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的第一段就是介紹這份書信的背景，大概就是戰國時期燕國的樂毅帶領五國聯軍大破齊國，拿下齊國70余城，除了還有3個城池整個齊國幾乎被燕國給吞并了。在這種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黑天鵝事件發生了，燕國的一把手也是樂毅的伯樂燕昭王掛了。

繼位的燕惠王當太子的時候本來就對樂毅有所不滿，他一上臺，齊國用反間計成功讓燕惠王更換樂毅為騎劫。樂毅也不傻，他不愿冒險回燕國，所以就投奔了趙國，趙國封他為望諸君。騎劫遠不如樂毅，齊國很快就大破燕軍，收復失地。

在這種背景下，燕惠王慌了，他害怕樂毅報復，帶著趙國軍隊乘人之危攻打燕國。于是他就派人去趙國跟樂毅道歉，實則打探樂毅的想法。

燕惠王先發制人，他先是夸了樂毅一通，表示對他大破齊國的戰績表示肯定。然后就說是他剛繼位，被小人蒙騙了，才會讓人去取代樂毅，還假惺惺說自己也是考慮到樂毅在外征戰勞苦，想讓樂毅回國休息。最后發過來責怪樂毅聽信流言蜚語，竟然跑來投奔趙國，PUA樂毅說他這樣做對不起燕昭王的信任。

燕惠王這講話的藝術也是可以，果然有領導的范，說道自己的責任輕輕帶過，還甩鍋給底下人，主打一個反咬一口。

樂毅也不傻，他立馬就寫信回懟燕惠王，他在信中表示：他不能乖乖聽話回燕國，主要是怕回去燕國被陷害丟了小命，這不是打燕昭王的臉，說燕昭王識人不明，還讓燕惠王陷于不義。基于這種原因，他就默默背負不賢的罪名投奔趙國。現在燕惠王您既然派人過來責問我，那我就回信跟您好好說道說道，讓您明白先王為什么重用我，我又為什么全力輔助先王。

樂毅接著在信中說道：賢圣的君主，不把爵祿私賞給自己的親人，只有立功多的才授予；不把官職隨便授予自己寵幸的人，只有才能相當的才任命。（賢明的君主賞罰分明，不因私廢公。）所以他就作為使臣過來試探燕昭王是否真心想要招納人才，結果燕昭王非常重視自己，破格自己為亞卿，自己覺得遇見了伯樂也就接受了任命。

接著，樂毅表示燕昭王想讓自己幫忙報當年齊國破燕國的仇，于是他就給燕昭王分析了敵我雙方的形勢，樂毅認為齊國是大國，打仗經驗豐富，不可小視。但是齊國得罪了很多諸侯國，燕國可以聯合其他國家一起搞齊國。于是在樂毅和燕昭王的努力下，燕國成功聯合其他諸侯國組成五國聯軍大破齊國，燕國不僅將齊國搶過來的東西收回去，還將很多珠玉財寶，車甲珍器帶回了燕國，成功報了仇。自從五霸以來，沒有誰的功勛能趕上燕昭王。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幫燕昭王立了這不世之功，燕昭王就封自己為昌國君。

緊接著，樂毅說出了那句名言：“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他舉伍子胥在闔閭、夫差舊新兩主的遭遇來為自己辯護，他成功反將一軍，表示自己逃奔趙國，是為了避免自己被冤殺，這樣才能既保留了燕昭王的功績，也沒讓燕惠王毀了燕昭王父子的名聲。最后樂毅看穿了燕惠王的擔憂，表示自己不會乘人之危帶來趙國討伐燕國，成功讓燕惠王放下擔憂！

文章的最后樂毅總結說：“臣聽說，古代的君子，和朋友斷絕交往，也決不說對方的壞話；忠臣含冤離開本國，也不為自己表白。臣雖然不才，也曾多次受過君子的教誨，只是恐怕大王輕信左右的讒言，因此冒昧回信說明，希望您多加考慮。”

PS：樂毅的說話水平真是高超，讓人不得不拍手叫好，怪不得諸葛亮對他這么崇拜，難怪這篇文章能入選古文觀止，確實值得我們多讀幾遍，提高自己的說話水平，這對于生活、職場都有很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