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六年,我的石女妻子每每提及此生都沒有了做母親的機會,都難掩眼底的悲傷和失落。
我心疼不已,為了不讓她的人生為了這件事留有遺憾,特意為她安排人造子宮的手術。
本以為她會感動,但等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借口和拒絕。
這一次,醫(yī)院指派我去各大幼兒園開設健康講座。
給小朋友們發(fā)放禮品時,兩個軟萌的雙胞胎小女孩甜甜的跟我打招呼。
“沈醫(yī)生,我認識你!你給我們做過手術!”
“爸爸媽媽,你們快來呀,沈醫(yī)生是個大魔法師,一下就把我和妹妹的病趕跑了。”
我仔細辨認,她們確實是曾經診治過的小患者,還是院長點名要求我參與的手術。
可當我抬起頭時,卻看見我的妻子親密地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笑意盈盈:
“欣欣、念念,你們你慢點跑~小心摔著了。”
我全身繃緊,呆愣在原地。
在家永遠冷言冷語的她還有這樣溫情的一面?
那些難過失落竟全是演給我看的嗎?
還有這孩子,這兩個孩子……
原來不是天生石女不能生,只是不想跟我生!
同科室的護士用胳膊捅了我一下,悄悄說道:
“這是我們醫(yī)院最大的股東蘇總和她的老公賀青,沈醫(yī)生,你不會不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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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那一刻,蘇月臨臉色一僵,放下了挽著男人的手。
可這個男人卻不緊不慢地攬上蘇月臨的肩膀,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然后慢條斯理地向我伸出另一只手:“沈醫(yī)生,你好啊。欣欣念念的手指恢復得很好,多虧了沈醫(yī)生。”
我久久沒有回應。
他知道我。
卻還是心安理得的和蘇月臨在一起,甚至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約莫六七歲的年紀。
也就是說,我和蘇月臨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欺騙。
我們雖然是相親認識的,卻一見如故。
她說她是石女,不能生育。
我便上門入贅,只為了安慰她的自卑。
在岳父岳母眼里,我就是個為了蘇家的錢和地位的鳳凰男。
所以我在科室主任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哪怕有能力升職,我也總是推脫。
我希望她知道,我愛她勝過一切。
然而結婚七年,現實卻赤裸裸的告訴我,她不僅可以生育,而且已經有了這樣可愛的雙胞胎女兒。
以前我從沒懷疑過,現在終于明白。
從我們結婚開始,院里就頻繁將我外派到基層醫(yī)院去,一走就是數月甚至半年。
新婚燕爾,我十分不情愿,她卻安慰我醫(yī)院也是為了鍛煉我的能力。
對上蘇月臨閃躲的眼神,我嘴里有些發(fā)苦。
她輕咳一聲,語氣冷漠:“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都是這么高傲的嗎,連患者家屬都不放在眼里?”
一句話就將我們倆之間的關系撇了個干干凈凈。
小護士趕緊替我打圓場:“怎么會呢?蘇總,沈醫(yī)生可能是發(fā)了一上午禮品,有點累了沒反應過來。”
隨即將我手中的禮品拿走,再次用胳膊捅了我一下。
我僵硬地握上男人的手掌。
“這種外勤活動確實又苦又累,沈醫(yī)生的能力出眾,怎么也得被安排來干雜活啊?”
男人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松開手的瞬間卻故意亮了亮無名指上的婚戒。
既宣告了他的主權,又挑釁了我的臉面。
看來院長點名要我來開設這些講座,有他的手筆。
我垂下眼眸,努力克制失控的情緒。
“醫(yī)院的事無分大小。倒是蘇總夫妻二人應該很忙吧,卻還是陪著孩子來參加學校的講座。”
男人笑得更加得意,摸了摸自家兩個女兒的后腦勺,幸福溢于言表。
“這是自然。我和我夫人都非常重視家庭,女兒們的任何時刻都不想錯過。”
一旁的蘇月臨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將頭發(fā)撥弄到耳后。
無名指的婚戒也格外顯眼。
她總說不喜歡戴戒指,我們倆的婚戒除了婚禮那天,她就再也沒有戴過。
我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可眼前這一幕卻仿佛利刃,直直地剜進我的心里。
小護士繼續(xù)派送禮品,蘇月臨因為是醫(yī)院的股東,被特別邀請上臺講話。
我麻木地聽著她侃侃而談孩子的健康問題。
直到活動結束,他們一家四口坐上昂貴的保姆車揚長而去。
我才感覺到一陣眩暈,跌坐在地。
不久后,蘇月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等她開口,我冷冷說道:
“蘇月臨,恭喜你實現了做母親的愿望。”
蘇月臨沒有一絲愧疚,反而有些理直氣壯: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一切我都能解釋的。”
“別鬧脾氣行嗎,我的丈夫只有你,他和孩子是個意外。”
聽著她語氣里的有恃無恐,我自嘲一笑。
結婚前,她拿出診斷為石女的病例單給我看,我心疼她,安慰她。
毅然決然的選擇跟她結婚,到頭來得到的竟是欺騙和背叛。
甚至那些所謂的“調理身體”的中藥,都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碼。
七年的體貼入微,七年的愛意傾注,都在告訴我我就是一個笑話。
“如果孩子和他是一個意外,那你騙我說你是石女不能生育的事情,利用我的心軟肆意作踐,也是個意外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可這樣的語氣,卻是她對我說話的日常。
我對她向來溫聲細語,連偶爾的爭執(zhí)都下意識放軟語調。
但這次不一樣,有些東西在我心中徹底破碎。
蘇月臨卻絲毫沒有察覺,反而先發(fā)制人。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都跟你解釋了,怎么還是揪著不放?我們倆才是合法夫妻,你有什么想不開的?”
“你不會又要懷疑結婚證也是假的了吧?你這樣真的很無理取鬧!”
說完,她徑直掛斷,好像有錯的那個人是我。
不出意外的話,她馬上就好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發(fā)來威脅我。
這么多年,她篤定我愛她,舍不得跟她離婚。
每每惹得她不高興,她就會一紙離婚協議逼我低頭道歉。
如今已經有一抽屜了。
可這一次……
我真的會簽!
下一秒,岳父的電話打進來。
一開口就是責問:
“公司法務說月兒又打離婚協議了,你又做什么惹她不高興了?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會照顧好她,可現在卻三天兩頭的鬧離婚,你有完沒完?”
我冷冷一笑,反問道:
“你怎么不問問你女兒做了些什么呢?”
岳母一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敢反駁。
一旁的岳父奪過電話劈頭蓋臉的罵道:
“不就是生了個孩子嗎?有什么不行的!要不是因為你不能生,月兒會去跟別人生孩子嗎?你還好意思生氣了,你怎么這么惡毒,想讓我們蘇家絕后嗎?”
“早知道你是個不能生的人妖,當初讓個流浪狗進家門都不讓你入贅!窩囊廢!”
我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氣到渾身發(fā)抖。
多可笑啊,當初為了不讓二老失望,我便謊稱是自己不能生,維護蘇月臨的面子。
可現在卻成了他們顛倒黑白的利刃,刀刀直戳我的肺管子。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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