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安得雙全法,不如如來不負卿”,這首耳熟能詳的情詩,出自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之筆,而他本應該清心寡欲,卻頻頻在夜晚私會情人。
為何六世達賴已經成為西藏的王,卻斬不斷情緣呢?
虛妄的權力
達賴的產生方式,不是民主選舉、也不是封建世襲,而是西藏獨有的“活佛轉世制度”,簡單來說,前任達賴身死后,會尋找他的轉世靈童,通過挑選前任達賴的隨身用品,確認其轉世靈童身份,成為新一世達賴。
也因此,新任達賴的人選不固定,誰都有可能,被選中者無異是莫大的榮耀,但有得必有失,達賴從小培養,也注定要失去一些兒女情長的身外物。
不過,六世達賴倉央嘉措卻成了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既要又要。
康熙22年,也就是1683年,倉央嘉措出生,本名計美多吉·協加袞欽,一家人住在西藏門隅的白嘎爾宮,而且,父親還是當地的持咒喇嘛,且是藏傳佛教高僧白瑪林巴的弟弟烏金桑布的后裔,母親是吐蕃贊普的后裔。
從倉央嘉措的身世上看,他注定要踏入佛門。
康熙24年,僅2歲的倉央嘉措被選定為“轉世靈童”,不過,直到10年后,他成為五世達賴的轉世靈童的身份才傳播開來。
之所以過程如此崎嶇,是西藏之王的權力太誘人了。
原來,五世達賴洛桑嘉措早在康熙21年圓寂,可他的弟子桑結嘉措卻秘不發喪,假借“洛桑嘉措身體不好”的理由,主持了西藏的大小事務,也越來越癡迷權力。
雖然他找到了倉央嘉措,但為了權力,選擇隱瞞不報,在他看來:“一個小孩子,拿什么跟我爭!等他長大了,我早就手握所有權力,注定奈何不了我。”
就這樣,倉央嘉措被秘密選為“轉世靈童”,開始誦讀梵文,學習關于佛教的一切,卻一直沒能公開露面。
直到康熙35年,康熙平定準噶爾期間,得知五世達賴圓寂的消息,質問桑結嘉措。而他見事情瞞不住了,只好安排倉央嘉措的坐床典禮,正式成為六世達賴。
可是,就跟桑結嘉措所想的一樣,倉央嘉措空有西藏之王的名頭,卻沒有實際權力,只負責前往各個寺院松緊起伏,桑結嘉措則“垂簾聽政”。
很快,這樣既沒有權力又被約束的生活,令倉央嘉措郁悶至極,而無法紓解的感情,全部傾瀉在了女人身上。
向往平凡人生
一天晚上,受夠了苦悶生活的倉央嘉措,喬裝打扮后走上了拉薩街頭,見到了瑪吉阿米。對方捧著摘來的格桑花,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瞬間,他神魂顛倒,此時不再是至高無上的六世達賴,而是春心萌動的少年。
瑪吉阿米沒認出倉央嘉措,只覺得眼前這名少年不僅眼神清澈,而且害羞青澀,便將手中的格桑花遞了出去,問道:“你叫什么?之前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你?”
倉央嘉措自覺不能暴露身份,編造了一個名字:“我叫宕桑旺波,第一次出家門……”
瑪吉阿米只認為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公子哥,沒有深究,還熱情邀請倉央嘉措一同參加當地的集會。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倉央嘉措常常夜晚出游,與瑪吉阿米共度歡樂時光,兩人的感情也日漸升溫。
可是,這段不為世俗所接受的感情,終究走不到最后。
有一天晚上,布達拉宮下了大雪,一名喇嘛發現從宮門到倉央嘉措住處的路上有一排腳印,也發現了他的衣服上有雪痕,立即弄明白了整件事情,并處死了瑪吉阿米。
這讓倉央嘉措傷心欲絕,恰巧這時,利欲熏心的桑結嘉措,糾集蒙古族準備與清朝宣戰,消息傳到了康熙的耳朵里,而他作為西藏之主,被召傳召進京回話。
半路上,倉央嘉措圓寂,時年22歲,而且,找不到尸體,傳言是被叛亂之人隨意丟棄,不過,也有人說,他在半路潛逃,云游四方,《倉央嘉措秘史》中還記載“前往印度、尼泊爾等地”,于乾隆11年圓寂。
藏文文獻《十三世達賴》中記載了第三種可能,倉央嘉措確實抵達了京城,被康熙命令前往五臺山閉關靜修,最終圓寂。而他留下的眾多膾炙人口的詩歌,就是證明。
在倉央嘉措的詩歌中,除了小部分是頌歌外,大部分是描述男女愛情。
比如“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這些詩歌都成了傳世佳樂,至今仍被引用,但關于倉央嘉措的悲慘人生,卻幾乎無人知曉了。
或許,如果他不被選為轉世靈童,而是作為普通人,結婚生子,自由自在地創作詩歌,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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