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6月初,遠在吉林的洪學智從北京老戰(zhàn)友那里得知,賀龍同志追悼會將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由中央軍委主辦。洪學智聽后,心里百感交集,特別想去送別一下。
可此時,他只是吉林省石油化工局局長,況且已經離開部隊了,所以,根本沒有接到參加追悼會的通知。這讓他非常焦急,追悼會明確是在6月9日舉行,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此時,動蕩還沒有結束,洪學智的處境依然不好。他深知,在沒有接到通知的情況下冒然前往,恐怕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可他等不了那么多了,決定立即啟程前往北京,并把自己的想法給愛人張文說了,讓他幫助收拾一下行李。
張文也是一位老紅軍了,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也對賀老總充滿了敬仰和尊重。同時,她為洪學智的決定感到擔憂,畢竟大環(huán)境不好,擔心有麻煩衍生出來。
左為洪學智
她便問洪學智,在沒有接到通知的情況下硬去,以什么身份參加呢?必須要有個說法,便問洪學智是如何考慮的。
洪學智陷入了沉思,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以什么名義最合適。不過,他還是堅定地對張文說,他是一定要去的,哪怕是到現(xiàn)場鞠個躬回來都行。
張文知道洪學智去的心情急切,但此時冷靜比什么都重要,她還是委婉地表示,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還是不去為好。這一下,可把洪學智說急了,他直接對張文講必須要去。
他想了想,又對張文說,這次去就以老戰(zhàn)友,賀老總手下一個兵的身份參加。看到洪學智的態(tài)度堅決,張文也不再說什么了。
洪學智匆匆地趕到火車站,買了一張硬座票,第二天便趕往了北京。令洪學智欣慰的是,追悼會這一天,很多老戰(zhàn)友如洪學智一樣,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但還是都自發(fā)地來了,都給這位受敬仰的元帥深深鞠躬,表達了無盡的懷念和敬意。
實際上,洪學智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與賀老總的交集并不多。紅軍時期,他來自紅四方面軍,而賀老總帶的部隊是紅二方面軍。抗戰(zhàn)時期,洪學智在新四軍,而賀老總帶著120師征戰(zhàn)。
解放戰(zhàn)爭時期,洪學智在東北,賀老總在大西南。所以,兩個人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是沒有多少交集的。但賀龍總在軍隊的威望很高,深得軍隊各級尊重,洪學智作為解放軍曾經的高級將領,自然知道他的人品官德,尊重也是必然的了。
當然,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了洪學智的品格了,無論環(huán)境怎么樣,都是襟懷坦蕩,無懼無畏了。
1959年,洪學智從總后勤部部長的崗位上離任,到吉林省農機廳擔任廳長,洪學智二話不說,脫下了軍裝就去報到。臨行前,老戰(zhàn)友過來送他,也都給他鳴不平。
甚至一位戰(zhàn)友在與他握手告別的時候,一聲長嘆,說這都是彭老總……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意思是婉惜洪學智也受了牽連。可洪學智聽后,淡然地一笑,對老戰(zhàn)友說:倍感榮幸!
僅這一句話,就能看出洪學智的這種坦蕩的品格了。
洪學智在吉林省工作了17年,但他始終保持了一名黨員的忠誠,一位老革命的擔當,再苦再難,從來不向組織提一點要求,一直在這里踏踏實實的工作著。
用他自己的話講,相比于那些在打仗時犧牲的戰(zhàn)友,自己現(xiàn)在還有機會為國家做點工作,已經非常好了,也沒有什么要求了,在這個位置上,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1977年,動蕩的年代結束了,洪學智重新回到了軍隊,當選為軍委委員,擔任了國防工業(yè)辦公室主任。三年后,他重新回到總后勤部擔任部長,為開創(chuàng)我軍后勤工作正規(guī)化、現(xiàn)代化做出了突出貢獻,后來也成為我軍唯一一位兩授上將的高級指揮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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