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6日，菲律賓內政部長喬尼維克·雷穆拉的一則聲明引發國際關注：馬科斯政府將向國際刑事法院（ICC）申請，允許一名領事前往荷蘭海牙監獄，協助前總統杜特爾特完成達沃市市長的宣誓就職程序。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場程序性的“法律突破”，但雷穆拉特意強調“達沃市政務暫由副市長代理”，實則暗含另一層深意——杜特爾特可能即將獲釋回國，重新執掌這座家族經營數十年的“政治堡壘”。

這一信號背后，是馬科斯政府與杜特爾特家族從“劍拔弩張”到“被迫妥協”的政治轉折。

自2025年中期選舉以來，杜特爾特家族以壓倒性優勢拿下達沃市市長、副市長及多個地方職位，其女莎拉雖面臨彈劾，但憑借家族在國會的影響力，彈劾案已形同虛設。

馬科斯若繼續對抗，不僅可能激化棉蘭老島的獨立傾向，還將面臨國內58%民眾反對ICC逮捕杜特爾特的民意壓力。

從逮捕到妥協

馬科斯與杜特爾特的恩怨始于2024年，彼時，馬科斯借ICC對杜特爾特“禁毒戰爭”的調查，將其逮捕并移交海牙，試圖削弱杜特爾特家族的影響力。

不過，這一策略在2025年中期選舉中徹底失敗——杜特爾特以8倍票差擊敗對手，其子塞巴斯蒂安當選副市長，家族成員更包攬達沃市及周邊多個職位，形成“地方包圍中央”之勢。

馬科斯這一手轉變思想，有人認為這就是馬科斯的“權宜之計”，其實不是，而是馬科斯的“真心求和”。

馬科斯此次轉向，被外界視為“止損”之舉。一方面，菲律賓憲法規定“被判刑者不得擔任公職”，但杜特爾特尚未被ICC定罪，法律上仍具備就職資格。

如若馬科斯強行進行阻撓的話，菲律賓的民眾將會視馬科斯為“西方傀儡”，這對于本身民聲就不好的馬科斯就是雪上加霜。

另一方面，杜特爾特家族在棉蘭老島深耕40年，當地高度自治，中央政府的干預空間有限。2024年馬科斯曾撤換達沃市警察局長，但未能動搖杜特爾特的實際控制。

更深層的原因在于，馬科斯需要穩住國內政局以應對南海危機。2023年，他曾撤換親美防長，承諾“確保南海和平”，試圖平衡中美關系。

隨著美國特朗普政府轉向“本土防御”，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孤立無援，馬科斯不得不重新評估對華策略。

馬科斯也是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不能單單只靠美國，美國就是一個反復無常的人，對于菲律賓的態度也是反復無常。

菲律賓有需要的時候，美國喊得比誰都起勁，到了真正需要美國出動的時候，美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達沃市與杜特爾特家族的“鐵票倉”

達沃市是杜特爾特家族的“權力心臟”。自1988年杜特爾特首次當選市長以來，該市市長職位從未旁落，其子塞巴斯蒂安、孫輩均在此次選舉中獲勝。

這種“家族政治”的延續，源于杜特爾特在任期間對達沃市的強力治理——他曾以鐵腕手段打擊犯罪，將這座“謀殺之都”改造為東南亞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棉蘭老島的特殊地位，讓杜特爾特家族擁有與中央政府抗衡的資本。該島占菲律賓國土面積的1/3，享有高度自治權，財政和人事獨立性強。

2024年馬科斯試圖通過更換警察局長滲透達沃市，卻遭遇民眾大規模抗議，最終草草收場。

此次選舉中，杜特爾特以66萬票碾壓對手，遠超全國平均勝率，進一步證明其“地方強人”的地位。

馬科斯也明白，這個時候想要穩住自己的之后幾年的執政，那就是需要和杜特爾特家族進行“和好”。

而這一次杜特爾特當選達沃市市長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只要自己辦好了，民聲方面會有所轉變，自己之后執政也會有一點輕松。

馬科斯的兩難困境

馬科斯對杜特爾特的“妥協”，與其南海戰略的挫敗密切相關。

2023年，菲律賓在南海頻繁挑釁中國，甚至重啟蘇比克灣軍事基地，試圖拉攏美軍“重返亞太”。沒想到等特朗普上臺后，美國對菲律賓的承諾大幅縮水，轉而聚焦國內經濟。

與此同時，中國通過農業援助（如2萬噸化肥捐贈）和經貿合作（2023年雙邊貿易額超800億美元）持續施壓，迫使馬科斯在5月28日的國情咨文中避談南海，轉而感謝中國援助。

馬科斯的困境在于，他既無法割舍與美國的軍事合作，又難以承受與中國交惡的經濟代價。

菲律賓水稻產量的20%依賴中國化肥，而中國連續多年是其最大貿易伙伴。

若繼續挑釁，不僅農業將陷入危機，還可能被東盟孤立——印尼、越南等國已通過加強與華合作，獲得顯著經濟紅利。

結語

馬科斯的“妥協”看似高明，實則暴露其執政根基的脆弱。

對杜特爾特而言，即便獲釋回國，其政治生涯仍受ICC審判陰影籠罩；對馬科斯來說，向對手低頭雖暫保政權，卻可能助長地方割據勢力。

而在南海問題上，菲律賓的搖擺姿態已讓國際社會失去耐心。中國外交部明確表示“合作需相向而行”，暗示不會為馬科斯的“權宜之計”買單。

這場博弈的終局，或將取決于杜特爾特家族能否借地方勢力“反攻中央”，以及馬科斯能否在“親美”與“親華”之間找到真正的平衡點。

信息來源：
杜特爾特宣誓就職市長存變數？宣誓方案有什么？——手機中國網2025-05-15
最新！菲律賓總統馬科斯：愿與杜特爾特家族和解！——每日經濟新聞2025-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