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關大峽谷
余成章
飛仙關大峽谷在飛仙關水電站下游,是天全、蘆山、寶興三條大河匯聚之處,冬春水勢漸緩,依然看得見洶涌澎湃的江水,江水以萬鈞之力向下沖擊。山腳有些地方已被江水打空,原始陡峭的山被江水分割開成了左右兩岸。這里的山座座陡峭,從上到下如刀削斧劈。下面就是峽谷里的江流——青衣江。多少年以前這里沒有像樣的路,只有一條拉船人走出的羊腸小道。路都在危岸底部,如今路的痕跡依然存在,沿著路的痕跡,我們走進了這個峽谷底部。只有手腳并用才能爬著過去。
1939年孫明經拍攝的飛仙關川康公路雨后景色
成千上萬年間,這里濤聲依舊,依舊在這個大峽谷轟鳴著。望水中漩渦多如象棋,細數有二三十個漩渦,大小都有聲響。水拍著山岸,浪打著青山,一部分浪被峽谷擋住形成洄流,發出如獅如虎的吼聲,不經意間會被嚇一大跳。
飛仙關兩岸高聳入云,云從水上面飄過,落在各條河之間。在云中,這里的地形崎嶇不明顯,越往山頂走越看不見。云下面就是飛仙關關隘處,有一條漂亮的川藏公路從這里通過。大峽谷中風景更加美妙,山谷特別奇怪,高峽數百丈,如刀削一般。
傳說峽谷頂部常年有—種叫不出名的鳥,仿佛天天都在大笑,叫聲像是打哈哈的聲音。連著叫就是哈哈哈的笑聲,人們聽慣了,都說是笑菩薩投胎轉世生長在山頂。
1939年7月孫明經在雅安拍攝的飛仙關遠景
河兩岸山峰各長一棵黃連樹,傳說神仙公公和神仙婆婆一生都守護著各自的黃連樹,風調雨順時,善菩薩的笑聲就多,所以大家才聽得到他們的笑聲。有人曾上去過,想砍黃連樹,走近一看,有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正等著他。他立馬回頭就跑,邊跑邊聽見老神仙的笑聲。老神仙的笑聲就在他的身后,這一回嚇慘了,回到家,人們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問,問他怎么了,他說:“我差點被巨蠎吃掉了!”從此再沒有人上去過。
這里的兩岸如刀切的一樣,左岸的岸堤巨石有很多形態,像牛像馬又像龜的大石頭多得很。每個石縫中都長滿了大樹,每一個峭壁上都長滿了植物,每座峽谷里的山都很高,在谷底看天空只有一條線。再往下走,迎面過來一座座更高的山,當然一定會有更高的山谷等著我們,若不是知道峽谷之外有座城,完全是沒有信心繼續往下走的。順著水邊天然岸底往城市方向走著,水流忽然湍急,每一股水撞擊山岸,就像有目標似的,一下子沖撞而去,仿佛不怕犧牲,水流在這里分開,又聚合成一個整塊向下游直撞而去。白霧隨著水的喧嘩升向空中,被風一帶,水氣就落在兩岸。兩岸的植物因潮而生,多是些山杜鵑,細數一下,單杜鵑花就有七八種。冬天到了的時候,這里的杜鵑花紅一片,白一片,黃一片的。山崖直指天空,氣勢雄偉,在水旁邊看山腰,公路僅一條線而已。傳說飛仙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今天看來也是如此。在山腳水邊往上看確實是看不見雄關的,只看得見二郎廟。這里是三條大河交匯處。若在夏秋漲水季節,這三條大河各自翻卷著巨浪在這里相匯,頓時變成聲勢浩大的青衣江,巨浪下灌的時候,飛仙關的滔天水勢完全能與壺口瀑布相匹。滔滔洪流下注山谷之中,那種氣勢,那種雄渾,那種浩瀚,真是沒有恰當的詞語去形容。一旦遇如此大水勢,鄉下就有許多地方遭受水災。在山頂依舊聽得見咆哮的水聲,可用驚天動地去形容大水之季。春天朝陽來臨,綠水悠悠,野花盛開,飛鳥啼鳴是飛仙關最美麗的季節。
飛仙關絕壁
離開飛仙關水岸,向下到了大深溪段。在公路上看青衣江,江面在這里突然變窄,感覺青衣江像小溪,九折而不直,在彎彎繞繞之中,大深溪的山更大更雄偉,略含些溫柔。不像飛仙關高崖,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上去冰冷冰冷的。山上森林茂密,往年河里有渡船現在沒有了,水繞谷而流,速度不減,古時候這里是木排的主要出發地,山谷中放木排是沒人吼號子的,因水聲太猛,吼得再響也沒人聽得見。舉頭望山頂,山頂盡白云。欲知天多高,直眼望碧霄。順著江水往下行,繞過了這座不知有多大多高的山,繼續往下走去,水面寬闊再無洶涌之勢,這里就是雨城水電站水尾之處,從這里登上高處看得見遠方的城市了。
如今飛仙關電站攔住了三條大河的洶猛,水勢緩多了,想看激流只有等到六七月了。
來源:雅州史志
文/圖:余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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