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又鬧笑話了。綜合美媒ABC新聞網、菲媒《馬尼拉時報》等媒體報道，5月5日，在美菲兩國舉行“肩并肩”（Balikatan）聯合軍事演習期間，一艘被用來當作實彈射擊靶船、模擬解放軍現役艦艇的菲海軍退役老艦出現意外。因為過于破舊、渾身是坑，所以這條老艦都沒撐到實彈演習開始，就先被不斷灌入的海水給弄沉了。

據了解，這艘倒霉催的菲軍老艦名叫“米格爾·馬爾瓦爾”號（BRP Miguel Malvar），這艘老艦原系美國海軍的“布拉特爾伯勒”號（USS Brattleboro）護衛艦，1944年服役，撐到今天已有足足81個年頭了，這歲數我估計比很多在看這期節目的同志和朋友都大。

二戰結束后，這艘護衛艦一度被美國海軍移交給南越，并在南越海軍服役了10年，直到1975年前后，北越統一越南。這艘美制護衛艦迫不得已，只能跟著其他一些美援南越軍艦一同潤到菲律賓。1977年，該艦在接受了大修和改裝之后，被正式更名為“米格爾·馬爾瓦爾”號，由此開啟了它在菲海軍中那波瀾壯闊而又一事無成的一生。

作為一艘純字面意義上的“三姓家奴”，“米格爾·馬爾瓦爾”號在菲律賓海軍服役的這幾十年雖然沒立下過什么大功，但也沒出過什么大過。2021年2月，歲數已經快趕上美國總統的“米格爾·馬爾瓦爾”號終于功成身退。本以為往后再也不用去南海搏擊風浪了，沒想到菲律賓海軍還給這條年過80的老艦安排了最后一出“卸磨殺驢”的謝幕表演。

按照菲律賓軍方的說法，“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按計劃將在美菲“肩并肩”軍演中扮演“假想敵靶船”，屆時美菲兩軍的“復仇女神”反艦導彈、“海馬斯”火箭彈，以及其他炸彈和炮彈，都將呼啦啦地往“米格爾·馬爾瓦爾”號身上招呼。

此次實彈打靶被菲方命名為“火星打擊”演練（MARSTRIKE）。“火星打擊”演練原定從5月5日開始，此后一直持續數日。 如果“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有人格的話，我估計它在聽到菲律賓海軍給自己安排的這出謝幕演出之后，它的心情應該是和奔波兒灞差不多的：

“你去扮演解放軍的軍艦！”

“啊，我？”

“沒錯，就是你!”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本應是能撐個三五天的。但考慮到這是我出的節目，所以不出意外的肯定出意外了。當地時間5月5日上午7時20分，菲海軍在將“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拖往預定演習途中發生意外，最終該艦在距離預定演習地點僅4海里處因為進水而沉沒。

原本“米格爾·馬爾瓦爾”號作為一條靶船是沒有資格登上美菲媒體的版面的，但你架不住這事它有戲劇性啊，這年頭誰不愛吃瓜？

再說了，就算這事美菲媒體不往外捅，菲律賓軍方這洋相也是一樣要出到世界上去的。因為此次的“肩并肩”演習是美菲兩國近年來組織的規模最大的聯合軍演之一，兩國共有大約1.4 萬名官兵參與，演習目標為“從敵對勢力手中奪回南海島礁”。除了美菲兩國之外，英國、日本和澳大利亞也派出了規模不等的軍事觀察團觀摩此次演習。

美菲“肩并肩”演習，你以為是群英薈萃，其實是蘿卜開會

菲律賓海軍中校薩爾加多（John Paul Salgado）對此頗為得意，他認為，此次演習“展示了菲律賓和伙伴國家在維護南海地區安全方面日益增強的互操作能力和凝聚力”。不僅薩爾加多，美國老牌智庫蘭德公司的高級國防分析師格羅斯曼（Derek Grossman）也表示，“自川普重返白宮以來，我們看到美菲同盟已經展示了超越以往的強韌性，此次美菲‘肩并肩’聯合軍演就是最好的例證。它證明了美國此前向菲律賓作出的莊嚴承諾，即美菲同盟是‘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

美菲同盟是不是“牢不可破”的我不知道，但是“米格爾·馬爾瓦爾”號作為靶船倒是挺“堅不可摧”的——畢竟這實彈射擊演習都沒開始呢它就已經沉了，誰能說這不算是一種“堅不可摧”呢？

“米格爾·馬爾瓦爾”號在自己行將就木之際最后出了一把風頭，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菲律賓海軍把屁股給露了出來。這出意外的小插曲，讓我想起了朱時茂和陳佩斯的經典小品《主角與配角》：

“你這是搶戲！”

“我搶戲？我連臉都不要了拿什么搶戲啊？”

“我知道，我讓你演解放軍的靶船你心里有情緒。”

“我沒情緒，嘿嘿，沒情緒。”

“我知道，你不想演解放軍的靶船，你想演解放軍的主力艦。”

“廢話，誰不想演。”

“你說你小馬，你太不了解你那條件了。”

“我怎么不了解我自己？”

“你說你這條件多棒啊？你讓大家看一看。這甲級戰犯的身世背景、這三姓家奴的反動履歷、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小身板子，這在菲律賓那也是幾十年才出一個的貴物啊。像你這樣的形象是吧，什么碰瓷能手啊、什么炮灰先鋒啊、什么美國狗腿啊，你都不用演，往那兒一戳就行了。”

“幾十年就出了這么個東西是吧？”

“你不是東西。”

“你說我不是東西？”

“你是東西。”

“我是什么東西？”

“我是說啊，像你這形象，往那兒一戳，跟個靶子似的，不用演就行了。”

“是嗎？那這演習倒是簡單了。”

“本來嘛。”

“好，就照您說的演！”

“隊長！別開槍！是我！”

“哦，是你小子。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你說話呀！”

“你家靶子能說話嗎？”

“你最起碼臺詞還是要說的嘛。”

“讓說就說唄。”

“你千萬記著啊，只要我們這邊一掏出艦炮，把這大炮蓋子一打開……“

“怎么著？”

“你就可以沉了。”

“為什么？”

“這表示我們這大炮打得準啊。”

“可以啊。”

“我問你，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隊長，解放軍說了，讓您繳槍投誠。”

“住口！白日做夢！你這個叛徒！”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投誠了解放軍，他們管您三頓都有人吃的熱乎飯，不用再去垃圾桶里扒拉那惡心吧唧的‘帕格帕格’（從餐館的垃圾箱中獲得的廚余）了。”

“住口！住口！住口！我代表大美利堅皇軍、代表小馬科斯總統，我這就斃了你！”

“誒？船吶？我那么大條靶船呢？”

“哎，我在水底下躺著呢。”

“我還沒開火呢你怎么就沉了？”

“哎呦，這不顯著您那大炮打得準嘛！”

無論菲律賓軍方愿不愿意，反正“米格爾·馬爾瓦爾”號都已經沉了。事已至此，如果菲律賓方面還希望把此次美菲演習給繼續下去，我倒是有個主意：菲律賓海軍不止一條“米格爾·馬爾瓦爾”號，除了2021年退役的這條老艦，還有一艘今年4月10日才服役的新艦。新的“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是從韓國進口的一手艦，系韓國海軍“大邱”級護衛艦的簡配版。該艦排水量達到了3200噸，裝備有艦載有源相控陣和垂直發射系統。

老“米格爾·馬爾瓦爾”號

新“米格爾·馬爾瓦爾”號

這個配置雖然沒法和人民海軍現役的主力艦艇相提并論，但是如果用作模擬假想敵靶船，這新“米格爾·馬爾瓦爾”號怎么著不比那老的像樣多了？

我就這期節目的結尾問了一下狄熙客的意思，他的吐槽還是那么精準毒舌：

這一幕荒誕劇的尾聲，倒像是給美菲軍演提前寫好了注腳。當“米格爾·馬爾瓦爾”號在南海的波濤中悄然沉沒時，它或許成了這場“堅不可摧”同盟最誠實的見證者——畢竟，連靶船都懶得配合演戲的軍事威懾，與其說是“火星打擊”，不如說是“啞火自嘲”。

菲律賓軍方試圖用這艘老艦的悲壯謝幕，向世界展示“奪回南海島礁”的雄心，結果卻讓全球圍觀了一場“未戰先降”的行為藝術。而美國智庫口中“超越以往的強韌性”，此刻更像是對著一地銹渣強行貼金的尷尬修辭。

至于菲律賓海軍官員口中所謂的“互操作能力”，大概是指美菲兩軍在“如何高效沉船”這件事上達成了空前默契。畢竟，連靶船都撐不到演習開始的“凝聚力”，除了證明雙方在后勤保障和裝備管理上同屬“養老院級”，實在難言其他。

這場鬧劇落幕時，南海的風浪依舊，而“米格爾·馬爾瓦爾”號的殘骸或許會成為未來考古學家的課題：一艘歷經三姓、服役八十年、最終因演習太水而沉沒的老艦，究竟算軍事遺產，還是行為藝術展品？

唯一能確定的是，當如假包換的解放軍的主力艦艇在南海巡航時，大概只會淡淡一笑：“下次換個能浮起來的靶子，我們奉陪。”

畢竟，再準的槍法，沒有靶子讓你打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