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學習歷史的過程中,往往會形成一種“慣性認知”,認為全中國的歷史都是一樣的。但其實,不同地區的歷史有著很大的差異性。就像臺灣的歷史,我們太習慣于自己的歷史敘事,而常常忽略了臺灣自己的歷史。如果我們相信歷史與當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么就應該好好了解一下臺灣的歷史,因為這對于我們理解兩岸關系至關重要。
歷史分歧,兩岸走上不同道路
1895年,甲午戰爭清朝戰敗,臺灣被割讓給日本。從此,臺灣與大陸就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漸行漸遠。清政府在北方打輸了戰爭,卻讓遠在東南的臺灣命運發生了改變。對于臺灣人來說,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棄子命運。
日本殖民統治臺灣五十年,這半個世紀對臺灣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日本在掠奪臺灣資源的同時,也對臺灣進行了建設。臺灣成為了日本許多新技術實驗的地方,臺灣現代化建設的基礎就是在這個時期完成的。而在同一時期,大陸卻陷入了連綿不斷的戰爭,義和團事件、八國聯軍、國民革命、北伐、中原大戰、對日抗戰,戰爭一個接著一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相比之下,除了太平洋戰爭末期經常遭空襲外,臺灣人過著相對和平的日子,他們基本不關心大陸發生的事情。
精神改造,臺灣人對祖國概念漸模糊
日本殖民者為了鞏固對臺灣的統治,首要任務就是抹去臺灣人腦子里自認是中國人的觀念。他們認為臺灣人擁有中國人的“陋習”,如怕死、愛錢、好面子。于是,一方面用嚴厲的法制來治理臺灣,另一方面又利用這些特性給予一些小恩小惠,最終目的是把臺灣人在精神上改造得跟日本人一模一樣。
在日本殖民統治下,新一代的臺灣人在日本教育、日本鄰居、日本老師、日本警察、日本同事、日本政府的環境下成長起來,他們對祖國大陸的概念日漸模糊。日本人為了便于管理,在高等教育方面,只讓臺灣人讀理工醫類,不太允許讀政法科,臺灣人在“純種”日本人面前始終是“二等國民”,日子雖然在進步,但過得憋屈。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熱血的年輕知識分子心向祖國,他們想盡辦法到中國留學,參加抗戰和革命。
接收失望,兩岸關系陷入困境
抗戰勝利后,臺灣迎來了祖國的接收。然而,臺灣人很快就對國府來臺接受者感到失望。他們看到跟乞丐一樣的國軍,貪污無能的官僚,對比站在一旁的受降繳械日軍,心理落差巨大。當時有句話說“狗去豬來”,意思是日本狗還會看家,中國豬只是吃、拉、睡,大官大貪污,小官小貪污。國府對臺灣的態度是殺雞取卵,把臺灣的資源通通送到大陸去支援內戰,導致金融混亂與物價飛漲。
而來臺的大陸人士,見到臺灣社會處處充滿日本味,也會產生排斥和看不起的情緒,批評臺灣人受到“奴化”、是“皇民”。這種相互的誤解和不滿,讓兩岸關系陷入了困境。日據五十年,臺灣一方面受殖民政權的壓迫,另一方面又得不到祖國大陸的支持,在殖民主與祖國間同遭歧視與排擠。吳濁流的小說《亞細亞的孤兒》就深刻地反映了這種情況,書中的主人公一心向往祖國,卻在日本和大陸都受到歧視,最終認知錯亂,發瘋悲劇收場。
時代機遇,構建共同歷史記憶
回顧臺灣的歷史,我們可以看到,每半個世紀都會有兩三代人出生,歷史在他們的思想中留下了烙印,形成了共同的歷史經驗。過去一百多年來,兩岸沒有共同的歷史經驗,但這并不代表未來不會有。幸運的是,現在是兩岸一百多年來最好的時代,新一代年輕人沒有太多的歷史恩怨包袱和意識形態,更講求個人主義。
我們應該尊重彼此的歷史記憶,放下成見,傾聽彼此的聲音。就像現在,一首“小蘋果”在臺灣大街小巷傳唱,說明越是生活的事越能引起共鳴。如果幾十年后,我們回憶起這幾年,會說“那一年我也在唱小蘋果”“那一年我也在看《蘭陵王》和《甄嬛傳》”,那么屬于兩岸新一代人共同的歷史記憶就會慢慢被建構起來。我們都太沉溺在自己的歷史情緒中,忽略了對方也有苦難歷程。只有傾聽、包容和和解,才能走向共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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