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玉看著腳下的灰燼，眉頭皺起。
她輕嘖一聲，沒有絲毫猶豫地踢散。
“不要！”
我雙眼通紅，絕望地嘶吼著。
“一堆爛水泥，也值得你這么寶貝，男人下賤到你這種程度不如去死！”
灰白的粉末被風揚起，四散而落。
我抬起頭，喉嚨沙啞地質問道：
“沈曼玉，那是兒子的骨灰！你怎么能毀了它！”
聞言，傅靳言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骨灰？”
我手撐著膝蓋站起身，對上他的眼睛，嘴唇顫抖：
“浩浩已經去世了，你滿意了嗎？”
她微微蹙眉，我以為她是終于意識到自己釀成了悲劇。
卻沒想到，她卻笑出了聲：“凌俞風，你換了豬心就跟豬一樣蠢嗎？”
“那個孽種本來就不該存在，你不會指望我會給他收尸吧？”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沈曼玉仍是戲謔地說著毫無底線的話，
“死了就死了，跟我說什么？我能把他復活嗎？”
“身體里流著你這個蠢貨的血，真是比狗還下賤，活著的時候是個累贅，死了省的礙眼了！”
我捂著耳朵，試圖屏蔽刺耳的聲音。
無盡的寒意順著腳底蔓延到全身。
心底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原來，他是真的不會愧疚，不會有一絲悔意。
突然，宋聲寒虛晃了下，踩在我的手上，擰著眉做出難受的樣子，
“曼曼，我的心臟突然好疼啊。”
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腳上的力氣卻未松懈。
“阿宇，你怎么樣？”
沈曼玉立刻緊張地沖過去扶著他，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來。
這樣溫情的目光，曾經也是我期待的。
只不過，我再也不需要了。

宋聲寒虛弱地搖搖頭，眼神狀似無意地掃過我，低聲道：
“可能是剛才情緒太激動了。”
聞言，沈曼玉低頭看向我，眸光中閃過狠厲，
“都怪你這個廢物！要不是你在這里裝模作樣，阿寒怎么會難受！”
“兒子死了有什么用，我看你才是該死！”
下一秒我就被踹翻在地，胸口的劇痛讓我頓時昏死過去。
又被她用鞋跟碾在脆弱的傷口處疼得清醒。
意識模糊間，我似乎看見了兒子在向我伸手，
稚嫩的臉龐上，洋溢著笑容。
我好想就這樣沉沉地睡過去，可我還要安葬兒子。
我不能就這樣沒有價值的死去。
于是，我強撐著一口氣，抓住沈曼玉的裙擺，低聲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你放過我吧。”
本以為我的示弱可以換得片刻喘息。
卻沒想到，她只是更大聲地呵斥：
“光道歉有什么用！欠了我那么多錢還想讓我放過你？”
“沒還清債務之前，你休想離開沈家半步！”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言了。
我咬著牙，強忍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噙著淚。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沈曼玉早就死在回憶里。
可笑的是，直到今天之前，我都還在期待。
總有一天，他會想起我的好，一家人還能回到從前。
淚眼模糊間，我苦笑著，又一次對上她的眼睛，語氣決絕，
“好，我還。”
話音剛落，我拿起桌上的匕首，發狠般捅進腹部！
刀刃沒入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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