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警笛聲徹底將婚禮進行曲掩蓋。
短短十幾分鐘,我從新娘子,變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家屬。
直至被帶上救護車后,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痛。
眼淚猛地落了下來,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抱著我哄,
“囡囡乖,老爸在呢。”
北城第一人民醫院。
兩位警察推開了門,來問口供。
“2002年,五月二十四日下午,你父親在哪里你還記得嗎?”
聽到這個日期,我瞳孔驟然縮緊。
那天,是母親自殺的日子……而父親很晚才從外地趕來。
“回來的時候額角有傷,我問過,他說是太急了……”
一直到兩個小時后,筆錄才做完,兩位警察轉身要走。
我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問道:
“江鶴……他會來見我嗎?”
“不會,任務已經結束。”警察看了我一眼。
任務兩個字狠狠地刺向我的心。
是啊,我只是他的任務。
我垂眸斂起眼中的自嘲,低聲道:“知道了。”
警察敏銳地察覺到我情緒不對,嘆了口氣:
“這件事,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江鶴說你有知情權……如果不是這次臥底行動,他應該已經結婚了。”
我怔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
原來,江鶴早就有想要娶的心上人……難怪,過去三年,無論我怎么討好他,他始終不冷不熱。
喉嚨像卡了根魚刺,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可以給我看一看她的照片嗎?”
我很想知道,能夠被江鶴愛上的女孩,會是什么樣的。
“抱歉,沈小姐,您作為犯罪嫌疑人的家屬,出于安全考慮,我們不能提供。”
手里的被角被我死死攥成一團。
我強忍著眼角濕意,故作體貼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后,我才將被子扯到頭上。
發出一聲壓抑的哭泣。
她是我心上人的未婚妻,而我,只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屬。
只是他的任務。
我甚至不配看到那女孩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平復好心情,拿出手機打開江鶴的聊天框。
框中對話定格在八點五十分。
我說,“江鶴,我快等不及了!好想立刻嫁給你。”
可到現在,那條消息都沒有任何回應。
現在想來,他或許從未想過娶我。
指尖微動,我不小心碰到通話鍵,語音一下撥了過去。
“什么事。”
我沒想到,江鶴立刻接了電話,一時間有些慌亂。
“江鶴,我,我想問問,我爸的情況。”
他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顯得更加冷淡:“案件正在偵查中,無可奉告。”
“還有。”他頓了頓,語氣重了幾分:
“沈云舒,以后別再聯系我了。”
我心頭一哽,還沒有來得及說下一句,他便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沒有任何留戀。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顫手又發去一句話:
“我知道警方規定,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只是想把這件事搞清楚。”
紅色的感嘆號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的好友。”
像是怕我不死心,江鶴把我拉黑了。
不留一絲余地,就好像這三年,都是我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肩頭的傷口隱隱作痛,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再次來到病房。
“警官,你問什么我都配合,我就一個問題,我什么時候能探視我爸?”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不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警察合上筆,搖了搖頭:“沈小姐,案件偵查階段家屬是不可以會見的。”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會有警察到我病房進行問詢。
江鶴從未來過,消失得徹底。
就像他說的,也像那些警察告訴我的一樣,我們之間要避嫌。
出院后,我去警局了一趟,離開時路過榮譽墻,腳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玻璃窗后貼滿照片,我一張張看過去,卻沒有看到他的。
我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緝毒警察為了避免犯罪分子報復,是不會留下姓名和照片的。”
我回頭,江鶴就站在我身后。
他身著藏藍色警服,帽檐微低,清雋的眉眼多了幾分莊重。
四目相對,他淡然地收回目光,“等審查起訴階段,你可以聘請律師替你去看望你爸……”
他頓了頓,冷淡開口:“....在此階段,如果發現跟案件相關的證據,可以向我們反映情況。”
說完,他大馬金刀朝前走去,在擦肩而過的剎那,我忍不住開口。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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