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軍將軍,拉響手榴彈自爆,尸體碎裂。
廣播通告收尸,彭德懷說:“這小子是條好漢。”
敵我立場的背后,藏著什么樣的交情?誰也沒想到,劉戡會以這樣的方式謝幕。
從黃埔出征到鐵血抗戰
劉戡死得慘烈,但他的命不是一開始就硬,他是黃埔一期,和蔣介石同一時期,出身湖南,早年意氣風發,和北伐軍一道從廣東打到長江。
他拼命,是因為他太知道命有多賤。
1932年,蔣介石發動第四次“圍剿”紅軍,他被炸彈炸傷右眼,血噴了一地,瞳孔碎裂,他沒退,反而沖上去近身肉搏。
戰后,他戴上黑眼罩,從此“獨眼龍將軍”的綽號傳開。
黃埔生,右眼瞎,性子烈,他不說漂亮話,不喜歡講兄弟情,別人吹功績,他嫌煩,他就靠一件事立身,打仗不要命。
1933年,長城抗戰,南口、古北口陣地崩得亂七八糟。
中央派他去守南天門,他帶的是第83師,是一支老部隊,但當時缺彈藥,沒空軍,日軍有飛機、有炮、有裝甲車。
他帶人死守三天兩夜,最后陣地全毀,全師只剩三百人。
他親自掩護斷后,負傷退下,那年,他才二十七歲,這仗之后,他成了“鐵血將軍”的代表,但他沒得獎章,也沒得官,只是從師長升到副軍長。
有人問他怎么不找蔣委員長要封賞,他冷笑了一句:“我不舔人。”
戰爭里,他信一種東西,前線能活下來,就是天命,能死,就別活著丟人,而就在抗戰最艱難的那幾年,他悄悄干了一件讓自己差點沒命的事。
一位國軍將軍的“越界”行為
1940年,陜西,劉戡調任第93軍軍長,駐扎山西一帶,當時國共之間雖“合作抗日”,但線下勾心斗角不斷。
他接觸了一個中共地下黨人,魏巍。
當時魏巍的身份是假鐵路職員,實際是中共交通員,專門負責物資傳遞,一次偶然,魏巍物資被查,幾乎暴露,劉戡知道后,悄悄放行。
他沒解釋為什么放,他說了一句:“送人一口氣。”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軍統耳朵里。
很快,重慶來電,將劉戡調離前線,送往后方整訓,實際上是打入冷宮,別人問他是不是投共,他罵了一句,沒再多說。
他心里有個尺度,抗日是大事,他不信主義,只信命。
幾年后,太平洋戰場轉折,美援物資猛增,他又被調回前線,但他知道,自己在蔣系人心中的分量,已經變輕了。
他不爭,他把力氣都放在練兵上。
他接任整編第29軍軍長時,部隊剛從緬甸戰場回國,傷兵多,士氣低,他狠抓體能訓練,親自下田野跟兵打泥巴仗。
他把自己關進部隊里三個月,不出營門。
有人說他瘋了,他反問:“你要打仗,還是要命?”到了1948年,整編29軍成了胡宗南西北防線的主力之一,他就是軍長。
他的仗風狠、陣地守得死,但也脾氣大、對上不屈。
死亡來得太快
他不是沒想過死,只是沒想到會死得這么快,1948年,西北戰場,胡宗南判斷共軍將進攻蘭州,命整編第29軍向宜川靠攏,作為南線主力機動軍。
劉戡照令執行,部隊從西安出發,過洛川,進至瓦子街。
他沒意識到自己已進了“死地”,“瓦子街,是個口袋。”這是戰后西北野戰軍的回憶,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封鎖了周圍高地,誘敵深入。
劉戡部進駐之日,解放軍主力已繞至后方,徹底切斷退路。
2月28日,通信斷,天未亮,山頭炮聲起。劉戡登上指揮所,只看見四周火光映山,所有道路都被封死,他沒慌。
他叫來各團長,攤地圖,只說了一句:“打出去。”沒人應聲。
他的參謀長哭著說:“軍長,已經出不去了。”他沒再罵人,他點了一支煙,靜了一分鐘,然后親自寫命令,各團回縮至瓦子街東南高地,死守不退。
“守三天,等胡宗南空投補給。”但飛機沒來。
三月一日,晨,北山陣地被攻破,共軍開始主攻中心陣地,三路并進,最近距離不到百米,彈藥打光了,步兵拼刺刀。
劉戡站在指揮所,身邊只有三個警衛,手中只剩兩顆手榴彈。
他沒叫援兵,他也沒突圍,他從腰間解下那兩顆手榴彈,一顆遞給警衛,說:“你走吧,帶不走我。”對方拒絕,他說:“我留下。”
他拉開手榴彈,轉身往敵軍方向走,他笑了一下,沖了出去。
爆炸聲震碎了半邊山頭,他的身體,被炸成三段,手臂卡在石頭縫里,頭顱找了很久,最后是在一個彈坑底下找到的。
一份遲到的禮遇
打完仗,彭德懷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找尸體,那時山坡上滿是血肉碎塊,雨夾雪,血凝住了,西北野戰軍一個負責后勤的戰士接到命令:找到劉戡遺體,縫合,包裹,交還胡宗南。
很多人不解,他們問彭德懷:“這人是敵軍,憑什么?”
彭不答,他看著瓦子街地圖,點了根煙,只說一句:“這人,抗戰時候是條漢子,沒給湖南人丟臉。”劉戡的尸體縫了兩個小時,用棉布裹住,綁在一副擔架上。
廣播里公開通告:“國軍劉戡將軍,陣亡瓦子街,我軍已收殮遺體,請胡宗南將軍派人前來接運,厚葬為宜。”
一個從未投降的敵人,被以最莊重的方式送還。
四天后,胡宗南派人來接尸,設追悼會,追授上將軍銜,他在會上默哀,全程沉默,戰后總結報告中,瓦子街戰役被列為西北戰場的轉折點。
整編軍被全殲,五千余人死傷,胡宗南從此失去戰略機動能力,西北局勢徹底崩潰。
而劉戡,成了這場決堤前的最后一道堤壩,他沒有撤,也沒有倒,只是炸碎在原地,劉戡,一位國軍將軍,用一顆手榴彈結束了自己的戰斗生涯。
他死得決絕,彭德懷說他是好漢,胡宗南又敬又恨。
這個人,沒贏過戰爭,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不是傳奇,也不是偶像,他只是一個打到最后一槍的軍人。
在那場你死我活的戰爭里,這種人,最罕見,也最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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