹底閉上了嘴。
起身走向大門時,我聽見爸媽欲言又止的聲音:
“月瑤,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我沒回頭,腳步也沒停。
差幾步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追趕的跑步聲。
一回頭,夕夕像只小鳥一樣扎進我的懷里,語氣興奮:“媽媽,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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