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九價HPV疫苗，千呼萬喚始出來。

6月5日，萬泰生物（603392.SH）開盤一字漲停，最新總市值991.35億元。萬泰生物周三發布公告稱，全資子公司廈門萬泰滄海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泰滄海”）申報的九價人乳頭瘤病毒疫苗（大腸埃希菌）（商品名稱：馨可寧9）獲批上市。

據了解，萬泰生物的九價HPV疫苗研發始于2007年，而根據最新公告，截至2025年5月，公司已累計完成研發投入約10億元（未經審計）。

在這之前，默沙東的九價HPV疫苗（佳達修9）獨占全球市場長達11年，隨著萬泰生物的馨可寧9獲批，默沙東在中國大陸的壟斷局面將率先瓦解。

值得注意的是，萬泰生物獲批的馨可寧9適用于9-45歲女性，這與默沙東的佳達修9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佳達修9在2018年于中國大陸獲批，2022年8月適用人群從16-26歲擴圍至9-45歲適齡女性。

接下來的重頭戲是萬泰生物將給全球第二款、國產首款九價HPV疫苗如何定價，這關乎公司能搶回多少市場，更關乎其已然慘不忍睹的業績何時絕地反彈。

亮出底牌，反擊戰的關鍵是定價

在公布九價HPV疫苗獲批的同一天，萬泰生物還發布了一條公告稱，子公司萬泰滄海已經通過了GMP符合性檢查，本次檢查所涉產線及產品正是九價HPV疫苗。

也就是說，萬事俱備，拿證即可量產。不過，萬泰生物并未公布九價HPV疫苗的產能情況。當下，相較于產能，市場更關注定價，畢竟，持有九價和四價HPV疫苗的默沙東仍是市場主導者，占據90%以上的HPV疫苗市場，而萬泰生物的九價HPV疫苗最佳的競爭策略就是“卷價格”。

數據顯示，默沙東的九價HPV疫苗在廣東的備案采購參考價為1298元/劑。單劑價格會因地區和接種機構產生差異，一般而言，默沙東九價HPV疫苗接種三針的總費用約在3894元到4500元之間。

縱觀這一產品在中國內地市場獲批以來的約7年時間，早期因為“一苗難求”且接種需求旺盛，終端預約價格飆漲常有。而近兩年疫苗市場整體陷入低價競爭，默沙東卻仍在固守價格底線，沒有直接調低價格，只是在2024年將9-14歲女性的九價HPV疫苗接種程序由三劑次變為二劑次，總接種費用減少三分之一。

默沙東的價格堅守，固然是想在“價格戰”來臨之前，確保銷售收入，但與此同時，也為萬泰生物的九價HPV疫苗留出了更大的定價空間。

今年4月，開源證券發布的研報顯示，依據Frost&Sullivan預測，國產九價HPV疫苗價格區間為900元-1000元/劑。不過，市場當前亦有觀點稱，國產九價HPV疫苗可能會“對半”定價，即單劑次價格不超過700元，全程接種不超過2000元。

萬泰生物的逆風翻盤將有賴于接種滲透率的提升。數據顯示，2017年至2020年，女性HPV疫苗的接種率分別為0.15%、0.87%、1.89%、3.61%。WHO的目標是2030年前有90%的女孩在15歲前完成HPV疫苗接種。而參考美國等發達國家多年的接種經驗，成年女性的接種率一般可達到青少年女性接種率的70%至80%。

圖源自開源證券研報

在萬泰生物九價HPV疫苗獲批前夕，國投證券5月份發布的研報顯示，參考Frost&Sullivan的報告假設國內HPV疫苗在適齡女性中可達到50%以上的累計接種滲透率，且公司產品上市申請已獲得受理，在此情形下預計公司九價HPV疫苗可達到228億元的銷售峰值。

這一預測數據之于2024年總營收22.45億元、2025年一季度虧損的萬泰生物來說，已是前景遠大。

前狼后虎，又爭又搶

從前述接種滲透率來看，國產九價HPV疫苗仍有不小的待開辟市場。

不過，這一市場將不止于萬泰生物和默沙東兩家企業展開競爭，康樂衛士、沃森生物、博唯生物、瑞科生物的九價HPV疫苗，以及中生集團的十一價、諾寧生物/神州細胞的十四價、成大生物的十五價HPV疫苗，都在推進研發進程，有望在未來幾年內陸續獲批上市。

對比來看，上海博唯、萬泰生物、康樂衛士和瑞科生物的九價HPV疫苗（女性適應癥）的Ⅲ期臨床試驗首例受試者入組時間分別為2020年4月、2020年9月、2020年12月和2021年6月，如果相關競品臨床試驗進展順利且均取得成功，下一款獲批的九價HPV疫苗或將來自上海博唯或康樂衛士，且時間差不會太長。

率先獲批的萬泰生物，能憑借價格優勢搶占增量市場的銷售“窗口期”有限。而且未來競爭的激烈程度可能超出想象，一方面是因為更多的國產高價次HPV疫苗接連獲批，另一方面是隨著接種滲透率的提升，整個市場基本盤也將從增長走向收縮，適齡接種人群數量將由近年約6.5億人逐漸衰退至2030年約6億人。

據康樂衛士問詢函回復披露，根據統計局數據了解現有人口基數，并考慮新生人口情況、各年齡段人口分布、不同性別的人口分布、自然死亡率等多種因素后對適宜接種HPV疫苗的9歲-45歲女性及男性人群進行了預測。預計2025年前約6.5億人適齡，隨后因人口結構變化，人數將逐漸下滑。

男性接種市場是下一個爭奪熱點。2025年1月份，默沙東的四價HPV疫苗在中國市場獲批適用于9-26歲男性，預防因HPV16、18引起的肛門癌，HPV6、11 引起的生殖器疣（尖銳濕疣）等；4月份，其九價HPV疫苗獲批用于9-26歲男性，預防由HPV16、18引起的肛門癌，HPV6、11引起的生殖器疣（尖銳濕疣）等。

接下來，默沙東的HPV疫苗還將獨享國內男性市場。

萬泰生物正在追趕，2025年4月，其發布公告稱，九價HPV疫苗已經啟動男性III期臨床試驗，并完成首例受試者入組，公司按照臨床試驗方案啟動“九價HPV疫苗男性III期臨床試驗”，主要目的是評價九價HPV疫苗在中國18至45周歲男性人群中的有效性、免疫原性和安全性。

但康樂衛士的九價HPV疫苗男性適應癥III期臨床試驗已于2022年12月啟動，比萬泰生物快了兩年多。

男性適應癥之外，另一個充滿想象力的市場是出海，萬泰生物已經在為此做準備。

在2024年年報中，其表示在未來5年力爭成為全球第一梯隊的疫苗供應商，另外，依托廈門基地WHO預認證（即“PQ預認證”）優勢，力爭2030年擁有3至5款WHO預認證產品。WHO預認證是國產疫苗進入國際市場的關鍵門檻，此前，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已經通過預認證。

（本文首發于鈦媒體App 作者丨楊亞茹 編輯丨曹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