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大家好。
今天是6月6日,本該六六大順,但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據我們最新收到的消息,俄羅斯已經對烏克蘭發動了全面的無人機和導彈攻擊,這顯然是俄羅斯對烏克蘭無人機襲擊的一個重要反撲。
目前該行動仍在進行中,我們將持續關注事態進展。
另外,今天還有一條重大且嚴肅的消息,那就是特朗普與馬斯克正式分道揚鑣了。
他們不僅是分道揚鑣,而且在全球媒體和社交媒體的見證下,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罵戰。
這也證實了我今年2月的預測,即特朗普和馬斯克最終會分道揚鑣。
但有兩點我是沒有預料到的:一是沒想到他們的分道揚鑣會來得如此迅速,二是其激烈程度和廣泛性會如此深遠。
今天,我主要想深入分析兩位公眾人物——特朗普和馬斯克之間的公開罵戰,從表層到深層進行邏輯上的探討。
我就不再贅述事件的來龍去脈,大致就是馬斯克突然在社交媒體上對特朗普發難,反對特朗普的“大而美”法案。
所謂的“大而美”法案,指的是特朗普政府的減稅政策,其中包括減少醫療補助,同時大幅增長財政赤字和舉債率。
針對這個法案,支持者和反對者各占一半,兩方都有人,而馬斯克是堅定的反對者。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5月31日馬斯克離開聯邦政府的時候,他在社交媒體或白宮發表對該“大而美”法案的看法時,還是比較溫和的。
結果沒想到,美東時間6月3日,僅僅四天之后,馬斯克就在社交媒體上破口大罵。
這是否意味著馬斯克是一個缺乏理性與邏輯的人?并非如此。實際上,這主要涉及到利益,而利益背后則是理念。
接下來,我將用幾分鐘時間,從表層到深層與大家探討利益和理念這兩方面,進行邏輯上的梳理和分析。
01
首先是利益。
馬斯克的利益相對容易理解。他之所以轉變口風對特朗普出言不遜,主要是因為“大而美”法案,特別是特朗普幾天前宣布撤銷了購買電動車所謂強制令,這實際上觸及了馬斯克的根本利益。
眾所周知,馬斯克是全球著名電動車企業——特斯拉的CEO,而特朗普的這一決定,無疑將對特斯拉以及馬斯克的利益造成重大影響。
此外,據說還有其他一些訂單,包括“星鏈”計劃的一些訂單,聯邦政府沒有采納。還有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馬斯克的一個好友最終未能獲得美國NASA局長的任命。
坦率地說,這也將影響馬斯克未來在SpaceX上的商業發展路徑。
當然,如果真像馬斯克所說,讓“龍”飛船“退役”,這對美國未來的宇航計劃也將產生重大影響。
這就是所謂的利益,有了這個利益,馬斯克才會如此破口大罵,才會如此放下文明的身段,這說明馬斯克其實并沒有那么高尚。
關于這個利益下一步的發展,目前兩人已經各自放出了很多信號。
盡管我們收到了一些未經證實的消息,比如馬斯克表示愿意和解等,但事實上,和解背后仍然是利益的考量。
對我們而言,一是看熱鬧,二是看門道。這個門道當然有很多層,包括我稍后要聊的“特馬”根本分歧、美國的民粹商業精英、政治精英,以馬斯克為代表的技術精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合作還是分開,恐怕將是美國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內的一個政治常態。
另外,在純利益層面,馬斯克的特斯拉一旦受到波及,那么其在中國市場的表現,也將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若馬斯克與特朗普的關系全面破裂,這將對馬斯克的商業帝國構成挑戰。同時,這對中國企業、中國經濟,乃至中國與美國其他交往,會不會構成影響?由于時間及其它專業性因素,這里不再贅述。
02
那么,這件事后續會如何發展?
特朗普和馬斯克兩人的分道揚鑣,恐怕已是大勢所趨。這與兩人的理念不合、性格差異有很大的關系。
早在今年2月份,我預測特朗普和馬斯克終將分道揚鑣時就曾指出,作為民粹領袖和技術精英,他們關心的問題完全不一樣,一個只想要“美國優先”,一個關心人類乃至宇宙命運的宏大敘事。
但特朗普和馬斯克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強人。
兩個理念議程和雄心南轅北轍的個性強悍之人,注定分道揚鑣,這就是我預測“特馬”注定分手的內在邏輯。
特朗普和馬斯克強悍的性格導致兩人分道揚鑣,與此同時,正是這種強悍的性格,必將導致兩人未來還會繼續相互廝殺、傷害和反撲。
現在的情況是,特朗普作為美國總統,掌握著行政大權,他宣布將撤銷馬斯克公司或企業所享有的聯邦政府補貼,并撤銷政府和馬斯克公司的合約。
這意味著馬斯克不僅將失去大量政府補貼,而且還會失去很多來自美國聯邦政府的訂單收益。
對此,馬斯克也迅速開始反撲,除了言語上的攻擊,還表示將立即停止或撤銷與政府達成的“龍”飛船計劃,這無疑會對美國的航天事業構成重大威脅。
坦率地說,不管特朗普還是馬斯克,都只是在利用自己手中的權限。
值得注意的是,馬斯克還表示,他下一步要利用自身在社會以及社交媒體上的影響力,組建一個中間政黨。
眾所周知,美國沒有第三勢力的傳統,黨派除了共和黨,就是民主黨。正如在英國右翼勢力很難崛起,而德國、法國右翼很容易崛起一樣,對此,我就不再贅述。
二十多年前,在美國曾有一個茶黨以及其他一些小黨派,但它們在共和黨和民主黨兩大黨面前都不成氣候。
然而,美國確實存在第三勢力的空間,或者說選民,只是像茶黨這樣的第三勢力,它們的影響力在當時未能得到充分擴展。
畢竟二十多年前還是市場經濟和全球化的黃金時代,社會土壤不像今天這樣撕裂,尤其像馬斯克這樣的技術精英沒有登上歷史舞臺。
一般來說,知識精英因為缺乏資本力量,很難和政治精英抗爭,但相較于二十多年前,現在的馬斯克不僅是一位技術精英,也是一位資本巨頭。同時,隨著自媒體和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他已經成為傳統媒體大亨以及社交媒體巨頭。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擁有了調動美國第三勢力的廣泛影響力。
老實說,互聯網在美國總統競選中發揮作用,最早是從奧巴馬時代開始,也就是2008年奧巴馬參選總統時。
當時還沒有移動互聯網,只有寬帶,但僅靠著寬帶奧巴馬就動員了很多美國年輕選民。
在這方面,奧巴馬得到了一位年輕顧問的大力支持,后來為了酬謝這位顧問,奧巴馬還舉薦他在希拉里競選團隊中擔任高科技方面的高級顧問,之后這位顧問還做了美國馬里蘭州州長,而我曾在2012年對這位顧問進行過獨家專訪。
從2008年至今,已經17年過去了,在這期間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固網到移動互聯網,再到現在的人工智能,媒體也從傳統媒體擴展到社交媒體、自媒體。
從這個意義上說,不論出于激情、憤懣,還是公利、私利,如果馬斯克振臂高呼,美國政治生態是否會改變,或者說多大程度會改變,可能會是一個非常值得觀察的議題。
特朗普和馬斯克的反撲,既體現了他們運用現有的權限,也體現了他們利用這個時代變遷的特點,使得事態發展變得極為引人注目。
03
接下來,我將簡單討論一下兩人在理念上的沖突。
從表面上看,特朗普是倡導“美國優先”,“讓美國再次偉大”。實質上,他是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和民粹主義者。
而馬斯克的價值觀則與眾不同,他的思考方式更為開闊,是宏大敘事者,不僅意圖改變美國,也渴望改變世界、人類乃至宇宙。
大家回顧一下馬斯克在2017年或2018年訪問中國,并與一位商業大亨對話的情景。我當時評論說,那位中國商業大亨與馬斯克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層面。一個考慮的是世界范圍以外的事情,另一個關心的都是身邊的事情。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馬斯克和特朗普的理念是不同的。
而且在很多重要的問題上,馬斯克是全球主義者,他支持自由貿易和全球化,這也是他在中國設立特斯拉并在全球進行大量部署的原因。
而特朗普則是狹隘的,以美國利益優先,也許從他的視角來看,全球化是不利于美國的,至少目前來說,他是反全球化和反自由貿易的。
可能當自由貿易對美國有利時,他不再反對,但至少目前,他的價值觀就是要反全球化和反自由貿易。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特朗普是反公平競爭的。當然,這是我個人觀點,不一定是對的,有待同仁們進一步觀察。
在這種情況下,馬斯克與特朗普能暫時地在一起是什么原因呢?是為了雙方一個非常淺層次的共同目標,即改變他們認為不合理的現狀。
這個現狀可以是美國的國內政治環境、國際貿易秩序,可以是科技與經濟的互動關系。
特別是,在科技革命如日中天的時期,一個開放的市場經濟體系是必要的,這樣才能將科技成果進一步以商業形式轉化為社會生產力,推動人類進步。
在這一點上,兩人是合拍的。然而問題在于,這種合拍僅僅是淺層次的,絕非深層次的。
任何表面層次的共識,都必然在深層次的理念和邏輯上存在差異。
在淺層次上,需求看似相同,但實際上,已經預示著雙方或者兩派,在未來必然因深層次的分歧而走向分離。
因此,特朗普與馬斯克的關系,在策略性階段可能仍存在變數。
在這一階段,雙方可能在某個特定節點上再次和解,畢竟政治上不存在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但是即便兩人暫時放下爭議,再次聯姻,重歸于好,也無法掩蓋他們之間深層次的分歧。
這里的“兩人”各自代表了其背后不同的群體,那么這個群體現象就不是特朗普個體現象,而是特朗普現象,甚至是特朗普主義。同樣,現在特馬之間的分歧,也不是特馬兩個人之間的分歧。
這不是單純地看看熱鬧,看看八卦那么簡單的娛樂事情。內行要看門道,所以一定是特馬兩人背后所代表的一種歷史趨勢。
這個歷史趨勢短則一二十年,長則三四十年,不會發生根本的變化。
除非我們這個時代能誕生一批偉大的思想家,能從技術底層邏輯切入,但是又擁有哲學思維,或許他們能引領迷茫中的人類,看到黑暗隧道中的曙光。
坦率地說,在文章后半段我的論述可能略顯理論和抽象。希望各位不論是否認同,都能多看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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