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歲的劉大爺,老伴走得早,兒子成家后他一個人住。屋子雖老舊,但院里種了幾棵花椒樹和葡萄藤,一年四季不見寂寞。
“爸,你一個人住也不是辦法,找個伴吧。”兒子劉強來探望時勸道。
“找倒不是不能找,關鍵是現在這些女人心眼多,我怕搭進去感情還不討好。”劉大爺邊剝瓜子邊說,語氣里帶著一絲猶豫。
直到去年冬天,村里介紹所辦了個中老年聯誼會,劉大爺在那碰見了55歲的王春梅。
王春梅是鎮上的退休職工,年輕時離了婚,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后來女兒嫁到外地,她便一個人住著,干凈利落、精神頭也足。
“劉大哥,你這人看著實在,說話也不打馬虎眼,我看著踏實。”春梅第一次見面就爽朗地說。
幾次飯局下來,兩人越聊越投緣。春梅會做飯、喜歡干凈;劉大爺喜歡園藝,也不抽煙不喝酒。兩人慢慢有了感情。
“我家院子大,你搬過來一起住吧。”劉大爺提了親事。
春梅沒有急著答應,而是笑著說:“結婚可以,但得先把話說清楚。等咱倆領了證,我要你答應我四件事。”
劉大爺一愣:“什么四件事?”
“到時候你聽了就知道。”春梅賣了個關子。
兩人很快領了證,辦了簡樸的婚禮,親戚鄰居都來喝喜酒。那晚春梅穿了身暗紅色旗袍,畫了點淡妝,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
婚禮結束,夜已深,兩人回到屋里,屋里燈光柔和,喜字還在墻上飄著。
“劉大哥,咱們正式成了一家人,日子要過得有章法。我說的四件事,現在說說。”
劉大爺坐在炕上,點頭:“你說,我聽著。”
春梅清清嗓子,語氣認真:
“第一,以后你的退休金,我來管,咱倆一起計劃花,別像以前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第二,你兒子兒媳不能隨便住咱家,也別想著讓我給他們帶孫子,我這輩子操夠了心,不想再受累。”
“第三,你那幾棵花椒樹和葡萄藤都挺好,以后歸我打理,收成都歸我賣。”
“第四,以后過年過節,不許回你前妻墳上燒紙,過去的事翻篇了。”
劉大爺本來笑著聽,聽到最后,臉都僵住了。
他忍了一會兒,終于“呼”地站起來:“春梅,我以為你是過日子的人,沒想到你心眼這么多!”
春梅不急不惱,攏了攏頭發:“我這不是心眼,是規矩。以前婚姻我吃了虧,現在想為自己活一回。”
“你第一件就想管我錢,第二件是把我兒子當外人,第三件連我種的東西也想收拾走,第四件……連我去看看老伴都不許?你這是嫁人,還是圖個掌控?”
劉大爺氣得直搖頭,“你想得美!”
春梅臉一沉,站起身把旗袍脫了換成居家服:“我不是圖你什么,我就是想把自己的日子活得舒服。你要是接受不了,現在說也不遲。”
氣氛頓時僵住,誰也沒說話。
第二天一早,春梅拎著包出了門。
鄰居王嬸子看見了,小跑著追過來問:“怎么回事?昨兒才結婚,今兒就分了?”
春梅淡淡一笑:“我心里有數。”
劉大爺坐在院子里抽悶煙,眼神有些發愣。
幾天后,村里人紛紛議論:“劉大爺那門婚,黃了。”
“他就不該娶比自己年輕的,人家還精著呢。”
“春梅是有些強勢,但說句實話,她也沒說錯什么,換我,我也不愿伺候兒媳一家。”
劉大爺心里明白,春梅不是壞人,她只是想活得體面些,不想一輩子都在遷就。
一個月后,春梅來拿落在劉家的一件大衣。
“春梅。”劉大爺主動開口,語氣溫和了許多,“那四件事,我細想過了……有些我做不到,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
“嗯?”春梅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退休金的事,咱可以一人管一半;兒子他們我也不讓常來;花椒葡萄,你打理行,但收成都歸你也不太合理;至于老伴墳那事兒,我一年去一次,就當個念想。”
春梅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行,咱試著相處。”
倆人又開始慢慢聯系起來,春梅偶爾過來做飯、種菜,劉大爺也不再一意孤行。
后來他們沒再辦婚禮,也沒立規矩,就這么順其自然地一起過起了日子。
街坊都說:“劉大爺這次算是娶了個有主見的。”
劉大爺笑笑,“她有主見,我也不是泥巴人,過日子嘛,磨合磨合,就順了。”
這段晚年的婚姻,雖沒轟轟烈烈,卻也慢慢成了彼此的依靠。日子不是你服我就是我讓你,而是一步步磨合出平衡,走得安穩又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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