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9日，大眾口腔再度向港交所遞交上市申請。就在同一天，其遞交的上一份港股招股書剛剛失效。

大眾口腔孜孜不倦想IPO，已經不止一年了。2015年，大眾口腔就在新三板掛牌。不過，大眾口腔表示新三板流動性低，沒有反映出公司的價值，2018年主動摘牌。

此后，大眾口腔拿到了兩輪累計過億元的融資。在內卷的口腔市場，大眾口腔主打低價、親民的策略，單顆種植牙價格最低不到2000元，根管治療價格低至300元/顆，正畸價格最低更是只要4500元。

2023年大眾口腔殺出重圍，成為華中地區民營口腔第一。

牙醫平均年收入僅20余萬元

在很多人看來，看牙最大的槽點就是貴，種植牙、正畸等一次少則幾千，多則上萬。事實上，不少口腔診所并不掙錢。“高端民營口腔連鎖第一股”瑞爾集團近三年累計虧損近10億元；此前沖刺港股上市的馬瀧齒科，三年也虧掉了2.6億元。

這里面最大的問題，就是牙醫聘用成本很高。牙科診所的最大一塊支出就是給牙醫發工資。在口腔行業的成本構成中，大部分員工成本支出占比都超過50%。

大眾口腔早已實現盈利，靠的就是壓縮牙醫的成本。截止2024年年末，大眾口腔共有280名牙醫，同期牙醫的員工成本為5820萬元，僅占據同年銷售成本的22.8%。算下來，2024年大眾口腔每名牙醫平均年收入僅為20萬元左右。

這樣的水平放在行業內顯然并不高。瑞爾口腔修復醫師曾在微博上表示，瑞爾薪資最高有600-700萬，瑞爾全職牙醫的平均年收入在百萬以上。

瑞爾口腔主打高端，和大眾口腔不是一個路子。但即便像通策醫療這樣，通過招便宜的畢業生，培訓后用年輕醫生+主任醫生的團隊模式接診，這樣把牙醫價格打下來，醫生平均薪酬也在40萬元左右。

依靠較低的員工成本，大眾口腔得以維持較低的患者醫療費用。據大眾口腔招股書，2022年至2024年公司牙科就診平均花費分別為578元、575元、554元。這比瑞爾集團的880元、通策醫療的825元要低出不少。

2022年至2024年，大眾口腔的營收分別為4.09億元、4.42億元、4.07億元；歸母凈利潤分別為0.43億元、0.5億元和0.42億元。

平價擋不住收入利潤雙下滑

“平價看牙”打法雖然正中“消費降級”，無奈低價并非萬能解藥。

從財務上看，大眾口腔今年的營收、利潤都出現了下滑。大眾口腔的收入來自綜合牙科診療、種植、正畸三大板塊。其中，客單價最低的基礎牙科治療撐起了半壁江山。被稱為搖錢樹的種植和正畸業務，卻雙雙陷入“量增利減”的困局。

圖源：大眾口腔招股書

隨著集采政策的落地，種植牙價格下行，大眾口腔也下調了種植牙平均價格，由2022年的8460元降至2023年的6004元，2024年進一步降至5767元，但沒能就此實現以價換量。從2022年到2024年，大眾口腔種植客戶就診人次從5.98萬增長到了8.67萬。但同期來自種植的收入不增反降，從1.16億元下降到了1.15億元。

大眾口腔的正畸項目同樣在降價。2022年至2024年，正畸項目人平均開支分別為627元、583元、510元。同期，在就診人數增加的情況下， 大眾口腔正畸項目收入分別為1.16億元、1.22億元、1.15億元。

大眾口腔表示，這是由于種植牙集采以及口腔行業競爭激烈造成的價格下行造成的。為了縮小與行業巨頭的差距、進一步鞏固在華中的龍頭地位，大眾口腔也在籌謀持續擴張。

目前，大眾口腔重度依賴湖北、湖南。旗下口腔醫療機構共有92家，均分布在湖北、湖南兩省的八個不同城市，大都是三四線城市。此次IPO，大眾口腔計劃在未來5年內，在華中地區新建80-100家門店、并購40-65家口腔機構。

在經過了前幾年的爆炸式發展后，目前口腔醫療賽道增速明顯放緩，2024年數千家口腔醫療機構關門。寒冬中，與其盲目追求規模擴張，大眾口腔這樣聚焦現有市場、深耕已具優勢的三四線城市網絡的打法，或許是更穩健的“過冬”策略。

不過，心急的機構資本已經沒有耐心，正相繼離場。2024年9月，中信證券、中元九派、李建生、致道資本等6方投資者退出或減持大眾口腔股份，總代價為1.21億元。機構資本在IPO臨門一腳前“落袋為安”，實現溢價退出。

撰稿 |方濤之

編輯｜江蕓 賈亭

運營 | 廿十三

插圖 | 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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