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梨!”
一聲沙啞的怒吼從身后傳來。
林梨回頭,看到傅聿珩站在臺階下,臉色慘白,眼底布滿血絲。
他死死盯著許硯環在她肩上的手,胸口劇烈起伏:“他是誰?!”
天文館的走廊燈光冷白。
林梨靠在墻邊,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傅總,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現在的行為屬于跟蹤騷擾。”
傅聿珩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我問你他是誰!”
“許硯。”她微微一笑,“我的合伙人,男友,或者未來丈夫……隨你怎么定義。”
“……丈夫?”
這兩個字像刀一樣捅進傅聿珩的心臟。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們還沒離婚!”
林梨低頭看了看他的手,忽然笑了:“離婚?傅聿珩,你別忘了,我們的結婚證可是假的。”
她緩緩抽出手,從手機里調出一份文件展示在他眼前。
?婚姻登記無效證明》。
“需要我提醒你嗎?”她湊近他耳邊,聲音輕柔如毒蛇吐信,“你的合法妻子,現在正在監獄里呢。”
傅聿珩踉蹌后退一步,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許硯從陰影處走出來,單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地攬住林梨的腰。
“傅先生。”他語氣平靜,“再糾纏我的女朋友,我會考慮申請限制令。”
傅聿珩盯著那只搭在林梨腰上的手,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他也是這樣,在學校的櫻花樹下,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告主權:“林梨是我的,誰都不準碰。”
如今角色對調,他成了那個被警告的人,才嘗到什么叫肝腸寸斷。
回程的車上,林梨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忽然開口:“我剛才是不是太殘忍了?”
許硯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比起他對你做的,這連利息都算不上。”
林梨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忽然意識到。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復仇已經不再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車頂天窗緩緩打開,露出滿天繁星。
許硯的聲音混著夜風傳來:“看,織女星。”
林梨仰起頭,第一次覺得……原來星空也可以不讓人感到孤獨。
在他們身后不遠處,傅聿珩就站在陰影里,死死的盯著林梨和許硯所在的位置。
“林梨……你是在氣我是不是……”
“你一定也放不下我,才找到這么一個人,想讓我低頭對嗎?”
他眼神晦澀,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暴雨傾盆,傅氏集團大樓前的水泥地面被雨水沖刷得發亮。
傅聿珩跪在雨幕中,西裝早已濕透,黑發凌亂地貼在額前。他的膝蓋深深陷入積水里,卻固執地仰著頭,目光死死盯著頂層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他知道林梨在那里。
“林梨……”他的聲音嘶啞,幾乎被雷聲淹沒,“求你……再見我一面……”
大樓的旋轉門緩緩打開,幾名保安撐著黑傘走出來,為首的隊長嘆了口氣:“傅總,林總說了,您再這樣,我們只能采取強制措施了。”
傅聿珩扯了扯嘴角,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那就讓她親自來趕我走。”
保安對視一眼,無奈地拿起對講機請示。
對講機那頭似乎說了些什么,幾個保安面帶猶豫,在彼此對視之后,扛出來一個水桶。
下一秒,一桶混著冰塊的冷水從天而降,狠狠澆在傅聿珩頭上。
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骨髓,他的嘴唇瞬間失去血色,渾身不受控制地發抖。
頂樓窗前,林梨冷眼看著這一幕,指尖輕輕敲了敲藍牙耳機:“傅聿珩,你以為苦肉計對我有用?”
她的聲音通過保安的對講機傳來,清晰而殘酷:
“你當年打斷我骨頭的時候,我可沒機會跪著求你。”
翌日清晨,傅聿珩在酒店套房醒來時,發現所有信用卡都被停用。
手機瘋狂震動,銀行經理的未接來電堆滿屏幕。他回撥過去,對方語氣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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