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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太谷老宅門一推,石頭院墻厚得像城墻,墻心夾層居然灌滿了黃金磚。這不是小說,這是實打實的孔府。
那一年,孔祥熙坐鎮重慶,掌財政、掌金融、掌政務,一人三職,印鈔、借債、收稅,每一筆都進了自己腰包。可這位“民國首富”,最后卻悄無聲息地躲去了美國。
家有金山,他為何走?位極人臣,又為何棄權?不是天災,不是人禍,是政局變了風向,是金銀也擋不住“沉船先走人”的那點心思。
黃金砌墻不保命,首富為何悄然離場
1945年重慶的風,吹不散孔祥熙的金磚。太谷孔府修得極講究,門檻五道、廂房十八間,墻里填滿黃金磚,光銀元就壓了五十箱。
這些不是家傳祖業,而是戰時撈來的“功勛財”。八年抗戰,孔祥熙主掌國庫印鈔、國債發行、銀行審查三大權柄,卻從不為抗戰前線多撥一分。
1937年抗戰爆發后,孔在南京避戰,旋即遷至武漢主持“金融大統戰”。他一手促成“中、農、交、中央”四大銀行聯合成立“四行聯合總處”,自任總處副主席兼常務理事。此處名義是統籌抗戰金融政策,實則成為蔣宋孔陳“四大家族”瓜分戰時財政的中樞指揮室。
這一“總處”設在武漢,但指令通行全國。從1939年到1945年,孔祥熙下令在西南各省新設銀行分行60余處,西北擴展達150余家,徹底打通了黃金流、白銀流、國庫流、民間資本流。
在他指揮下,財政部頒布《貨幣統一發行辦法》,中央銀行成了其私人印鈔機。全國貨幣貶值,老百姓存款一夜間成廢紙,而黃金白銀卻源源不斷流入孔家內庫。
1945年抗戰勝利,重慶街頭歡騰,孔府卻鐵門緊閉。這一年,孔辭去行政院長職務,卸去所有官銜。
他知曉,戰時暴利難掩通貨膨脹之惡果,市場崩塌、債券廢紙,民怨沸騰,四大家族人人喊打。權力的鐘聲敲響得太快,他選擇了沉默辭官,隨即攜帶重金轉道香港,再赴美國。
1967年8月16日,紐約醫院冷氣轟鳴,孔祥熙心臟病突發而亡,終年87歲。那年,《紐約時報》也沒再提他的黃金宅院,只說他曾是中國的財政總管。他臨終遺言無人知曉,只留下一座在太谷靜默的金磚大院和一身沉重的史筆。
國難之年,他把國家銀行變成孔家鋪子
1937年“七七事變”之后,孔祥熙從歐洲返國,當即主持設立“四行聯合總處”,位置定在武漢金融街。
表面協助抗戰,實則調控全國金融命脈。他不僅身兼中央銀行總裁、財政部長、行政院長三職,還操縱金融決策流程,將銀行系統打造成服務私利的“金融網”。
該“總處”依照1939年9月《戰時健全中央金融機構辦法》行事,文件規定:“總處可代行四行職權,統籌戰時財政措施”。但在實際操作中,所有金融批文、貸款審查、黃金調撥、利率制定,全須孔批準。
1940年初,中央銀行開始加印鈔票,僅一年間流通貨幣總量翻番,市場物價暴漲。城市中產階級資產大幅縮水,農民遭遇“有票無米”的困境。
物價同比上漲1200%,而孔府金庫中黃金增至此前的八倍。這一年,太谷老宅翻修,新增地窖,墻內金磚重灌,進門三道暗門才見到正廳。
1941年7月,“貨幣統一發行辦法”出臺,中央銀行獨占全國貨幣發行權,停止銀元流通。孔本人全權掌控貨幣源頭。
各地銀行只能在“總處”監管下運作,不得私自擴張業務。“總處”內設“審帳委員會”,全由孔家親信擔任,核查各地銀行賬冊。任何偏差,立即通報財政部,直接調查。
他用這一制度完成了對整個國家金融系統的殖民。孔家旗下的裕華銀行與“祥記公司”跨省操作,協助將大量貴金屬調出戰區,甚至繞道香港、中南半島轉運至美。最高潮時,重慶黃金儲備被清空一半,轉存至“美聯儲友好銀行賬戶”。
“抗戰財政吃緊”,成了孔家擴張的最好借口。各省銀行年審一次,但凡有風險敞口或國庫對賬不清,立即凍結資產,并改由“中行”或“中央銀行”托管。而真正的受益人,正是“孔家資金操作組”。
這一體系在1944年達到頂點。那一年,全國95%以上的黃金交易,需經“四行總處”審批,紙幣持有人對市場失去信心,黃金溢價飆升至官方兌換率的15倍。而孔家在重慶、上海、香港三地的宅院則堆滿金條與外匯存單。
國難當前,他操縱財政,以家族之名割全民之利。這不是貪婪,這是制度性的掠奪。下一年,南京政府宣布收緊金融監管,他第一時間卸任。
山西太谷到紐約醫院,富貴終落異國床頭
1946年,重慶開始清算戰時財政黑賬。“四大家族”的名頭在報紙持續出現。輿論震蕩,孔祥熙避居上海法租界,不再出席任何公共活動。1947年,國民黨內部風波不斷,孔家在太谷的倉庫火速清點,黃金部分封裝轉運天津港口,再運往香港。
這一年春天,重慶爆發“金融風潮”,老百姓搶購黃金,紙幣匯率一夜間暴跌七成。中央銀行面臨崩盤,財政部派人赴太谷調查黃金庫存,卻撲了空。倉庫大門緊鎖,院中無一人,巡警通報“孔府已數月無人居住”。
而此時,孔祥熙已悄然離境,從天津轉道香港,再由英國中轉赴美。其子孔令侃攜帶部分資產,提前購置紐約上東區房產,并注冊“祥和基金會”,打著文化交流旗號安置資金。美方接收其資金時未設限制,孔家巨額黃金存單順利轉為美元證券。
到了美國,孔家雖無官職,但資金調度依舊活躍。紐約銀行賬面存入超千萬美元,而國內則陷入白銀荒與票據風暴。1949年,南京政府徹底垮臺,孔家失去一切在華政治庇護,徹底轉向美國。
1967年8月16日,紐約醫院,87歲的孔祥熙因心臟病離世。這一年,他未曾返回故鄉,也未就國內動蕩說一句話。孔府重門緊閉,石磚覆塵,金磚封土。
他的墓志銘寫著“銀行家”,不寫“政治家”。他的家國印記,被丟在了金融賬本的末頁。他用金磚砌起宅院,也用金磚封住了歸路。
參考文獻:
孔祥熙,百科
閻肅,劉書禮.孔祥熙在抗戰時期是如何聚斂財富的?[J].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6,(01):78-84.
馮博.孔祥熙宅院[J].滄桑,2000,(04):6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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