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逸楓

5月20日，財政部門數據顯示，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9340億元（一季度6849億元），同比下跌11.4%（一季度同比下跌15.9%），跌幅收窄4.5%，意味著全國賣地收入跌破1萬億元，堪稱暴跌。

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跌破1萬億元（一季度6849億元），但是賣地收入占地方財稅收入比例依然高，堪稱一部史詩級最成功的土地財政學、經濟學。土地是財富之母，是一個城市、一個國家的最大原始財富。

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9340億元，土地收入大跌，歸根結底是缺乏新項目的投資意愿、房企在建項目開發和在售項目銷售緩慢、地方土地供應大幅度地下降、房企因債務和融資壓力導致新增拿地面積和金額減少，以去庫存為主。

前4月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8.0616萬億元，同比增長0.4%，一般公共預算支出9.3581萬億元，同比增長4.6%，意味著錢不夠花。財政赤字規模從2021年的4.38萬億元已經上升到2025年的5.66萬億元，比2024年增加1.6萬億元。

其一是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9340億元，同比下降11.4%，占到一季度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8.0616萬億元的11.58%。2020年46%、2021年42.97%、2022年32.81%、2023年26.75%、2024年22.16%。

2025年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9340億元，同比下降11.4%。2021年前4月-2024年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分別為21383億元、15012億元、11761億元、10536億元，增速分別為同比上漲35%、同比下降29.8%、同比下降21.7%、同比下降10.4%。

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9340億元，對比2021年同期全國賣地收入21383億元，數據上來看，堪稱土地收入腰斬。值得注意的是同比下降11.4%，對比2022年-2023年同期分別29.8%、21.7%的跌幅，呈現收窄趨勢，對比2024年則擴大。

2020年前4月-2021年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連續二年破2萬億元后，2022年前4月首次跌破1.6萬億元，2023年-2024年前4月首次跌破1.2萬億元，意味著全國土地收入正式見頂，總體的跌幅正在逐步收窄、改善、好轉的趨勢。

其二是前4月全國土地與房地產相關的稅收收入7009億元（一季度5117億元）。全國土地與房地產相關的稅收收入2020年1.9694萬億元、2021年2.0793萬億元、2022年1.9216萬億元、2023年1.8538萬億元、2024年1.8537萬億元。

前4月全國土地與房地產相關的稅收收入7009億元占全國稅收收入6.5556萬億元的10.69%。2020年13%、2021年12%、2022年11.53%、2023年8.74%、2024年10.59%。如包括房地產領域5項稅收，占到全國總稅收入的15%以上。

說明100塊稅收收入里面，房地產、建筑業的稅收貢獻15塊錢，意味著全國土地與房地產相關的稅收總收入占到全國財政收入、地方財政收入、全國稅收、地方稅收的比例更高，對財政貢獻、地方收入更高。

前4月全國土地和房地產相關稅收中，契稅1618億元，同比下降15.7%。房產稅2026億元，同比增長11.2%。城鎮土地使用稅1011億元，同比增長4.8%。 土地增值稅1804億元，同比下降16.1%。耕地占用稅550億元，同比下降0.1%。

其三是前4月全國賣地收入9340億元，2020年8.4142萬億元、2021年8.7051萬億元、2022年6.6854萬億元、2023年5.7996萬億元，2024年4.8699萬億元，賣地收入自2021年之后，連續4年保持下降的趨勢。

前4月全國土地與房地產相關的稅收收入7009億元，2020年1.9694萬億元、2021年2.0793萬億元、2022年1.9216萬億元、2023年1.8538萬億元、2024年1.8537萬億元），土地與房地產相關五項稅收收入自2021年之后，連續4年下降。

前4月全國房地產收入（全國賣地收入、土地與房地產相關五項稅收收入）1.6349萬億元（1.1966萬億元），2020年10.3836萬億元、2021年10.7844萬億元、2022年8.6070萬億元、2023年7.6531萬億元、2024年6.7236萬億元。

其四是根據“土地依賴度”統計數據顯示，即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除以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可以看出，地方對土地的依賴不斷增高。盡管2003年-2021年全國地方對土地財政依賴逐年增高，2021年后，出現連續3年下降后呈現上升。

前4月全國房地產收入1.6349萬億元，占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8.0616萬億元的20.28%（前2月17.47%），2020年56.77%、2021年53.24%、2022年42.25%、2023年35.30%、2024年30.60%，說明占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上升。

前4月全國房地產收入1.6349萬億元，占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本級收入4.6688萬億元的35.01%（2020年103.7%、2021年97.08%、2022年79.09%、2023年65.28%、2024年56.37%），說明占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本級收入比例上升。

前4月全國房地產收入1.6349萬億元，占全國稅收收入6.5556萬億元的24.93%（一季度25.21%、前2月21.07%），2020年67%、2021年50.39%、2022年51.65%、2023年42.25%、2024年38.42%，說明占全國稅收收入比例下降。

如五項房地產相關稅收，十一項的稅收收入約1.8萬億元，加上全國賣地收入的9340億元，2025年前4月房地產總收入約2.8萬億元。2020年11.2142萬億元、2021年11.7051萬億元、2022年10萬億元、2023年9萬億元、2024年7萬億元。

房地產總收入（全國賣地收入、土地與房地產相關五項稅收收入）看，分別占到全國財政收入、地方收入更高。這筆非常龐大收入的重要來源，除稅收的財政之外，地方財政收入100塊，意味著地方財政收入里面，房地產貢獻非常大。

其五是土地財政源于1987年開始的土地有償出讓，發展于1994年的分稅制改革帶來的地方預算內缺口的增大。快速爆發于1998年住房制度改革和2002年土地招拍掛制度開始，到2021年，是土地資產化最為迅猛的年代。

地方政府財力不足，是其向土地尋找收入的動因，而現行土地管理制度對于城市土地一級市場的壟斷，則為地方政府依賴土地創造了條件。土地財政之所以再度成為話題焦點，是因為2022年財政收入以來的下降。

1999年-2008年10年間，全國土地出讓金累計總金額收入5.3萬億元。1999年至2011年，這13年是土地資產化最為迅猛的年代，全國土地出讓金累計總金額收入12.75萬億元，幾乎年均1萬億元，到2021年已經突破8.7051萬億元。

根據財政部門的統計數據顯示，1998年全國土地出讓收入為507億元，2021年增至8.7051萬億元，創歷史新高。1998年-2024年，過去26年全國賣地收入累計總金額85.0107萬億元，年均賣地收入總金額3.2696萬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